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1 / 2)
秦言墨迎风而立,远眺前方远山,有脚步声走近,在身后侧站立,他也并未回头。只是闲闲一笑,“王统帅,是否觉得此时风景有所不同?”
王大刀原本那狭长不羁的眉眼,此时却十分认真,道:“万壑千山,慷慨激荡。”换做平日,这山还真没什么看头。又道,“承蒙王爷的厚爱,我王大刀此生感激不尽!日后定会尽心竭力为王爷效劳!”
秦言墨并没有说什么,好一会才微微叹道:“本王近来越发觉得.....力不从心。”他不知自己还有多少时日,有些事情,是时候需要做安排了。
在王大刀心中,萧王是那种果敢绝杀的人,此时他欲言又止,让他瞬间觉得,事情恐怕不简单,他便认真听着。
“边将军虽尚能坐镇一方,但已是花甲之年,不复当年之勇。冯副将军一直忠心耿耿,也能独当一面,但一直来的平稳直升,使他轻浮不稳重,难以让人放心,故本王一直在寻找一位可以托付重任的人。”秦言墨脸稍微一侧,“王统帅,你就是本王要找的人。”他谋划了那么久,为的就是这一刻。
王大刀没有打断他的话,只听他郑重交代:“万一本王不测,萧王府恐会生变,本王托付于你,誓死保府里上下平安。”
王大刀惊愕,一方面是因为托付的内容,是不是即将有翻天覆地的大事发生?一方面是因为王爷对他的信任。他连忙回道:“属下万死不辞。”
秦言墨眼眸一掩,一阵疲惫袭来,他手一摆,“你便回去罢。”这件事总算是告一段落,他便安心了。未待王大刀动身,他又想起其他事情来,“冯副将军虽好功名,但也是一言九鼎的之人,在大局上,他能分得清孰轻孰重,日后,可以同他商议军中事宜。”
“请王爷放心,既然成为您的部下,自然要以大局为重,不能任性为之。”
秦言墨点头,再次摆手,王大刀退下之后,他展开轻功,几个起落之后,他前方又是一片不起眼的山头,他失神地凝望着。他清楚记得,当初她从小医馆返回府邸经过那片山头时,露出的留恋眼神......
忽然,他耳朵一动,警惕起来,远在身后两座矮山之外,最起码有两位高手匿藏其中跟踪他,他眼神一冷,却岿然不动,今日他不想动手,当然,也有种力不从心之感,好在对方也没有动手的意思,直到孟高越匆匆赶来的时候,对方才消失不见。
小曲眼皮沉重,眼底下一片惨烈的乌青,她打着呵欠,无精打采地往凳子上一座,又趴在桌面上继续闭眼小憩。
离人停下手中的捣药杵,“昨晚睡得不好?”
小曲微抬头,睁开沉重的眼皮,抱怨道:“姐姐,你昨晚有没有听到?”
“听到什么?”
“歌声啊,也不知道是谁,半夜三更的还在唱歌,吵死人了,害得小曲昨晚一直都睡不着。”
离人顿时无语。这唱歌之人似乎好像是她呀!
这时药房又逛进来一条人影,白于飞顶着跟小曲同款的眼青,无精打采地往凳子一座,脑壳抵在茶几上,双手往下垂,一动不动。
离人哭笑不得,“于飞,你又是怎么啦?”才两日不见,就变得这般萎靡模样。
白于飞微微侧脸,有气无力道:“离人,我感觉我病了,吃不好睡不好,整日胸闷浮躁,离人,你一定要救救我。”
离人还未来得及说话,小曲就先嗤之以鼻,“又在姐姐面前装可怜。”
听到小曲嘲讽的话,白于飞霍地端坐起来,怒气冲冲道:“我怎么装可怜了?你看看我,”指了指自己,“这像假的么?你这丫头就知道整日污蔑我!”
小曲又是一嗤,连抬头都懒得抬,换个姿势,继续埋头睡觉。
“你你你......”白于飞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指着小曲,转向离人:“离人,小曲她欺负我!你要帮我做主!”
离人很是无奈,这两人怎么一见面就成了仇人。她安慰道:“消消气,小曲昨晚休息不好,正想安静多歇一会,又被你吵到,心情当然不好了,心情不好了,口气就大了些,你就不要跟她一般计较。”
“哼。”白于飞非常不爽地一甩头,“本公子才不会跟一个臭丫头计较。”要不是看在都休息不好,同病相怜的份上,他才不那么容易放过她。
“我帮你把脉看看好不好?”离人柔声说着,挨着白于飞旁边坐下。他神色看起来确实不怎么好。
“嗯嗯。”白于飞委屈地点头,把手伸出去,“离人,你一定要好好看,可难受了。”
“好。”离人一边应着,就搭上了白于飞的脉搏,而白于飞整个人又颓废地趴了下去。好一会,离人松手不解地问:“于飞,你近来是不是有什么郁结?”
白于飞浑身一凛,矢口否认:“我怎么会有郁结,无缘无故就这样了。”
“你这是心病引起的忧郁症,所以才食欲不振,精神萎靡。”离人表情很认真,“于飞,你近来肯定有心事。”
“没有,没有,我白于飞是谁?怎么会有这么乱七八糟的心事呢!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哎,看他这样子分明就是有,还死不承认,离人也不继续追问了,“好好好,没有没有,是我看错啦,你也先歇一会,我去熬些悦心神的药来给你喝。”
“喝了就会好吗?”白于飞抬头,表情十分委屈。
“当然不是,只是调理作用而已,你这种情况啊,要完全治愈还需要靠自己。”
“好吧。”白于飞又垂头丧气地趴了回去。
“不过你放心,这两日晒了合欢花,加入合欢花一起熬药,对你目前的身体大有益处。哦,对了,估计你也不爱喝苦药,我会熬得不苦的,到时你尽管喝即可。”
听到合欢花这三个字,白于飞又抑郁了不少,便嚷嚷了起来,“离人,你快去快去......”
“那我去了,你好好歇一会。”离人起身往外走,在门口,她顿了顿,回头看了白于飞一眼,不知想什么。
半个时辰后,白于飞两大口就把一整碗药给灌下肚,人顿时来了精神。
“怎么样,不苦吧?”离人暗笑,他这样喝药分明是怕苦,才急急忙忙灌下去。
白于飞回味了一下,才说到:“离人,还是你医术好,我白于飞还是第一次喝到不苦的药,现在感觉也好多了。”
“那就好,我还担心没有效果呢。”离人又细心叮嘱:“记得每日要保持心情愉悦,多想好的方面,很快就会好起来的。”离人把空药碗放回捧盘上,正要起身端出去,白于飞就叫住了她,“离人,我要跟你说点事。”
离人微愕,“你说,我听着。”端盘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白于飞抿了抿唇,刚张口要说话,又顿住合上,似乎十分难言。如此来回了几次,终是把话咽回了肚子里。他一下子换回了嬉皮笑脸,神秘兮兮道:“我打听到了一些消息。”
离人暗暗舒了一口气,连忙问:“什么消息?”
“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过的,秦言墨那家伙剿了一窝劫匪的那事嘛?”白于飞冲她眨眨眼。
“记得,当然记得,王爷不会处死他们了吧?”离人心中呐喊,千万暂时不要。
“没有处死,处死就不是言墨那家伙的作风了。他这人做事一向与众不同又出乎意料的,你猜他把劫匪们怎么着了?”
“于飞,你能不能不要卖关子?”离人终于按捺不住性子,催促着,“赶快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