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 / 2）

谢舟扬在说到地下势力针对引灵界时，神情有一瞬间的凌厉，这一瞬间的凌厉很快被谢舟扬惯常的温雅和善盖住了，但还是被善于观察旁人的范应注意到。范应只当没看见，等在一边看谢舟扬还有什么话没。

同时心里还分神想着，这个谢舟扬果然不像他平时表现出来的那么温和可亲。范应还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在酒店餐厅里相互试探时谢舟扬不经意间的强硬。

谢舟扬情绪控制得很好，他上一秒还在为地下势力恼怒，下一秒就可以浅笑着向范应提议带他去东门那边看看。

范应本就是被谢舟扬骗着作为一个什么莫须有的“编外人员”来的，他虽然对失踪案和郑文案有些好奇，但也不是非要知道不可，不过既然谢舟扬愿意带他去看，他也就跟着了。

东门那边比地下仓库忙多了，竹市特维部分部的队长指挥着手下队员在东门一带搜查，队员们个个拿着不知名的精密仪器在七横八岔的巷子里探查鬼气。

谢舟扬是特维部部长，但直系手下都不在竹市，现在出现场的还是竹市本市特维部分部的人。这些人跟谢舟扬不熟，而且谢舟扬又是上级部门下来的，队员们对他有一种不想接近的局促感，谢舟扬自己也知道，就不去给他们给自己找不自在了，带着范应在一边等着分部队长过来。

失踪的女生的男朋友也在东门，范应看了看那个男生，确实是那晚在饭店里和女朋友争谁好看的那个男生。男生眼周发青，显然是为失踪的女朋友一事没睡好，整个人身上满满是颓废和着急的气息——说来也稀奇，这两种气质竟能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

那个男生正在配合调查，“那天晚上，我和宋米在xx饭店吃饭，大概是七点多，七点半差不多吧，那时候宋米就在跟我闹脾气，就是无理取闹那种，后来吃完饭，我们还在饭店坐了会，那时候宋米开始发脾气，跟我吵架，那我当时也烦，毕竟她从吃饭前闹到吃完饭，那换谁都受不了啊，后来我们就吵起来了，然后刚好我朋友给我发了消息，就是约我开黑，她看到了，又哭又闹，当时整个饭点的人都听到了，我不想跟她吵了，才自己先走了，那时候应该是快九点了，你们可以问饭点老板，大概就是那个时候，我就走了。”

“一顿饭吃了一个半小时？”调查人员笔一顿，眯眼看那个男生。

男生被质疑，感觉自己被冒犯了，平时火躁的性子也上来了，但怎么他也还是个没入社会的学生，平时被称年轻小伙子，说白了就是个半大孩子愣头青，他再火爆脾气，也没敢在警察面前发作，而是自己忍了，但表情还是有些不耐烦了，“你们都问了几次了，次次都要说时间的问题，情侣一起吃饭时间久点不是很正常吗。”说着，男生还是没忍住翻个白眼，白眼在调查人员严肃的眯眼下停在一半，留半个眼白，滑稽又可笑。男生被吓到了，又出于年轻气盛的中二，掩饰般地撇撇嘴，摆出一副拙劣的“不屑”，继续梗着脖子解释：“再说那时候她还跟我吵架，女生一吵架就没个停，那肯定要花更多时间了。”

“行。”调查人员点头，“继续说。”

“就没了啊！然后我就走了，我也不知道宋米还去哪了。”

范应跟在谢舟扬身边，打量着这个男生，他现在确实在着急紧张，不过他着急紧张的，不全是女朋友的安危呀。

谢舟扬也在看那个男生，看男生像气急了的鹌鹑啄人一样的幼稚模样，又看范应那一张小孩稚气未脱的脸上硬是摆出的冷漠样子，觉得一般这个年纪的小孩大多是那个男生那样，范应这个小孩可有意思。

范应可不知道谢舟扬在想什么，他自己只是暗自想着，心里有点感慨，但自己也没想明白他想感慨什么。不多时，有穿制服的人找过来——是分部的队长，队长手里提一个证物袋，证物袋里是一双有点跟的小皮鞋，没有系扣，是那种跑跑步很容易掉的鞋。

“这是宋米的鞋，她最近可喜欢这双鞋了，买的时候挑了半天，还是我给付的钱，我不会认错的！”

男生只看了一眼，就肯定了。

范应心里一沉。

那个女生鞋掉了，是遇到郑文逃跑途中掉的，还是被郑文带走过程中掉的？她在被带走过程中有没有受伤？

谢舟扬和队长走远了几步，避开那个男生，像是要说什么事。范应犹豫着要不要跟过去，他是谢舟扬带来的，应该要跟着谢舟扬吧？但是谢舟扬和那个队长像是有正事要谈，他一个外人过去不太好……

范应还在犹豫着，谢舟扬先回过头来，招呼他跟上。

“鞋是在东门右侧第五条巷子里发现的。”队长向谢舟扬汇报目前发现的情况，“巷子尽头在拆迁，全是破烂房子，满地的垃圾，鞋是在废墟堆里发现的，那里有一层障，是凶灵留下来的，所以之前警队他们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