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2)(1 / 2)
“快走!”小齐去拉连双。
连双此刻倒是冷静许多,摇头:“没用的,既然它有本事将我们困在这里,那我们无论怎么逃都逃不出去的。”
连双紧张地盯着大瘤子垂柳,默默地伸出右手,祈祷光剑赶紧出现。然而事与愿违,伸手半天,手中空空如也。
按照以往惯例,光剑总会在她危机时出来帮她,如今到现在还没出来,莫非是这棵大瘤子垂柳在虚张声势?其实并没有多少危险?
小齐不解:“你怎么了?手痛?”
连双默默地摇摇头,收回了手。心想,我不是手痛,我是脑壳痛啊。
她想不出解决问题的办法,眼见天色越来越暗,席卷着阵阵妖风,四周的气温降到了冰点。突然“噼啪”一声巨响,大瘤子垂柳的主干裂成两半,青烟之中隐隐绰绰地显出一只鸟的雏形。
小齐惊叫道:“是凤凰!凤凰啊!”
看上去的确很像凤凰,鸡头燕颌,修长的颈,扇动的翅膀,身后垂下长长的尾巴,但连双知道即便很像也绝不可能是。凤凰这种神鸟非梧桐不栖,怎么可能从柳树中破干而出呢,太掉价!
青烟渐散,红光渐盛,鸟儿引颈,振翅而起,这姿态这气场让前一秒还觉得不可能的连双啧啧称奇,但很快她就瞧见了它的颜色,从头到脚漆黑一片,两只眼睛凶神恶煞,长喙微张,一声轻啸朝两人扑来。
“啊!”小齐一声惨叫,再顾不上连双扔了东西拔腿就跑。
那怪鸟见有人动,眼睛一转跟在小齐身后,眨眼功夫就俯身叼起了她,向高空飞去。
“救命!救命!”小齐尖叫着,手脚乱蹬。
连双急红了眼,想起纪珩缠在她双臂上的符篆,扯下一张朝怪鸟扔去。
那怪鸟匆忙避过,丢下小齐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连双,在空中转了个圈振翅飞走。
从空中落下的小齐原以为就要香消玉殒了,没想到那怪鸟准头不赖,将她砸在大瘤子垂柳上,生生压断了数根枝干,最后卡在主干正中,倒是没有生命危险。
小齐被砸傻了,趴在柳树上直翻白眼。
“没事吧?”连双担心地问,想拽她下来又使不出力气,少了符篆的一条手臂痛得抬不起来,这时她才知道纪珩的符篆真的十分管用,心里对纪珩又多了一分崇拜。
“小美!你怎地上树啦?”这声音焦急却亲切,卡在树上的小齐眼睛一亮。
连双朝着声音的方向转头望去,一个穿着黑棉袄约莫50来岁的大汉正站在她们身后,一脸的不可思议。
阴霾的天空被撕开了一道口子,红光青烟散去,大瘤子垂柳也没被劈开两半,晚霞挂在天边,远处升起袅袅炊烟,一派祥和宁静的山村美景,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她们在异想天开。
小齐呆了片刻就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表叔救我......”
原来这黑袄大汉是小齐的表叔,阚大武。
在来之前小齐就将车程信息事先告诉了阚大武。这阚家人左等右等眼看天就要黑了,就是等不到人,阚大武终究放心不下出来寻她们,哪知自己的表侄女竟像个八爪鱼一样趴在树上。
两人将怪事跟阚大武说了,阚大武不以为然:“乡下地广人稀,荒山野地的,你们啊一定是灵光低撞见不干净的东西了,我这一路过来还不是好好的。走,表叔带你们回家,吃饱了睡一觉什么事都没了!”
阚大武十分热情,见着连双咧嘴憨笑:“这就是小美的好朋友吧,俺就说了,这城里姑娘就是不一样,俊俏又水灵。”
连双不好意思地谦虚了两句,小齐朝连双挤眉弄眼地笑道:“群众的眼睛可是雪亮的哦。”
阚大武道:“俺就怕招待不周,让连小姐看笑话。”
连双道:“不会的。阚大叔客气了。”
小齐也道:“就是,我们双双性格可好了。”
阚大武家很快就到了,这是一处安静的村子,除了偶尔的犬吠几乎没有人声。冬季天暗得快,三层的红砖小楼静静地矗在夜色里,阚大娘已在灶房忙活起来,听到他们的声音立刻迎了出来,嘘寒问暖地好不热情。
“连小姐长得真漂亮,咱们阚家村最俊的姑娘都比不上!”阚大娘拉着连双的手,左看右看,笑得五官都扭在了一起。
连双被她看得脸都红了:“我没婶婶说得那么好。”
阚大娘拉着她的手,眼眶都红了:“你很好,非常好……”
连双有些莫名,这阚大娘见着自己的反应比见着自家表侄女还夸张,看样子都快哭了。她不由地审视自己,有那么好吗?难道自己长了一张慈眉善目的脸,适合普度阚大娘这样的众生?
阚大武大概也看不下去了,拉了拉妻子:“人家姑娘远道而来,你尽拉着人家还不让人家姑娘吃饭了?走走走,先进屋去。”
阚大娘吸了吸鼻子,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对对对,外头冷咱们先进屋去。”
这顿农家便饭陆续被摆上桌,荤素搭配得很合理,席间阚家夫妻俩频频给她布菜,连双彻底被他们的热情击倒,仿佛自己是这家人的明星,被光环围绕,但在这光环之余又觉得坐在一旁的小齐像个透明人。
连双是个体贴的姑娘,决定让小齐不做透明人:“你那表哥怎么不一起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