回忆（1 / 2）

小恶魔忙装出一副茫然的样子，金色的大眼睛里满是无辜。温长凝拿它没办法，只好揉了揉它的脑袋。

跛猫儿的事暂且搁置着也无妨，它也不会突然消失不见。倒是朱凰移，本就是活死人，又被左连茹重创，不知还熬不熬得过去。想必他当年虽已身死，但因为对白羽蝉的执念和不知从哪里得来的邪术，竟以死尸之身存在于世上，还勤加修炼，妄图杀了左连茹夫妻二人为白羽蝉报仇。

温长凝心下不忍，手指抬了抬，令朱凰移飞落到玉石床上。然而这么一动，温长凝忽然察觉出不对来。这朱凰移本来惨白的脸竟似泥塑一样变起形来，骨皮脂肉左冲右突，五官尽溶，再也没有个人的模样。连小恶魔都看得心里发毛，嗷呜一声钻进温长凝三千青丝之下，抓着发丝从细缝里偷看。

温长凝急忙捏诀，打了一丝灵力进入他的灵府，唤醒了沉睡的魂魄，朱凰移忽地直着上半身坐了起来，目光呆滞地盯着墙面。不过好歹是稳定住了面容。可这张脸与之前大有不同，不再妍丽俊秀，反而五官平淡，长眉细眼。而令本就平凡的脸格外可怖的是，左脸眼睛附近长着一大块青黑胎记，在加上死尸铁青僵硬的脸皮，可谓无人不怕。

温长凝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缓缓道：“白羽蝉。”

床上坐着的人浑身一颤，喃喃道：“阿蝉，阿蝉在哪里？”

温长凝微微垂下眼睫，遮住眼中的怜悯：“白羽蝉，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应该清醒了。”

“朱凰移”面无表情，眼睛里透出凶狠的光：“我是朱凰移，阿蝉早就死了，你想干什么？”

温长凝广袖一挥，一面水凝成的镜子出现在“朱凰移”眼前，映出他那张非同一般的脸。“朱凰移”像是被光灼伤了眼瞳一般，大叫一声捂住双眼，哀嚎着在床上翻滚起来。

温长凝轻声道：“白羽蝉，你已经杀了左连茹，报了血仇，不必再囿于过去，深陷泥淖了。”

白羽蝉手指下淌出两行清泪，呜咽着道：“求求你，别说了，我求求你……”

温长凝站在他身边不言不语，白羽蝉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师父呢，师父在哪里？”

温长凝低眉看他：“你是说左连茹吗？她……”

“师父……”白羽蝉抱膝低泣，惊慌失措的样子像是失去母兽庇佑的小兽。

小恶魔坐在温长凝肩膀上看着白羽蝉一脸惊恐懦弱的样子，颇觉得心烦。他金色的瞳眸转了转，张口呼出一团黑雾，黑雾蔓延开来将三人统统包裹在内。温长凝一惊，正欲挥剑破开迷雾，脚下忽然一空，强烈的失重感令他脊背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