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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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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中,如今的李翊源很熟练的替天子处理政务。

“父皇,高丽王郑昖上表请立次子光海君郑珲为世子。”如今的高丽王郑昖乃高丽第十四代王,元宗载熙五年,作为其叔父恭献王嗣子继位为王。

“皇上,今高丽王膝下两子,长子临海君郑珒,光海君非嫡非长,立为世子,于法无据,理藩院以为当驳回。”

“袁尚书,去岁的南人之乱,身为国君的郑昖都跑到沈阳城了,其长子临海君郑珒更是枉顾廉耻,反倒是郑珲组织军士,一路护送其父。”去年高丽境内发生了规模浩大的“南人之乱”。

景龙二十四年四月十二,叛军在釜山起兵,一路势如破竹,一路直逼王京城,四月二十八日,郑昖在西京壤匆忙立下次子光海君郑珲为世子,三十日越过界江到达安东城。

年仅十八岁的光海君郑珲受命权知国事,一路收集各路人马,景龙二十五年正月,郑昖和光海君郑珲会师于定州,二月收复嘉山,四月收复王京城。

“准郑昖所请,以郑珲为世子。”李美钧最终拍板确定。“是。”理藩院尚书袁珂领旨退下。

“父皇,想必此时郑昖应该很忌惮这个儿子吧。”

“说下去。”李美钧换了一种相对舒服的姿势。

“想当年,郑道成回师开京城,废黜东夷王,四年之后自立为王,然后偏爱继室所出的幼子郑远藩,将他立为世子。”

然而郑道成册立幼子为世子的举动,引起了次子郑远硕的不满,这位为郑道成立下大功的次子仅仅被封为敬宁大君。

天授二年八月,郑远硕召集府中私兵和部分禁军,杀入宫中,冲入世子东宫资善堂,乱刀砍死郑远藩,然后由南门杀出,冲入权臣权在熙家中,将正在和权在熙密谈的郑远藩丈人沈泽孝一并砍死,而郑远藩的胞兄郑远成也被杀。

次日一早,郑远硕冲进宫中,宣布“郑远藩等人谋反已被诛杀”,迫使郑道成下旨将郑远藩等人的家眷流放济州岛。

整个过程跟唐“玄武门之变”如出一辙,次日郑道成以郑远硕为世子,八月内禅世子,天授十九年郑道成病逝广延宫,太宗下旨赐谥恭宪。

天授六年,太宗下旨以郑远硕为高丽王,郑远硕在位二十二年,天授二十八年,内禅其子郑裪,三月之后,郑远硕病逝,太宗下旨赐谥恭定。

庄献王郑裪在位三十二年,后于仁宗垂拱八年内禅其子恭顺王郑珦,垂拱十年,病逝,垂拱十四年,其子郑竑郗被迫禅位其叔父郑瑈。

李翊源知道向来太子都是个高危的职业,能力太过出众,会招来老子的猜忌,能力不行,又会被厌弃,招来一群人的觊觎。

李翊源忽然想到一个人,唐肃宗的第三子建宁王李倓,这位皇子能力出众,却被唐肃宗赐死,代宗继位,追封这位三弟为承天皇帝。

“公子扶苏不类秦始皇而自杀,戾太子刘据不类汉武而有巫蛊之祸,宋孝宗倒是立了类己的宋宁宗,可结果如何?”宋孝宗是前宋少有的明君,可晚年凄凉,令人唏嘘不已。

“皇上,王贵妃在外求见。”

“她来干什么。”皇帝陛下显然不太喜欢这个时候被人打扰。

“儿臣告退。”李翊源觉得这个时候开溜最好。

“你把这些折子都批了。”李美钧指了指桌上堆积两摞的奏折。

“儿还是去东次间吧。”东次间相对独立,完事之后,可以直接从甬道溜走。

“去吧。”高庆赶紧的替李翊源搬折子,等李翊源进去之后,李美钧才让人传王氏。

“臣妾拜见皇上。”

“你来干嘛?”

王氏前来的目的,李美钧已经心知肚明,这也是他让李翊源呆着的缘由。

“臣妾想来求皇上一个恩典。”

“说来让朕听听。”

“臣妾求皇上赐母家表弟一个全尸。”

“你倒是深明大义。”王氏的母家表弟名叫周鑫,是青州府提案,经查周鑫在青州任上贪墨白银十五万两。

经由方从仁的口供,李美钧让内行厂遣人去山东详细调查,牵出一桩大案来。

“此事未论,再议,你且退下。”李美钧显然不愿再说下去。

“皇上。”王氏显然不愿放弃试探皇帝口风的机会。

“你进宫多年,宫中的规矩应该很清楚,退下。”李美钧的话很硬。

“臣妾一时糊涂,请皇上赐罪。”永远知道自己做什么最有利的王氏此刻伏地请罪。

“你也是一时性急。”李美钧并不想多说些什么,“回去吧。”

“是。”

王氏离开之后,李美钧便起身离开龙椅,便来到东次间,此事的李翊源依然在埋头批阅奏折。

“父皇。”

“都听见了?”

“她来探父皇的口风。”

“这件事拖了太久,该做个了结了。”

李翊源不解的看着父亲,方从仁一案至今半年有余,她派人前往山东也就才一个月。

“朕告诉你也无妨,朕已经派高遂前往山东,不日也该回来了。”

“云潇,你记住了,将来你便是这天下之主,切不可让人知道你的想法,明白吗?”

李翊源点了点头,她的父皇啊,为她也是操碎了心,前世的她,这时候还没想明白很多事。

十月初一,大朝,凡元旦、万寿、冬至、朔望朝参,均属于大朝之列,凡大朝,宗室诸王都要参加,凡皇子皇女年满十二岁都要临朝听政。

建元初,曾定亲王、郡王冕服,天授二年废,天授二年定,凡大朝,亲王九梁冠,玉簪、朱缨,郡王七梁冠,青衣罗裳,蔽膝随裳色,素大带,玉佩两组,由珩、瑀、玉花、琚、冲牙、璜、玉滴组成,期间贯以玉珠,佩有金钩,佩下副四彩小绶。

大绶,赤、缥、绿、白四彩织成,纁质,用三色小绶编结悬挂玉环二,象芴板,郡王同。

东宫端本宫中,尚服素问将大朝所用的冕服呈送跟前,黻领中单,玄衣、纁裳、赤舄、大带、大小绶、九毓冕冠、玉圭就放在李翊源的身边,春华、秋实两人伺候她更衣。

李翊源记得第一次穿上这身冕服,是在景龙十九年,那年她十五岁,古来女子十五岁及笄,而她却是行冠礼,一加翼善冠、衮龙袍,二加皮弁、绛纱袍,三加冕服,于她而言,不论前世还是今生,江山社稷都是她的责任。

“更衣吧。”李翊源的声音很轻,清晰的落入两人的耳里。

“是。”春华、秋实伺候李翊源多年,这些日子以来李翊源的变化,她们都看在眼里,都说女子为母则刚。

“奴婢为殿下束发。”李翊源坐在妆台前,闭着双目,由春华为她束发,春华熟练的散落的青丝尽数挽起。

望着镜中的自己,李翊源的思绪回到了遥远的过去,“我是从什么时候束发的?”李翊源喃喃的自问到。

“景龙十三年,殿下生辰之后,陛下让人送来皇子冠服,随后殿下迁居养心殿。”

“那年我九岁。”当日的情形李翊源不曾忘怀,既然决定走这条荆棘密布的道路,就要首先忘掉自己是个女子,珍惜当下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明昭可是醒了?”李翊源三个月来第一次大朝,要和明昭分别半日,打心里有些舍不得。

“方才进来的时候,看见乳娘已经在喂小殿下了。”秋实答道。

李翊源起身,张开双臂,春华便和一旁的尚服将李翊源身上的常服换下,换上黻领中单,然后穿上赤袜赤舄,舄尖上翘如勾,勾尖处饰东珠。

玄衣五章,两肩绣龙,背扛山川,华虫、火、宗彝在袖,藻、粉米、黻、黼四章在裳,蔽膝随裳色,上织龙、山、火三章。

白玉双佩,玄组双大绶,四彩,赤、白、缥、绿,四小绶,双玉环,大带,玉革带。

看着着服停当的自己,李翊源走到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又越发的陌生。

李翊源缓缓坐下,春华万分小心的捧起九毓冕冠为李翊源戴上,九旒白玉珠遮盖住李翊源的面庞,秋实仔细的将玉簪插入,系上朱缨,李翊源接过玉圭,对着镜中的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该来的终究要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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