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6(1 / 2)
时间又过了一天。
这天下午, 何思源和许星洲终于找到了任务卡上, 那一口特殊的井。
位于最东边的田野中间, 是一口干涸的枯井。他们到的时候,井边坐着一个耄耋老人,和一个七八岁流着鼻涕的小孩。
何思源走过去, 给了小孩一根棒|棒|糖,摸摸他的头问道:“节目组让我们找到这里, 给了你们什么线索啊?”
小孩犹豫了下, 接过棒|棒|糖拆开糖纸,伸出舌头舔了舔,却不说话。
何思源看向一旁的老人。只见许星洲朝他点了点头,询问他,接着老人颤巍巍地把手伸入怀中,掏出了一张任务卡。
“谢谢。”许星洲伸手去接,谁知手指刚碰到任务卡, 老人忽然眼睛一翻,浑身抽搐地倒在地上。
许星洲:“……”
“呀,许老师,你把人家怎么了?”何思源故意夸张惊讶地问。
许星洲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何思源哈哈一笑,走到他身边, 摸摸下巴道:“要不是在拍戏, 我还以为被碰瓷了呢。不过老人家演技好, 又敬业。”他夸赞的语气真情实意, 不似调侃, 许星洲忍不住又侧脸看了他一眼。
小孩叼着棒|棒|糖趴到老人身上,一边擦鼻涕,一边哇哇大哭了起来。两分钟过后,表演结束,一老一小才搀扶着慢慢走出田野。
何思源认真地目送他们离去,才看向旁边的许星洲:“他们这是提供给什么信息呢?看看任务卡上写了什么。”
“嗯。”许星洲点点头,打开任务卡,只见上面又是简略得不能再简略的一个词:祠堂。
“啧,”何思源摸着下巴,思索片刻,“这个好打听,一个村的祠堂可不会遍地都是。”
说罢,两人不耽搁时间,立刻走出田野,到人家密集的地方打听了一圈,没多久就问出祠堂所在地了。现代社会的乡村祠堂也没那么多讲究,外人只要不破坏规矩,村民也不会阻止他们进去的。
何思源他们找了一个村民带路,很快就来到了位于偏僻位置的祠堂。外门破旧,无人看守,院子里还架着节目组的摄像头,一定是找对地方没错了。
想到许星洲有轻微洁癖,何思源便走在他前面,率先一手推开布满灰尘的祠堂大门。刚抬脚迈进去一步,就被逼出来了。里面滚滚而来的灰尘实在呛鼻得很,何思源毫无防备,吸了一肺腔的土,忍不住捂嘴咳嗦起来。
许星洲见他咳得眼角泛红,眉头微微一动,伸出手在他背上轻轻拍了拍。
何思源好容易缓过气来,道:“谢……谢谢。节目组还真是花费心思,怕是在里面洒了几吨的灰吧,看我们吃土看得很开心啊。”
许星洲被他的话逗得唇角牵起一个弧度,问道:“好些了吗?”
“没事了没事了。”何思源摆摆手,往祠堂里示意了一眼,“说不定里面有节目组安排的危机,我们可别上当了。”
许星洲往洞开的大门里观察了几分钟,下结论道:“应该不会。我先进去吧。”
何思源拉住他,道:“一起进去吧。哪能让你一个人冒险。”
虽然是在拍戏,并不会有真正的危险,但许星洲听见他这样说,心中不由微微一动,他侧脸往旁边看去,却见何思源正聚精会神地盯着祠堂里面。
两人一齐迈入寂静无声的祠堂。
这里窗户紧闭,还封了黑布,采光十分不好,导致整个祠堂内弥漫着一股阴森森的气氛。尤其是正中央供桌上面供奉的一片乌漆漆的牌位,密密麻麻,让人冷不丁吓了一大跳。
许星洲担心何思源也被吓到,不由侧头看向旁边。谁知身边空无一人,视线一转,发现何思源不知何时走到了供桌前,右手拿起一个新鲜果子往上抛了抛,放下,又随手拿起一个牌位仔细检查。
许星洲:“……”
这些牌位自然不是真的,都是节目组故意安排的,所以何思源这样做并没有不礼貌,但处在如此阴森恐怖的环境中,配上他一脸淡定漠然,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你快过来看!”何思源好像发现了什么有用的东西,有些兴奋地唤他。
许星洲脚步顿了一下,慢慢走到他身边:“这是什么?”
只见何思源手中拿了一个竹子做成的卷轴,打开一看,原来是用简体字编写的王家村历史,但最开始的落款却是一百多年前。何思源说道:“你还记得,之前有村民和我们讲过有关一百多年前重建村落的故事吗?”
许星洲点点头。
何思源晃了晃卷轴:“这个就是详细记载。”
原来,一百多年前,王家村发生过一场洪水之后的瘟疫,村里的人病倒了一大半,官府为了控制疫情,就下令把得病的人全杀了扔进井里,且封锁了小村,后来疫情得到解决,但村子里活下来的人所剩无几。剩余的人为了将血脉延续下去,于是近亲结婚,但由此带来的问题是遗传病的发生概率提高,村子里有许多人都有遗传病……
何思源低头垂眸念着卷轴的记录,他声音不大不小,却异常好听,清润得如同山涧里的一汪泉水。有几缕阳光挣扎着从窗户中漏进来,正好照在他一张一合的唇瓣上,点点晶莹,像是一朵在清晨绽放的妩媚玫瑰。
许星洲一时看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