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机(1 / 2)
茶楼上,原本应该偏僻毫不引人注意的角落, 因为坐了两个风神俊秀的人物, 尤其其中一个明明穿着身量是个男人, 偏偏比女子还美上三分,引得四周的人窃窃私语。
温梁看着对面的人挽袖举杯,抬手昂首,一杯薄酒一口气饮尽, 不禁笑称:“顾大人真是个风流人物。”
顾沧琴放下酒杯,也笑了:“好说, 今日两国开战了,温大人不也小酒喝喝, 夜夜笙歌。”
“非也, 非也,我可是掌管本省的水军, 战火没有烧到锺省, 这边的布局以及士兵的操练还是需要有人做主,我也是有责任在身的啊。”说完,温梁自顾自倒了酒喝。
顾沧琴噗嗤一下笑出声,心里暗骂伪君子。
“顾大人, 您上次说的那件事,我和航大人提了提,但是恐怕不成, 你也知道, 我就那么点家底, 怎么可能再凭空多出那么多银两。”温梁面露难色,接着道:“不瞒您说,这丝绸香膏的生意在京都可是抢手的很,我也明白您想分一杯羹的心思,但是就算没有您的帮助,我们在皇城里面也是有渠道的。”温梁表面和他的名字一样倒是个温文尔雅的模样,心里此时却对对方狮子大开口不屑得很,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哪怕这个人是皇城官员又如何,这次来私底下收了那么多东西还不知足,还想在两地贸易上插上一脚,这可是永久的福利啊。虽然对方投下的钱也不少,十万两白银啊,京都为官就是不一样,怕是没少捞银子。
“哦,”尾音上挑,素白的手指捻着酒杯摇晃,“在京都提供便利的是哪位大人?”顾沧琴状似不经意地问。
“这……”温梁眼珠子转了转,犹豫了起来。
“算了,这也没什么,但是经过我此番下来巡视,大家明面上肯定做足了准备,怕是近来生意不好做了吧。”顾沧琴说了一个实话。温梁一愣,是的,近期油水确实是大大的缩减了。
“如果……”顾沧琴吊人胃口地停顿了一下,接着道:“你能帮我办成这件事,赚的钱我八,你二,要知道,你当初投进去的钱肯定不及我这十分之一吧。而且,你只需出出力,根本不需拿钱财,这可是包赚不赔的买卖啊。”
“这,这,这怎么好意思。”温梁这会儿已经维持不了表面谦谦君子的模样了。
顾沧琴挥挥手:“别高兴的那么早,温大人,这事还需您好好费心了啊,航大人那边,可不能让他知道这笔钱是我出的呀。”从之前几次接触,那个航大人可是只老狐狸,要是知道他入资不免引起对方怀疑,为了保险起见事情肯定没有插足的可能了。
“好的,好的,航大人就是想太多,您放心,我有办法。”温梁摸了摸下巴,信心十足地笑道。
待对方告辞后,顾沧琴坐在原地,酒水已冷,一只鸟从窗口飞进来停在他肩头打破他的沉思,他笑着随手夹起桌上的下酒菜喂到鸟儿的啄边,用普通人听不到的声音对肩膀上整理羽毛的鸟儿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可千万别这样啊。”神情毫无防备。
视线突然投射到楼下,那一棵杉树下方,头戴玉冠,身形高大的男人,正抬着头,两人视线刚好撞上。顾沧琴不禁微微睁大了双眼。他……曹君凡。
树下的男人又看了一眼对方,和身边的人转身离去,旁边的人落后几步还在说着战事,无人看见,他眼中还未收回的温柔和笑意。
“大人,大人……”付了钱,走下茶楼,小钱呼唤着自己神情呆愣的大人。
“啊,没事。”顾沧琴回过神来。面带疑惑,两国都开战了,那个男人怎么还在这悠闲地晃荡……他刚刚还在纠结去哪一下子周转到那么大笔钱还不能叫别人知道,不如偷偷抵押自己在京都的住处,现在要不,直接问那个男人借?到时事发,还能借助一下“太子”的名义,想必也是为了他的国家着想,应该,不会不答应吧……
一路走下来,不时有百姓在讨论战事,有的忧心忡忡关心国家大事,有的一身轻松不过当作茶饭间无聊的谈资,也有的抱着没有根据的担忧,害怕战火波及自身……顾沧琴一边听着一边思索着走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