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章（1 / 2）
马车已停下，四周极为安静，安静到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马顾如紧张地咽咽口水，颤抖的双手握成拳头，慢慢开口：“阿胡？”
没人应答。
“阿胡？”
依旧没人应答。
他一咬牙，颤抖着手慢慢掀开车帘，这是一条小巷，四周一片漆黑，马车上除了自己已经没有第二个人，他低头看去，一条人影趴倒在雪地上，那正是驾车的阿胡。
他已经死了？
马顾如瞬间酒醒，大惊失色，跌跌撞撞跳下马车连滚带爬地逃命：“来人，来人，杀人了杀人了......”因为慌不择路，脚尖磕碰到一个小石，瞬间跌了个狗吃屎。
他正要爬起来，动作突然一滞，头慢慢抬起，他前面不知何时已站了三个人，他没多想，仿佛遇到了救命恩人，指着身后，哆哆嗦嗦道：“后面......后面，杀人了......阿胡......阿胡他、他死了......”
“人，是不是你杀的？”站在中间的白于飞故意压低嗓子，声音森冷。
马顾如慌忙摆手，“不是不是，不是我杀......”忽地一顿，惊恐地睁大眼睛，“原来是你们......”此时此刻，他才意识到异样，其中两人都是黑衣蒙面，虽然有一人虽不是穿着夜行衣，可同样是黑衣同样蒙面，且三更半夜出现在这无人的小巷，凶手除了他们还会有谁？
“嗯？你的意思是人是我们杀的？你看见了？”
“没、没有......”
“可，我们三人都看见你杀人了。”
马顾如霍然抬头，“不不不，你们冤枉我，你们冤枉我。”
“嘴还挺硬。”白于飞手轻轻一挥，“给我打。”挥拳冲过去的只有路风一个人，秦言墨抱手一旁，不屑一顾。
“你不动手？”白于飞讶异，不打人跟着出来还有什么意义？
秦言墨鼻子哼哼，依旧无动于衷。
白于飞已经摩拳擦掌，指关节被捏得咯咯作响，“那本公子开动了。”随着话落，一拳重重砸下，加上路风的拳打脚踢，马顾如哀嚎声响彻夜空。
白于飞觉得他的叫声实在叫人意兴阑珊，而且也容易招来外人，他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揉成一团塞进马顾如的嘴里。他和路风二人放开手脚，仿佛马顾如就是一个发泄的沙袋。
“爽，想不到打人会让人这么酣畅淋漓。”白于飞不禁感叹出声，当初只是吓唬吓唬李索实在太可惜了。
马顾如支支吾吾说不出话，他已经脸肿鼻青，反抗不得，任由两人的拳脚密点落在身上。
直到秦言墨说了四个字：适而可止，白于飞和路风才停了下来。再看瘫倒在地抽搐的马顾如，脸已经肿得爹娘不识。
白于飞实在心满意足，同时有种大仇已报的快感。他拍拍手，“咱们撤。”三人扬长而去。
刚走了二十来步，白于飞道：“好像忘了一个人。”正想折身回去，秦言墨道，“不必。”一甩手，一个东西弹出，不偏不倚，恰好弹中一直趴到在雪地上阿胡的某个穴位上，阿胡一激灵，瞬间醒了过来。
他脑子一片混沌，奇怪，他为什么倒在了地上？他家公子呢？从地上爬起敲着脑袋茫然搜寻了一会，目光蓦地定在一处，前面不远处那个痛苦蜷缩在地的人穿着与他家公子一样的衣服，不正是他家公子？
他连忙奔过去，“公子，公子......”把地上的人翻过来，却被他面部全非吓得一跳，这下反而不确定了：“你是不是我家公子？”
白于飞和路风都褪去了夜行衣，三人潇洒地走在江淮城宽阔的深夜街道，明显不急着赶回江临阁。
白于飞突然起了贼心，提议道：“既然难得出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不如趁此机会咱们去怡红院找一两个美人喝酒聊天，如何？”
闻言，路风惊地差点摔倒在地。
秦言墨的冷脸未起波澜，不过他也定住了脚步，深邃的目光让人捉摸不透。
白于飞一点都不奇怪两人这种反映，他虽然号称风流公子，阅美人无数，但也只是局限于江临阁的婢女，他可从来没有到过青楼这等污秽的地方。而且他们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三根半夜出入青楼，确实让人浮想联翩。他故意挑衅：“难道无所畏惧的王爷怕了？”
秦言墨冷哼，“收起你的激将法，本王不吃这一套，本王只是在想，怡红院有好酒不妨可以去一坐。”
路风惊得下巴都快合不拢了，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两人会成为好友，看似性格迥异，其实是臭味相投。
白于飞眼睛斜斜看向秦言墨，嘲弄道：“哟，身边已有佳人的王爷，出入青楼之地，难道不怕别人说你花心，伪君子，名声尽毁？”
秦言墨这次不屑回答，他做事从来不屑他人如何作想，况且，这个时辰也确实只有怡红院这等日夜不休的地方有酒喝。他径自跨步先行，不再废话，白于飞和路风不得不随之跟上。
怡红院的老鸨看到路风出现在怡红院时，笑得花枝乱颤，看到他就如同看到一堆亮瞎眼的金子，目光一转，当看到他身边两位年轻俊俏的公子时，更是不得了，衣着更加华丽，气质更加富贵不凡，这是要发财哪！二话不说，亲自开道，连忙把三人请上二楼最优雅的厢房，再亲手端上酒菜。
白于飞一口饮尽一杯酒，笑嘻嘻道：“妈妈，把你们家的姑娘叫上几位。”
“好咧，请三位公子稍等片刻，上等姿色的姑娘们马上就来。”老鸨的脸几乎要笑成了褶皱，她退出厢阁片刻再折身回来上，身后多了一群莺莺燕燕，两行排开，笑意盈盈地站在三人面前。
老鸨挥着手中红帕，笑道：“三位公子，这些姑娘都是咱们怡红院姿色最上等的姑娘，随公子您挑，她们一定会服侍地包让你们满意。”
这一招不错，白于飞非常满意，笑得嘴巴都咧了起来，美人真多！他稍微侧身凑近秦言墨：“要不，你先挑？”
秦言墨冷冷回了一句：“没兴趣。”说着他端起酒杯，不过只是闻一下，便又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