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和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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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能靠问的。
“大人似乎有什么心事?”低声细语的, 有些小心翼翼。
闵恪睁开眼睛道:“是朝中之事。”然后就又恢复原来的样子,不愿多谈。
明钰一时间觉得自己有些多事, 在闵恪那碰了个硬钉子,心中便有一阵阵热意,看起来像是火气。
明钰一愣,觉得闵恪不说实属正常,就算是普通夫妻,丈夫也没有将朝中之事说给夫人听的道理,夫人过问, 那便是越雷池,会遭人不喜。可闵恪的样子, 就总会让明钰想起卫皇后,不知他这一点点愉快, 是不是因为进宫见了她呢?
这让明钰在宫里积攒下来的酸意渐渐扩大,最后直溢整个肺腑。
然而更令她讶然的, 是她竟然能感觉到这是酸意。
她好像有些太在意闵恪了。
马车轻晃,明钰乖巧地坐在角落里,没了声, 眼神也渐渐空了。
到了侯府, 明钰径直回了怡棠苑, 还是在陈妈妈上前问“二爷怎么没同夫人一起回来”时, 才发现闵恪竟然不在自己身边。
明钰有些心烦意乱, 随意摇了摇头便去了床上小憩, 几个丫头看她神色不对, 也不敢上前去打搅她,等她醒来时,才发现天色已晚,而闵恪正在床边看着。
纸张轻轻翻过的时候,声音“哗啦啦”的,好像树叶被风吹动的声音,明钰的心突然就平静下来。
其实没什么好比的,闵恪大她那么多,总有一段时光是明钰参与不到的,而不管怎么说,她嫁给了闵恪,卫皇后成为了后宫之主。
有人无奈也好,伤心也罢,可那日子总要向前看不是?
明钰起了身,揉了揉睡得发松的眼睛,看着闵恪笑了笑:“大人可吃了晚饭?”
“在等你。”还是那么言简意赅。
可这句话却饱含着许多意思,他不再是单单“嗯”一声,便什么也不说。是也在渐渐习惯身边多了一个人罢,就像她一样。
“那我唤丫头传饭?”
“好。”
闵恪放下,穿上鞋子站起身,似乎在活动着有些发沉的肩膀,动作很小,明钰在后头看着,便觉得这样细水流长的日子可以不被打扰,那她重活这一遭,也不算白白浪费得过且过了。
但日子总有不如她意的时候。
新婚第三日,她要回门。
回门需要准备的东西,她一早便让陈妈妈张罗了,从应春堂里出来坐上马车,明钰开始感觉双腿一阵一阵的疼,尤其是膝盖那里,犹如千万根刺狠狠扎着一般。
昨日从宫中回来就有些疼了,受了寒气,度过一日却没什么好转,反而更加厉害。
她习惯忍着。
小时候她犯了错,被大老爷罚跪祠堂,一跪就是半天,大老爷指着明钰娘亲的牌位,愤怒地质问她:“你可对得起你那早逝的母亲!”
明钰那时掘强,便连软垫也不用,就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强压着眼泪,其实她也很想问一问父亲,你可对得起早逝的母亲?但她终究没有问出口。
而那时候积少成多的惩罚,到后头也开始慢慢折磨她,一个月前落了一次水,现在更严重了。
这些,大老爷从来不知道,也从未过问。
回门的日子,明钰对温府没有一点热情。恐怕对大老爷来说,一看到自己,就会想到这个婚事的由来,还会感觉到耻辱。
明钰只想回去给江氏上一柱香,感知母亲她一切安好。
闵恪在马车上还是在看,但他却发现注意力没有在府中一样集中,便将放到一旁,不自觉地留意到明钰。
准确的说,是他发觉今日的马车里有些太安静了。
明钰一会儿揉揉腿,一会儿探出头看看外面,有些焦躁不安的样子。
“老师虽看重温府颜面,但你毕竟是他的亲生骨肉,你不用过于担心。”闵恪看着她淡淡的道,倒像是长辈一样开导着她。
明钰回过神便是怔了怔,她没想到闵恪竟然看懂了她的心思,也知道她在害怕着什么,虽然闵恪不可能全然知道大老爷和她之间的事。
明钰突然来了兴致,将车帘放下,回头去看闵恪:“父亲曾教过你和圣上,那也罚过你们吗?”会不会也是罚跪?
这是他第一次被提及过去,深思飘得有些远,没有任何抵触,就在明钰面前慢慢回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