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华(二)(1 / 2)
“姑娘,等等。”木文卿摸不着头脑,姜拓宇不是让她到姜府吗,怎么面前这姑娘却把她领着向外走。
“才秋。”那女子向木文卿一福,“木姑娘叫我才秋就好。”
“嗯。”她应着。
才秋并没有停下脚步,木文卿也只好跟上去。
“才秋姐姐啊,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她走到才秋身边,小心翼翼地问道。
才秋:“去找公子,公子让我守在姜府等姑娘来,待姑娘来了就将你带到他那里去。”
木文卿:“原来如此。”
才秋领着她坐上一辆马车,在京称的大街小巷里绕来绕去,几乎要把大半个京城给绕个完,走了有近一个时辰才终于在一面木门前停下。两个姑娘下车时才秋一直扶着木文卿,木文卿不适应但也不好直接拒绝人家的好意。
下车后,才秋对车夫使个眼色示意他离开,这是木文卿才细细端详起眼前的景物。她们现在处在一条巷子里,面前这扇门面幅并不大,也不怎么华丽,看起来像是哪家人的后门。
“这里是?”木文卿发问,她本以为才秋会带她去什么酒楼,书院或是别的什么地方,怎么会又将她带到另一户人家的后门前。
“这里是宁西国公府的后门,公子在府里等着姑娘呢。”才秋低着头回应道。
她只觉得自己头有些晕,理不清其中缘由,只问:“这是怎么回事?”
才秋看出她心中疑惑,只回答说:“木姑娘口中的姜拓宇是国公府的二公子,姜府是国公府的老宅,是国公发迹之前所住的地方。”
木文卿只觉得自己的头像是被人给狠狠打了一棒子,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在深山老林里随便遇上一人竟然就是当今的宁西国公姜直右。
说起宁西国公,曾经也是与萧家有些渊源的。十年前她父亲萧山在西北一方与乞颜的人打仗,因为南方水灾,漕运的道被淹了不少,后期供给实在是不足,结果败了,班师回朝。乞颜就在这时抛出议和,皇帝因为打仗实在是败得难看一口就答应了,并且派姜直右为使者代表昱朝谈判。就是在他的斡旋下,昱朝被迫割地十二城,送端宁王子为质子。除此之外萧家与宁西国公还有一段关系,当时萧山叛国的关键证据,一个替乞颜国君送信给萧山的乞颜人就是被当初的姜直右给抓住的。
木文卿虽然知道当年天下都在说她父亲谋逆叛国,证据也都确凿,摆在面前的事实不容置疑,可她就是犟得不肯相信这一切。不管别人怎么说,她始终都觉得她父亲不可能叛国。
此时站在宁西国公府的后门前,她不知怎么生出些抗拒来,才秋已在前面走了,她却怎么也迈不开腿。
“木姑娘”才秋转过头来看她。
木文卿回了神,想着自己除了此处外她也无地可去,只好硬着头皮跨开步子。
只是不想后门虽是不起眼,里边倒是别有洞天。
两人走在鹅卵石铺就的石子路上,并不硌脚,周边是好大一片绿地,种着各种树还有花,树荫遮影,使得这三伏天没了往日的强盛霸道。不远处还有一潭人工湖,水木相接,假山伫立,交相成画,颇有一种园林风格。才秋带着她一直顺着石子路往西走,途中经了这府上的浣洗坊和膳食坊以及下人们居住的院子又绕了不少小路,转过来转过去的把木文卿给转的晕乎乎的才终于走到姜拓宇所在的院子。
这院门是个小小的圆拱门,拱门上还写着两字“听溪”。这院内显得有些冷清,没什么人也没什么装饰的,就只是在一侧有个不大不小的池塘,养着几尾鲤鱼,岸边上长有一棵高过墙头的合欢树,池塘里落了不少合欢花,浮在水上很是好看。不过这些过于简单的景感觉起来与国公二公子的身份不符。
才秋带着木文卿走到正厅,正厅里没人,就又对着她说:“还请姑娘在此小坐一会儿,才秋去请公子过来。”说着就给她倒上一杯茶。
她微微点头,才秋这才走出正厅找她家公子去。
木文卿坐在正厅里,端着茶杯环视周围,发现这里的确清雅,这正厅的右侧有一圆窗,正对着那池塘。屋子里也没什么摆设,唯有的一幅画,画的石山劲松穿云图,落款的都还是他本人。那画倒的确画得好,木文卿这等没情趣的都读出几分凌厉的傲意来。至于其他的也不过一些实用的家具,没什么稀奇玩意儿。
不一会儿从门外走来一人,他穿的一身青衫,仍不改那温和雅致的味道,对着屋内人作揖,“木姑娘。”
木文卿站起来还一礼:“姜公子。”
之后两人又一起坐下,才秋站在姜拓宇的身侧,不说话。
“多日不见,木姑娘近来还好?”
对于姜拓宇这一问,她有些不好回答。
看着木文卿不大好看的表情,他又开口说:“木姑娘若没有什么事,想来也不会来京城找我。”又是温和一笑。
她心里只说:“你要是什么都不知道就不会让才秋在姜府一直等着我了。”
木文卿对着面前人一抱拳,道:“确实有事需要姜公子帮忙。”
见她对自己抱拳,姜拓宇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才秋继续在一旁当木头人。
姜拓宇:“何事,能帮上忙的我都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