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五十七章 我也爱你(2 / 2)
梁锋都不知道说什么好,等他被经理拉进洗手间的时候,他才真被完全吓傻。
“……卧槽?!”
这个房间的确如梁锋建造它的本意,发挥了它应有的作用。
床边有谁低垂着眼睛,小心再小心地给恋人的手消毒然后包扎。他心疼地说不出话,断断续续地抽泣表达了他的无力和自责,好在对方算是给了他一个弥补道歉的机会。
——之前不是还说想知道齐辰完全失去理智会是什么样子吗?他还在心里大放厥词,想感受一下他毫不收敛的□□。这下一语成谶,北河实现心愿了。
第一个吻落下的时候天边也滚起了这天的第一个响雷,轰隆一声,好像空气都被撼动,北河被放平压在了被单上。这是他乐于给予的东西,是他始终愿意做,甚至渴望做的事,更何况是在此时。于是亲吻很快变得凶狠,凶狠过平日百倍,直到不知谁的嘴唇被咬破,铁锈味弥漫在相抵的舌尖,又被吞进酸涩的喉咙中。
雨刷刷落下,来势汹汹。明明是很吵闹的事情,却又是最好的助眠背景。极致和极致只隔着一条线,世界开始被静音,只有缱绻中的呢喃还在。
小心……你的手。
北河的声音都在飘,他揽紧了齐辰的颈脖,亲吻他的耳廓。
你想做几次都可以,别忍着。
一向在这种事情上大胆到肆无忌惮的人,这会儿嘴上说着这样的话,其实言语和动作上都变得小心。或者也不是说小心,而是说变成虔诚。他依旧主动去触碰爱抚那可能会折磨他的利器,然后敞开身体任他进入。他引诱的动作依旧多变,每一次皮肤相贴的瞬间都是浪漫的,痛苦到极致依旧会变成浪漫,这是他们诠释忠诚的方式。
齐辰的确忍耐不了,他握着他的腰跨进入他,从温柔到放开力气之间的时间短到约等于没有缓冲。他一遍又一遍地侵入,听对方的呢喃和轻哼也变得粗重,变成叫喊,变成求饶,变得声嘶力竭。
好像不再大声一点就会被大雨淹没似的。
你,你的手,等下——
北河余光瞥见什么红色溢出,还不忘担心。居然还有精力担心,那说明做得还不够。
齐辰伸出那只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因为大雨所以提前天黑的冬日里,时间在混乱的作息下变得更加难以判断。
但其实就是逢魔之时。
北河伏在齐辰背上,连根手指都不想抬。但他还是倔强地让他买了把伞,摇摇晃晃地撑着。他们确定要去的地方有点远,始于北河的一句“我想回家。”齐辰明白他的意思,好像是什么轻巧的事情似的,他没有犹豫就应了下来。
而这是一项几乎不可能成功实行的打算,在这个节前的时间,在这种临时的起意里。但世界上果然没有那么多“不可能”,所有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的定律在此时也是有效的。刚刚被改签的两个头等舱位置被他们接了下来,北河目瞪口呆地看着出票信息,他本来就是不抱希望地试试,难以置信老天到最后居然帮了他们一回。
齐辰将他往上掂了掂,手指骨节处疼得厉害,但他眉头都没皱一下。
“这里是步行街车进不来,要往前走一段。”
“随便……反正是你背我走。”
北河小声嘀咕着,就像是要睡着之前的呢喃。
他们走进了没有被建筑物屋檐遮挡的长路中央,走进了催人入眠的大雨里。伤痛好像就这么轻易地被洗尽了,但他又不想让自己睡着。于是他变成百无聊赖的小孩,执着于幼稚的游戏。
他用指尖在齐辰的外套上写字。轻而又轻的触碰,还是垂下手来倒着写的,怎么可能被猜到呢?
我。
齐辰背着他走上天桥,水珠砸在栏杆上,砸在车水马龙的每一寸缝隙,也随风弄湿了他们一身。
爱。
可是风带着雨也带着畅快,北河侧着脸,随着齐辰的脚步起起伏伏。他半闭着眼,眼看着布满水雾的城市变得模糊不清。
你。
“猜猜这是什么字?”他小声到几乎无声地说。
我爱你。
大雨倾盆说的就是,就算撑着伞衣服也会湿透,北河连指尖都在滴水,但他却不想停下来。
我爱你,我爱你。
他在羽绒服轻软的面料上,轻软地写着。
所有人都在找这两个人的时候,他们调出飞行模式,登入午夜航班,飞回了颐都。真是肆意妄为,任性至极,完全不管不顾。结果这两个神经质,两个落汤鸡,饥肠辘辘,疲惫至极回到家里,第二天不可避免地大病一场。
但至少他们回家了,回到只属于他们的家。
挺好的,这样就有理由可以什么都不想。北河光擤鼻涕就用了半盒抽纸,还有半盒留给了齐辰。他们窗帘也不想拉,外卖盒也不想扔,温度计插在水杯里,两个病号不约而同地关了手机,还惨兮兮地装作无人问津。
北斗星也不在,新的猫砂由网点寄到,堆在小区快递柜里没人去拿。地板上落了一层浮绒,没怎么开窗通风的室内氧气不足,越发让人想睡了又睡。
这都没关系。
在午后的日光落到飘窗上的时候,北河泛红的眼皮突然被齐辰附下身吻了一下。
然后他听到他说:
“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