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问路人（1 / 2）
被占便宜这种事实在是恶劣至极，舒倾又气又恼，终于吐了，就快把胆汁吐出来了。
黑夜里这恶心人的声音把梁义吵醒了，他还没等从椅子上站起来，又听说道：“梁义你……刚趁着灌酒……你……我……你王八蛋！”
“……”这是做了个什么梦？说出来的话都莫名其妙的，听语气大概不是个什么好梦。
好在梁连长大度，不会跟学生计较。而且眼下只顾着很心疼自己的床和地板，也不知道他吐在哪了，反正想想就觉得特别麻心。
舒倾身子难受，摇摇晃晃地起床了，他挠了挠头，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伸着两条胳膊空落落地往前抓，光着的脚踢到床腿上，又给他疼得骂了句脏话。
屋子里的灯终于打开了，梁义怕他这顿闹把别人引过来。
灯开了的一瞬间他忽然想笑，刚才还骂着街的人正坐在地上抱着床腿，也不知道黑着灯的时候他还干什么了。
舒倾扭头去看梁义，看起来是使劲儿撩着眼皮的，目光又软又诚恳，“你是谁？”
“……”
“你为什么在我屋子里？”
“……”
接下来的时间，拿着墩布的人墩了多久的地，他就眯着眼把头转来转去问了多久。就这两个问题，颠来倒去，反反复复。
舒倾终于累了，把头抵在床腿上沉沉睡过去了。就他身子底下那一小片地上是干的，有点像孙悟空给唐僧画得保命圈儿。
窗户外面天色泛了白，墙上挂着的表指向了五点多钟。
……还睡什么睡！梁义厌恶地叠着被子铺着床，恨不得给地板上坐着的人来上一脚。他换好衣服，对着镜子照了又照，眼睛里的红血丝倒是可以忽略不计，身上也没酒味。
一切如常，一切如常。
梁义在食堂吃完早饭走的时候犹豫了一下。凭心讲，他并不想叫舒倾饿死，或者是其他什么别的死法，总之就是别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他口袋里装了两个鸡蛋，手里端着杯热牛奶开了房间的门。
舒倾还是抱着床腿坐在地上。
看到这个画面，梁连长心里舒服了不少，好歹他算懂规矩，再真是爬到床上去，指不定自己会不会一个克制不住踹死他。
“起来了，赶紧起来，我送你回去，我还有事。”
舒倾没说话。
“……”梁义想了想，“你看看都几点了！上班要迟到了！”
这句话管用的很，地上的人一个激灵就站起来了，起得太猛了，脑袋发晕，他扶着床帮揉着脑袋。
“没时间了，赶紧洗漱去！”话出口梁义从橱子里拿出来一套没用过的洗漱用品，跟催命似的跟在他后面念叨。
舒倾也迷糊，浑浑噩噩地穿上满是皱褶的衬衫，又浑浑噩噩地到了卫生间。冰凉的水扑到脸上的时候他才想起来自己在哪儿，记忆零零碎碎的不好拼凑。
反正就是……无证驾驶、交警大队……最后跟着人家到了人家的地盘上。
“把奶喝了，鸡蛋……带在路上吃，我送你回去。”梁义站在桌子旁边看着他。
舒倾稀里糊涂的喝了热乎的牛奶，手里拿着俩鸡蛋跟着他走了。
一路上看见好多个穿着花绿衣服的人，梁义时不时就得停下来跟人解释，过五关斩六将似的终于坐到车上了。
舒倾老爹的小汽车大摇大摆的从部队上开出去了，舒倾手里拿着鸡蛋，看着座椅上的绿色扁酒瓶彻底过神儿来了，他皱眉问：“你昨天晚上干什么了？我屁股怎么这么疼？”
的确疼，刚坐下时候就觉出来了。
梁义没理他。
“你不会是……”
他忽然想起来有丧尸的那个梦了，那个梦里身边坐着的人可是做了件睚眦必报、并且恶劣至极的事儿，再联想到大清早自己是从地上爬起来的……
明明夜里是躺在床上的……吧？
看来他不仅是在梦里睚眦必报，现实里也是，舒倾自觉已经猜出七八分了，“你打我了吧？”他拿着鸡蛋，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下自己臆想出来的画面。
“我在床上睡得好好的，你看不过去，然后私自对我使用暴力，对吧？”
“没有。”梁义没看他，他觉得这就是胡搅蛮缠。
“那你说，我早上怎么跑地上去了？我长这么大，还没听过有谁说我睡觉梦游！”
“你喝多了。”
舒倾脸上有点挂不住，他原先可不是这种酒量的。可能是昨天喝得太猛了，加上心里着急，所以才……“你别打岔，我是问你我怎么到地上的！”
“我说了，你喝多了，自己走到地上的。”十字路口的指示灯亮了红色，梁义偏过头看着他，“我不会打你，我也不可能打你。”
要是真像他说的那样，自己走到地上的……那可是丢人的要命，舒倾偷偷地撇了嘴，心里还想犟上两句。
“真不是你给我轰下床的？”
“我从来不跟别人睡一张床。”
“哦。”舒倾乖乖地磕着被团楞了半天的鸡蛋，嘟嘟囔囔，“那你还怪好心的，还给我整个牛奶整俩鸡蛋。”
绿灯亮了，梁义听他在旁边絮叨的脑袋疼，怎么一个人自言自语还能这么多话？
“对了，我问你。”他把剥了壳的鸡蛋放到嘴里，“你怎么没跟着他们一块儿走？我听说野训的车都是一走拉一车人来着。”
“因为你不会开车，我送你回去。”
“那谢谢你啊。”这句道谢真是一点诚意也没有。话出了口，车里静的吓人，只能听见发动机不大不小的响声。
为了缓解突如其来的尴尬，舒倾自以为很贴心的把另一个剥好了的鸡蛋递给他。
梁义斜了一眼，“我不吃。”
“哎，你吃吧，我都剥好了。”
“我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