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吾即天道（1 / 2）

九天浮云之上有什么，大概每个渺小的人望天时，都发出过这样的疑问，甚至还很想上天看看。

青争曾经在鹤阿大的背上游过半空，却是从没有像现在这般，直冲霄汉。

“坐稳了。”小巨龙出声提醒她，下一瞬，它们就撞进了一片璀璨的黑暗中。淡黄色的防护罩子自小巨龙的身上亮起，一直盖到青争身上。

目力所及，皆是星子，没有半分人气，荒凉得紧，小巨龙像是带着她闯进了某个废弃已久的一方石。

“这就是天上？”

“应该是了，我在这里见过天道。”小巨龙抖了抖须子，“红山界的坍塌已经影响到了桃园，天已裂，我是从空间裂缝中带你进来的。我打不过它，所以带你上来了，你刚刚打败了它。”

青争看了一眼自己受伤的手，上面传来钻心的痛，她不过是让天道退却了而已，怎能算是打败？小巨龙的逻辑一直都很堪忧。

“天道，它在哪？”既然小巨龙是叫她来“打架”的，还是打天道，总没有不帮的道理。

“它就在这里，无处不在。”小巨龙带着她原地转了一圈。

然后，青争就听见了一道宽广空灵的声音：“你就是那个小丫头？”

身周的天地灵气很不稳定，青争调动起来有些耗费心力，她轻轻按了一下手上维持隐形状态的红宝石戒指，如果一会儿情况紧急，她可能要动用这里面的灵气。

“你是天道？男的？”

“我是天道，无分男女。”声音里听不出喜怒，“你为何会觉得我是男，呃，男的？”它似乎不自觉地受到了青争语气的影响。

青争瞪视着四周：“你若不是男子，为何要阻止我灭桃园？”

那声音顿了些许，方道：“在你眼里，灭桃园就这般要紧？哪怕世界毁灭了也无妨？”

“是，我只是想要一个公平，桃园男子加诸在女子身上的，我统统都要还回去。世界会因我一人而毁灭？太高看我了。”

“你想要桃园的公平，那么红山界的呢？红山的女子加诸在红山男子身上的，也要让他们还回来吗？”天道难得地讲起了道理。

青争皱了下眉头：“红山是红山，而且红山已经毁了，这还不够吗？”

“狡猾的人类——”天道的声音渐渐飘远，一人一龙周围的天地灵气剧烈波动起来，看来是要结束对话，直接动手了。

在这变化的天地灵气中，青争忽然看到，黑暗中的某处有一道白色的佝偻身影，那身影在一座仙山之上，大口大口地吐着血。

她越看这身影越觉得熟悉，不是大权久未出现的国师又是何人？他怎么会在这里？

小巨龙鼻息渐重，看来很是愤恨：“我跟他聊过了，他为了不让皇帝把他献给天道，就把他的两只契约魔兽全都交了出去，让那些人挖了内丹。可恶！最后还不是被送来了这里？没日没夜的修炼，为平衡天道提供天地灵气。

“只要他修炼的速度跟不上，天道就会拿他的生命力抵，所以你看，这么长时间过去，他已经老成了什么样子？活该！”

青争听了小巨龙的转述，虽也同样愤慨，却听出了其中更深的含义。

她望向四周的双眸开始慢慢变冷：“小巨龙，我似乎有些明白了，天道为何说我的做法会毁灭世界。”

小巨龙身形一滞：“为何？”它怎么没觉得自己哪句话说漏了天机？

“看国师就知道了，天道看起来是在抓修为高强的人来此，为不稳定的空间补充灵力。若是我把桃园那些男子都杀了，谁还会向它进贡足够的修士？难怪桃园这么多年，都没有金丹期以上的强者，我还以为是男子的修炼天赋不行——”青争故意说得很大声，她就是说给天道听的。

天道果然接了她的话：“狡猾的人类！窥探天机是要付出代价的！男人的修炼天赋确实不如女人，但用他们来修补正好。若是换作女人，只怕你们在下界的修炼，就足够抽干这里的天地灵气！我怎会放任你们？

“不怕告诉你，上一个来这里的女修士，我是找她来谈合作的。只要她肯源源不断地为我提供足够的修士，我就可以帮她一统桃园。没想到她拒绝了我，所以我只好把她挫骨扬灰了，之后找了一个唐姓的男修士，虽然只有金丹期，却满口答应了我的要求。这便是你们人类男与女的差别。”

青争紧了紧手上的红宝石戒指：“那女修士，可是叫顾沧芝？”

天道的声音陡然一变：“你，你怎会知道？我明明已经把她挫骨扬灰了，连神魂都毁了，下界怎么可能还在流传她的传说？”

如果青争没听错，那么天道就是在“惊恐”。它竟然也会有人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