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 / 2）

“如泽？你在房间吗？”姒景明敲了敲门。

“我在的！”房间里传来回话，接着就是人在地板上一阵疾跑的声音，然后姒景明面前的房门就打开了。

“爸爸，您回来了。”

如泽穿着一身居家的休闲服站在门口，姒景明不自觉揉了揉还不到自己肩膀的儿子的脑袋，声音也带了些宠溺：“嗯，今天在家里干了些什么？”

如泽引着姒景明进了自己的房间，随手在书桌边抽了张椅子给他。

“没干什么...瞎看点书。”如泽挠了挠头。

姒景明看着书桌上散乱堆放的中学物理化教科书，心中一阵好笑，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父母双方都挺聪明的，可是生出来的这个儿子在学业上总是半吊子晃荡。

高中就快开学了，看样子如泽是想在入学之前好好补补。

姒景明收敛了一下心中的笑容，“吃力吗？要不要帮你请个家庭教师？”

如泽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不，不用了，就最后几天了，请家教也就那样了，我瞎看看而已。”

姒景明：“不用太勉强，也不要有压力，你知道的，你从小......你从小时候开始我就没有在学业上严格要求过你，现在也是一样。”

是的，你可以不那么优秀，你只需要好好的平安的长大，就可以了。

如泽点点头，他知道的，从小时候他身边的同龄人都在被长辈们耳提面命的教导要好好学习的时候，他却在无忧无虑的玩耍。如泽从小生母就不在身边，父亲也不时时刻刻的看着他，心思就没有好好放在学习上了，自然就比别人要落后一大截，不过还好，即使他考的烂成翔，也不会有屁股开花的风险，毕竟他的父亲对他没有抱有多高的期待。

可是......

如泽鲜少把情绪外放的那么明显，而现在，姒景明却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纠结。

“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姒景明知道自己在胡说八道，他儿子为了什么纠结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额......那个，爸爸......”如泽支支吾吾的。

姒景明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无奈的开口：“文嘉要去‘潜龙’的事，你知道了？”

如泽在听到“潜龙”两个字的时候整个人一震，本来低着的头现在都快要贴地了。

“还是姬家点名要他去的......”如泽嗫嚅道。

“嗯，所以呢？”姒景明看着如泽头顶的发旋。

“爸，”如泽突然抬起头看着他，“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也一起去‘潜龙’呢？”

姒景明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如泽脸上的表情，果然，即使他已经表现的非常镇定，但是他的眼睛里还是藏着满满的紧张，像是刑场上等待死刑的犯人。

姒景明现在心里一团乱，刚刚短短的一个小时，他的心情起起落落了好几次。

一开始以为姬家那边是想要如泽过去的时候，他明知道可能性不大却还是想要提出拒绝，一来在他眼里，如泽的年纪不适合去“潜龙”那种地方进行高强度的训练，二来，一旦如泽选择了这条路，以后他要负担的东西会越来越多，姒景明舍不得，他的幺儿就应该一辈子无忧无虑的生活下去，那些生死和责任都不用他担起。

在知道父亲选择了姒文嘉的时候，他的心里是舒了一口气的，这是他第一次由衷的庆幸当年没有把如泽写进族谱。

但是当他知道如泽已经知道姬家向姒家抛出了橄榄枝，然而得到橄榄枝的人不是他的时候......

姒景明简单的想一想就能知道，心里装了姬家那位有整整三年的如泽心里该有多难过。

这代表他又一次失去了亲近那个人的机会。

“爸？”如泽喊着，他心里越来越不安了。

他知道去“潜龙”的名额有限，但是...但是，这是目前唯一有机会能见到那个人的方法啊，为什么？为什么是文嘉？为什么不是他呢？为什么不能是他呢？难道就因为自己是个私生子吗？因为血统不纯，所以不能让他出去给姒家丢脸是吗？就因为他身上有一半的血不是姒家的，所以......他就合该不能去见那个人一面吗？

如泽心里越想越多，不自觉咬着牙，眼圈红了。

姒景明起身坐到儿子旁边，大手抚上了他柔软的发丝。

“和过去告个别吧。”

已经够了，三年了，孩子，已经够了。

如泽凝视着姒景明，红红的眼里哀伤又疑惑。

“过几天，他要到这里来。”

如泽整个人呆住了，浑身僵硬，大脑放空，一时之间身体做不出任何反应。

姒景明看着儿子的反应心里大叹，狠了狠心，又说：“他来带文嘉走。”

如泽好似大梦初醒，浑身一颤，脸色苍白如纸，眼泪没忍住，滚落了下来。

......

姬亦韩脱了衬衫躺在病床上，露出精壮的上半身，漂亮瘦削的胸肌只露了一小半，其余大半都隐入了白色的绷带里。

姬生玉在病床不远处准备工具。

“说实话，你就不能一受伤就马上过来吗？你知不知道错过最佳的治疗时间会给医生增加多少额外的困扰？”姬生玉皱着眉，脸色不佳，“按理我现在应该在休息室好好睡一觉好让我上午已经站了四个小时的腿休息一下毕竟我下午还有一台也许要继续站八个小时的大手术。”

姬生玉越说越快，脸色越来越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