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决赛（1 / 2）

对唐轩那日给她的评价，青争不置可否。至少，她从不认为自己是聪明的。在这一点上，书院三长老杨拓和她达成了一致。

半个月的时间，似乎一眨眼就飘过去了，内门选拔的决赛，青争和孙悦吉的比试，在这一天，终于要开始了。

临上场前，三长老杨拓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路过青争身边，警告她说：“你若是足够聪明，今天这一场，就不该来。”

青争还在想着这几日唐轩与她所讲之事，被杨拓这样一说，她后退半步，执弟子礼道：“多谢长老挂怀，我都来了。”她来都来了，再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倒是唐轩这几日引导她去发现的事情，很有玄机。

六星的山海阵一旦成型，动静势必会很大，因着是在桃岭，所以唐轩只是带着青争摆了一摆，最后没有发动阵眼，便草草作罢。

不知是那日青争说的话让唐轩受了什么刺激，这几日修习阵法的闲暇时，他不再跟她说阵法，而是竟捡些玄里又玄的话与她言说，每每总是将她引到云里雾里去。

“你可知，这天地灵气究竟为何物？”

“天地灵气？就是天地灵气。”

“嗯，这样回答也可。不过更准确地说，应该是一种能量。既然是能量，就会有产生与消散，按照通常的说法，天地灵气来源于天地形成时所孕育的能量，也有人说，是由天神赋予。但你有没有想过，这股能量也有消散的一天？”

“消散？”青争困惑，“怎么会？”天地灵气遍布天地各处，虽说有厚与薄多与寡的分布不均差异，但消散，怎么想也不大可能。若如此，那这天地还会存在了吗？

与她说着这些的唐轩，眼神空洞，像是看淡了生死的那种空洞：“没有什么是能永恒存在的。这天与地，就如同我们布下的阵法，等到阵石的灵气全部消失殆尽之时，或许这个世间就不存在了。”

这天地是阵法？开什么玩笑？“就算如此，那阵石是什么？”能维持这样一个大阵的阵石，必定不会小了，不可能经过上万年都没人发现。

唐轩却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只摇了摇头道：“我现在还看不清。”他伸出手指感受了一下空气中的天地灵气流动，“我们阵师与寻常修士相比，毕竟要敏锐得多。等你的修为再提升一些，或许就能感受到了，这日渐稀薄的灵气——”

想到唐轩说到此处时，空洞眼神中忽然现出的沧桑感，青争未免有些唏嘘。

天地苍茫，浩渺一粟。这本该是上了年纪的老修士历经世事的感慨，如今唐轩不算老，他将灵气稀薄这种天地巨变说与她听，说与她一个尚未满十八的小女孩听，真的合适吗？

而且，在宿舍，在集市，在小树林，即便此刻正站在赛场上，她摊开手往空气中虚抓了一把，也并未感到这灵气有什么稀薄之处。打通经脉的修炼日日不落，修为提升的速度虽然减低了，但那也是因为越往上修炼，想要更进一步，所需的灵力也会越多的缘故。她有感觉，每一天灵力的蓄积都会比上一天要多上一些，修炼速度并没有下降，唐掌门何以说这天地灵气正在变少？他的修为又到了何种境界？金丹期？甚至更高？

青争一时想得有些投入，直到顾含臻那张饱含疑惑的脸在她眼前逐渐放大，她才回过神，意识到自己是在决赛场上。

决赛的场地还是那个试炼场，只是这一次，比试的场地上被放了三个棕色的蒲团，其中一个，孙悦吉已经坐了上去，放在中间的那个，五长老正在落座，与孙悦吉相对处还有一个，应该就是青争此时该去的位置。

看周围人看她的怪异眼神，想来她已被点名多时。青争有些难为情地挠了挠头，看来深奥的问题果真不能常想，说它深奥，那么必定要对得起深奥这两个字，容易把自己绕进去，绕进去就不容易出来。

“青争，你还比不比了？”三长老杨拓又催促了一声，本以为这丫头是要弃权，没想到半天也不吭声。

“比，当然比。”青争说着，快步向仅剩下的蒲团走去，麻利地落座。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