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2）

唐渺捡起地上的手机，刚反过来被屏幕上满是鲜血的大脸吓到心脏骤停，她疯狂按返回键回到桌面。

桌面上的卖萌橘猫让唐渺找回理智，她向男生投以带有歉意的微笑，问：“我能用一下手机吗？”

男生回过神来，意识到现在还是大白天，瞬间消退了对小女孩的莫名惧意。

他拿出一包纸巾递给小女孩，说：“你先擦擦脸吧，眼睛都睁不开了。”

唐渺摆摆手拨打起急救电话，被问及发生地点时，她戳了戳身边的男生，男生接过电话说出地点。

下班时间路人不会围观太久，不过旧的走了新的又来，一圈又一圈不见人数减少。肇事者下车将车底的女人拖出来，然后扬尘而去。

横躺马路的女人深度昏迷，她的身上有大片的擦伤和青紫，衣服上的血迹深深浅浅，看不出是哪里受伤了，没有人敢再搬动她。

唐渺看见自己在车底流的那摊血被拖出粗线，就猜到沈琳是蹭上了她的血，看样子是没什么事，毕竟祸害遗千年。

但在路人看来不能动弹的人伤得更重，而坐在路边满脸是血的小女孩只是磕破了头而已。

借给唐渺手机的男生还未离开，他跟唐渺并排坐在马路牙子上看热心学生守在伤者身边防止二次伤害。

“这是你亲妈吗？你怎么这么冷静，不怕她死了？”

唐渺以不符合目前年龄的语气回他：“如果她要死绝对不会是以这样的方式，因为她的命运早就被书写完毕不会更改。”在林萝的狗血文里，恶毒女配的死能够改变世界，这样一场车祸是奈何不了她的。

男生惊讶地看唐渺，怀疑她根本不是小孩。他点几下手机伸到她面前问：“你能再说一遍吗？”

屏幕弹幕密密麻麻，唐渺失血过多看不清楚那些人在说什么，但她明白一件事就是这个男生在做直播。

她反问：“直播这个有意思吗？”

男生将镜头对准马路上的人回答：“宣扬正能量啊，让大家看到这个世界还是很美好的。”

“忘问了，你几岁啊？”

唐渺没回答，她松开按住伤口的手把吸满血的一沓纸巾放在地上，“谢谢你的纸，记得帮我扔掉。”然后站起来慢悠悠地走到沈琳身边坐下，以免救护车来时把她给忘了。

男生将镜头移向唐渺，他对那些劝他留下小孩的网友说：“这小孩从车底爬出来的时候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见鬼了呢，现在还看真有点像鬼，你们看她行为举止一点都不像小孩子。”

学生看到受伤的小女孩走过来，担心地问她身上还有哪里痛，小女孩只摇头。

她不说话也不哭闹，过了一会儿再看她时已经趴在地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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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母女被安排在同一个病房方便警察探望和询问，可惜他们每次探望都错过了小女孩清醒的时间，而做母亲的那个明明没伤到脑袋却一直没醒过来，也是怪了。

护士长在警察走后轻声叫醒唐渺起来换药。

唐渺摸着一脑袋的纱布说：“我不信你们真的给我留头发了，都是平平的。”

护士长哄小孩似的说：“真留了，骗你是小狗。”

唐渺抱住头不让护士长碰，奶声奶气地说：“那你拿镜子来，我要看着你换药，不然不让你换。”唉，想看自己是不是秃了还要撒娇心好累。

护士长背过去偷笑，小孩抱着大脑袋左摇右晃好可爱，她要是知道自己真变成光头就不会这么开心了，所以绝对不能让她知道。

护士长厉声道：“小于抱住她，我要给她换药了。”

“好嘞！”

于护士紧紧抱住小孩，防止她移动让护士长镊子戳进伤口。

然而小孩一动不动任她们换了纱布，乖得让于护士都忘记自己为什么抱住她了。

她双手托起小孩的脸揉了揉，身上没有多少肉，婴儿肥倒是没减半分。

“茵茵好可爱啊，让阿姨看看你的小白牙。”

唐渺“害羞”地低下了头玩手指，实则是笑不出来。

她怀疑这次车祸让她得了面瘫，不然调动面部肌肉怎么会这么难。

护士长作为沈琳电话簿上唯一有姓名的人被警察联系委托，她这才知道出车祸的母女就是沈琳她们娘俩。她本来不负责这一层，因为照顾茵茵两个楼层来回跑，在唐渺换好药吃完饭后就走了。

于护士负责附近几间病房，其他病房都有家属陪着，所以她没事会来陪陪唐渺。

装小孩两天，故作天真地回答于护士的提问，努力不让她冷场，唐渺觉得这辈子的奇思妙想都用完了，如果再问她天上的月亮为什么会缺一半她就要讲月亮是一个天体的故事了。

“你觉得无聊吗，这是你妈妈的手机，我帮你解锁你就可以玩了，不过只能玩游戏哦，乱动别的妈妈会生气。”于护士捏起沈琳的右手食指按到指纹识别器上。

于护士连上医院wifi下了一个养猫游戏，让唐渺点屏幕玩，自己去巡视病房。

她走了之后，唐渺下床走到沈琳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