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牌（1 / 2）

让毕鸾回去后，叶拾宫再次推开了门。</p>

身为长老兼妖皇，他拥有天羽阁内所有房间的进入权限，对于弟子的私人空间亦然，虽然他平时绝不会这么做。</p>

墨非杳还在盯着自己的指甲出神，听见门开的声音，他眼珠转了转，将举着的手放到被子上，“师尊。”</p>

叫完之后他沉默下来，因为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开口。</p>

恢复知觉的身体没有一处不酸软，连声音都带了几分沙哑。叶拾宫微不可查的皱了眉，身子一转就提起了床头的茶壶。</p>

手背擦过桌上的卡片，叶拾宫动作顿了顿，在墨非杳紧张的注视下将卡片向里面推了推，又将注意力转回了茶壶上。</p>

淅淅沥沥的水声在寂静的空间响着。</p>

“都听到了？”</p>

将茶杯递到墨非杳面前时，叶拾宫突然开口。</p>

这是要算账了。墨非杳心里明白，他靠坐在床头，攥紧茶杯，嘴唇张合几次，“该听到的……都听到了，师尊。”</p>

他顿了顿，“对不起。”</p>

他知道，那残留的金红色血迹，是师尊的。虽然只有一点点，也足以让他难受。</p>

那些从来没有显露过的信息，就因为他的好奇而一股脑灌了进来，还有后来的魔气和自己手中的血痕，就跟小刀挠痒痒似的，明明心里警告着不能深究，却依旧忍不住去探寻。</p>

不仅不悔，还叫嚣着想知道更多。指节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白，墨非杳紧抿着唇，师尊会生气的吧……</p>

“扑哧。”</p>

墨非杳讶然抬头，却见叶拾宫倚在床边，已是笑的打跌。</p>

这，这跟他想的不太一样啊？</p>

“傻小子，我才说了那么一点，你怎么知道该听的都听到了？”抹了把眼角笑出的生理盐水，叶拾宫摆摆手，“本来就该你知道的事情，我怎么会生气，不过你真的想好了接受这一切吗？”</p>

他正了正神色，“这可能超出你的认识，甚至颠覆你一直以来的观念，没问题？”</p>

“是的，师尊。”墨非杳重重点头，“我不想一知半解。”</p>

如果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继续着以前的生活也没什么不好。但他现在似乎窥探到了冰山一角，这些未知让他寝食难安，那么他别无选择。</p>

早做准备，也好过在一无所知中等意外到来。</p>

至于师尊会骗他？不提师尊的人，啊不，妖品会不会这么干，就算师尊说的是假的，他自己找真相又有几分可能=-=</p>

何况师尊正是那种‘这麻烦你想要啊？那就拜托你了’的性子，恐怕巴不得他自己去找办法呢。</p>

“好吧。”叶拾宫耸耸肩，找了把椅子坐下，“我也瞒的累了，你想问什么就说。”</p>

你有瞒过吗……墨非杳汗颜，他问什么师尊不都是随口就来，从来没有搪塞过，就算日后回忆起，用‘你没问啊’这个借口也是妥妥可行的=A=</p>

恐怕不是瞒累了，而是你忘记说了吧！</p>

不过即使如此，墨非杳还是开口：“我的父母是谁？”</p>

他从有记忆起就没见过父母，只有一个奶娘带着据说是‘父母遗产’的些许银钱跟他一起生活，而等到他能自己生活后，奶娘也走了，就留下他住在村子里。</p>

即便他对父母没什么感情，但关乎自己的血脉，他还是有些关心。</p>

听出墨非杳话中的不在意，叶拾宫抬了抬眼皮，心道魔尊大概会哭死，他随口道：“你爹是表面淡定实际易爆的笨蛋，你娘是没有大脑脾气更爆的白痴。”</p>

墨非杳：“……”就知道师尊不会认真回答！</p>

“当然，你也可以简称他们天帝和魔尊。”</p>

……师尊你那毫不在意的语气是怎么回事！！！！！</p>

与此同时，魔界，魔娘没有大脑白痴尊突然打了一连串的喷嚏，吹飞了满桌的魔务。</p>

他咕哝一声，“准是那个死乌鸦在诽谤本座……”</p>

回到人界。</p>

墨非杳又盯了叶拾宫一会儿，知道他不会接着说下去了，只好又问：“仙魔混血究竟是怎么回事？”</p>

“这个啊，你听见的也差不多了。”叶拾宫双手抱臂，一根指头在胳膊上一下一下点着，他斟酌了一下才答：“你是我知道的第一例仙魔混血，就像阴阳太极一样，你体内的仙魔达到了完美的平衡，你才得以存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