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暗恋我15（1 / 2）

杜衡文紧紧握住温宁的手腕，不肯放松一下。自他在书房接到暗卫的信件, 知道温宁瞒着他偷偷找房的那刻起, 心里便无端地拱起了一团火。这团邪火来得莫名其妙，在他自己都还没想明白时, 便冲动地跑来了醉溪楼。

温宁的手骨纤瘦微凉, 在掌心仿若无骨。杜衡文的手劲下意识地重了些，他面无表情, 可看温宁的眼神却十分执着：“姜谧，你是真的不明白, 还是假装不明白？”

简简单单的一句, 落在温宁耳中却重如万均，刹那间撕开了两人之间的那层隔膜。

温宁抿了抿唇, 她的右手被杜衡文抓住, 左手却拿着酒壶，身子前倾，以一个别扭的姿势和杜衡文僵持着。她试图把手从他掌中抽出，但杜衡文好似看穿了她的企图, 甚至以为她想逃避, 眼神蓦地沉了下来，一用力, 将人又拉近了些, 不容拒绝道：“回答我。”

杜衡文往常清冷淡然的模样在这一刻消失殆尽, 久居高位的凛然与霸道油然而生。温宁第一次见到他的强势, 心里微惊的同时不由自主地生出一丝忌惮来。她猜测杜衡文今日这番焦躁, 是不是受了何种刺激，但眼下他的步步紧逼，也由不得她再装糊涂。

若说温宁刚开始被赶出杜家，杜衡文是看在过世杜老爷的面上颇为照拂她，那么再往后，他有意无意地在杜誉文和杜夫人面前维护她，故意阻拦她搬出岭台巷，又在酒楼开业那天，带着县令不动声色地帮她……以及，他每次前来醉溪楼，只愿意坐在那间雅间，那张位置，也只愿意点第一天，她替他叫上的一桌菜，一模一样，却不动一筷……

温宁再迟钝，也能察觉出他对自己的这份关心，与旁人，格外的与众不同。

“系统。”温宁喊起了久未露面的系统，突然严肃地问道，“我想问一个问题。”

系统：“什么问题？”

温宁声音有些凝重，她问：“这个古代世界，有没有浸猪笼沉塘这种恐怖的习俗？”

系统：“……”

系统警惕道：“你想干什么？”

温宁叹息一声，幽幽道：“不是我想干什么，是杜衡文想干什么。我竟然没有看出来，杜衡文面上一副禁欲无情的模样，心里居然一直暗恋自己的嫂子。也亏得他以前能把这份感情藏住，忍住，也是厉害了。”

温宁说得寻常，可出口的语气却有些微妙，带着点随意又夹着点期待。

系统沉默，狐疑道：“但为什么我听你的语气，你有点跃跃欲试？”

温宁略微不自然地游移了下视线，状若平静道：“没有，你想多了。”

事实上，温宁的确也没想做出出格的事情。她的身份毕竟是杜衡文的前嫂子，若是她真的冲破身份的阻碍，同杜衡文有上牵扯，恐怕那时候，各种所能想象到的恶毒语言，都会向他们两个扑来。

即便她有所心动，也要将这份蠢蠢欲动，彻底的压下去。

温宁的沉默有些长，她久不出声，杜衡文心底愈发的焦躁，手上不自觉的用力，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温宁的手腕上，被他掐出了一道浅浅的红印。

温宁垂眸看了眼，平静地劝说：“杜大人，您松手吧。您方才这话我当从来没有听到过，您也别问了，不合适。”

温宁到底没把话说死，若一切真的说明白了，她和杜衡文之间也就没有了回旋的余地。不过她的好意，并没有被杜衡文接受。他不再清心寡欲，处事不惊。望着温宁冷淡的眉眼，他嗤笑一声，带着些许的狂妄，低沉道：“姜谧，我是不是同你说过，不合适，不是别人说了算，而是由我说了算。”

“我不信这么久，你感觉不出来我对你是何意。”杜衡文犹自拉着她的手不放，他微微仰头，眼中有让温宁感到心惊的破釜沉舟，还有溢出眼角的渴望。

“杜大人。”温宁皱起眉，沉了声，道，“请您自重。”

“别喊我杜大人。”杜衡文拧起眉，不悦地打断她。

温宁依旧沉默，眼神如死水微澜，泛不起一丝一毫的涟漪。

杜衡文忽然间心里就痛了下。曾经那些苦苦压抑，求而不得的感情，在看到温宁的无动于衷时，终于掀起了惊涛骇浪，搅得他心里血肉模糊。

他何尝不知两人身份有别。他知道姜谧喜欢自己的大哥，在她嫁给杜誉文之后，他一度告诫自己不能再有任何宵想。他把自己放逐在了京城，用繁忙朝务来麻痹自己，克制自己想她的心。

但是，所有的坚持与自欺欺人，在看到她被休妻，被大哥赶出杜家的那瞬间，溃然决堤。

杜衡文知道自己仍是想着她的，念着她的。童年时的那丝温情，竟让他上了瘾，一辈子都忘不掉。

他求而不得，可大哥却不懂得珍惜她。

杜衡文的目光渐渐的坚定起来，他看着温宁半晌，突然松了手，接过她另一只手里的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哑声道：“方才是我失态了。我向你赔罪。”

说着，不等温宁回答，杜衡文猛得仰头，一饮而尽。

杜衡文的反应实在有些出乎温宁的意料。她方才瞧得分明，在他的眼底，她看到了他的恳求与执念，她本以为杜衡文会不顾一切地逼问下去，不想竟直接放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