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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选择艰难的往上爬,还是轻轻松松"躺"赢?
不单是娱乐圈,潜规则放在哪都屡见不鲜。毕竟每个人想法不同,这事儿见仁见智,也不能单单以一句对错概括。
哪怕是许茵通过潜规则抢走角色,虞南水也觉得潜规则本身没什么对错可言,毕竟这没涉及到大是大非,辩论台两方谁说谁有理。
社会大环境如此,三观这东西也是一人一个样,说白了不过是个人选择和利益之争。想得到什么,必须有所付出。对于明星而言,这样的付出不只是撑起角色的实力,也包括财色交易。
她所不甘心的,仅仅是对方从她这里抢走了什么,而非对方用什么方式抢走的;一个演员该有的遗憾,应该全都围绕着失去了喜欢的角色,而不是她许茵。
傲慢一点想,她许茵算个什么东西。
如果换个人问她,虞南水觉得对方说不定是来真的,不过这人是路星北,她总觉得他是在试探她的态度。
她自觉见过的人不算少了,但她看不懂路星北这个人。
打从一开始,虞南水就觉得路星北不太正常。毕竟没有哪个正常人会在女厕所看陌生人撕逼看得津津有味,最后还送给胜利者一瓶水。
他做事好像都是随性而为,和颜悦色的说着骚话,脸上却一直挂着漫不经心的笑,看似脾气很好,却总能在不经意间显露出几分疏远和冷漠。
虞南水不打算得罪人,于是故作轻松地问道:“路先生是在开玩笑吧?”
“确实是开玩笑的,你不用这么紧张。”
见虞南水松口气,路星北挑起眉梢,话锋又一转:“虽然我是开玩笑,但别人就不一定了。类似的情况你以后一定还会遇到很多。如果有人来真的,捷径就在眼前,你走还是不走?”
这话问得颇有几分考校意味。
但虞南水却觉得莫名其妙,她怎么做是自己的事,犯不着向对方解释说明吧?难不成这年头选演员除了看演技看长相看后台,还要看三观合不合?
当然心里怎么想的是一回事,嘴上说的又是一回事。虞南水决定先打探下情况:“路先生,我想先问一句——您能决定选角的事吗?”
路星北颔首:“虽然没有权力直接拍板,但我的提议,程导应该能重点考虑。”
这话说得还是有点谦虚,他是这部电影剧本的原作者,是总编审,更是投资人之一。不过这种事不需要虞南水知道,路星北也就没和她提。
虞南水想了想,说道:“我家境尚可,还没穷到活不下去的地步,最重要的是,我觉得以我的长相和演技,不至于以后吃不起饭。这些话,换个人我也一样会说。”
虞南水和气的弯了弯唇角,笑的很是温软,顺便捧了对方一句:“路先生人好,我要是哪里说的不中听,您千万别和我这种小姑娘计较。”
“小姑娘?”
路星北轻笑一声,这话说的好像他欺负人一样。
“谈判是要有筹码的,你的演技是不错,但人冯曼曼也不差,甚至还比你有名气,我为什么弃她不用反而选你?”
“冯曼曼的试镜,应该没有临场发挥那一段吧?”虞南水还记得路星北念出台词那一瞬程导脸上的错愕。
她举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百度百科页面。
“趁您不注意,我百度了一下,被您名字下面的头衔吓了一跳。”
知名作家,编剧,中国作协会员,H市网络文学协会副主席,英国创意艺术大学客座教授……
再看他得过的文学奖,国内国外的都有,简直跟开挂了一样。连国外媒体都对他赞不绝口,说他在这个年纪取得如此成就,是百年难遇的天才。
“北行老师。”虞南水直接改口叫了他的笔名,“唯独我拥有的待遇,是不是说明您对我另眼相看呢?”
“我刚刚说了,我还没到不卖身就活不起的地步,没了这次机会,以后还会遇到欣赏我的剧组。但是《江山逢故》这部戏,不会再拍第二次。”
“您也想看到您的作品以最完美的方式呈现出来,对不对?选择我,绝对不会让您失望。”
虞南水目光格外真诚,可她看上去胸有成竹,其实内心很有些忐忑。
嘴皮子功夫谁都会耍,一部戏用谁,决定权永远不在演员手里。别看那些明星一个个特有排面,可在影视圈里,他们是最底层的存在。
化妆,服道,统筹,编剧,导演,投资,制片,发行……关系处理不好,谁都能决定他们的"生死"。
“虞小姐,你想红吗?”路星北忽然问出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这不是废话吗?
虞南水眨了眨眼睛,不假思索道:“想啊,非常非常想。新人没有挑拣的余地,选择权握在别人手里。只有红了,我才能接触到好的剧本,才能和有实力的前辈对戏,才能出演更多自己喜欢的角色。”
虞南水其实不是一个特别讲原则的人,她不吝于用手段为自己谋利,也同样喜欢走捷径。唯独表演,她从来没想过走捷径。
她笑了笑,眉眼间倒是带上了几分平日少见的爽朗疏阔。
“不是说红了能受到怎样的追捧,虽然我也没清高到完全视名利如浮云,很多人喜欢我的话,我也很开心。但‘演员’二字无法完全等同于‘明星’,前者在我心里是有重量的。”
虞南水出生在演艺世家,母亲是舞蹈演员,父亲是话剧演员,爷爷是剧作家,奶奶是京剧演员。一门三代,皆入此山中。
从小到大,她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揣摩不同角色会有的一言一行,捕捉不同类型的人所拥有的□□。选择就读于电影学院,选择成为一名演员,只是因为热爱。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戏疯子。”说到这里,路星北像是有些感慨,他偏过头看着虞南水,之前的戏谑和试探消失无踪,眼神蓦然变得格外温柔,“我母亲曾经也是个演员。”
听路星北提起家人,虞南水觉得自己这一关算是过了,心里那根弦微微松下来,却也没忘对方话里的那个“曾经”。
“那现在呢?”她忍不住追问道。
“她已经不在了。”路星北语气平静,听上去一点异样也没有。
应该是过世很多年了吧。
虞南水心道。
刚想开口道歉的她嘴唇却动了动,一句和本意南辕北辙的安慰脱口而出:“好巧,我们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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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次试镜的结果,路星北最终也没跟虞南水透底,甚至十分心灵鸡汤的扔下一句:“好的东西总是值得等待的,你就先等着吧,这两天就能出结果了。”
倒是虞南水,什么内部消息都没套出来不说,最后还被敲诈了一顿栗子蛋糕。
对方还振振有词:“多亏有我,虞小姐才没掉进下水道摔断腿,我还陪你说了这么半天的话,你就不想表示一下?”
“可我刚才问了要不要请你吃饭,是你说不饿的!”
路星北冷笑:“为了套话请我吃饭,和为了感激请我吃饭,这性质能一样吗?”
被他如此直接的捅破自己的小心思,虞南水真有那么一丁点的心虚和尴尬,“行吧,你说去哪吃?”
“国贸新开了一家蛋糕店。嗯……好像有点远,坐地铁去吧。”
虞南水并不想挤地铁,随口问了句:“北行老师没开车?”
“我的车为国家可持续发展做贡献去了。”
被逼出几分气性的虞南水咬牙:“……请说人话。”
“尾号限行。”路星北立刻接口。
虞南水彻底败下阵来,回家后还不得不多跑一个小时,就为了消耗掉蛋糕的热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