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四、暂退（1 / 2）

“……等等, 你说郑飞澜已经死了？代替了他身体的那只纯妖，就是跟你做交易的那一只？”

“恩，没错。之前白瑞你晕倒昏睡的那段时间我也没闲着，各方面确认都确认过了。如果只是担心的话就不必了，我可是跟他有好好的签订了正当契约, 交易报酬不会对你产生威胁的。”

听到柯白瑞明显染上了动摇的声音, 错以为是担忧纯妖是否会对她有所威胁，郑飞亦轻松地笑着添了两句安慰的话。

他的好意并没有被接受, 柯白瑞跟他在意的完全不是一个地方, 确认似的重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少年, 在他脸上看不到任何开玩笑的意思，只能后知后觉地在大脑中组织起过于突兀的信息量, 努力把它转化成言简意赅的内容。

郑飞亦在跟熄烛做交易！？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又为了什么？完全没有听说过！

“你跟妖族做什么交易了, 至于冒险借用妖族的力量吗？”思绪非常混乱，柯白瑞开口就问了个最重要的。

“这个要解释清楚可就要花些时间了……恩, 简单来讲单纯是为了自保吧。我的状况白瑞也清楚, 再加上这些日子明显感觉到王族和教会对我虎视眈眈，如果再不采取点措施只有等着被吃了。跟妖族做交易确实很冒险, 眼下不拼一把我就已经成小白鼠了不是？相对来讲, 我更想要自己掌握这场赌局。”坐在旁边的郑飞亦露出了略微困扰的表情, 但还是以悠然的口吻开始解释，“内容还是很简单的, 让他保证我的生命安全, 并想办法避开教会和王族的注意力, 如果可能的话，再提供点络雪草的情报。妖族的寿命比人族悠久太多，掌握的情报自然比我对着那模糊不清的古书瞎猜要好。”

话是这么说，柯白瑞还是对郑飞亦这胆大包天的行为感到头痛。

能够签订交易契约的妖族都是强大的，并且从不做吃亏的买卖，看上去再怎么平等的交易，实际上多少都是会吃亏的。尤其是那些擅长用话术的家伙要更加小心谨慎，万一哪句话被绕进去了，在契约上生效后，就会被吃的骨头都剩不下。

尤其是熄烛，简直就是典型中的典型。虽然这种评价就像是在背后说熄烛的坏话，可正因为跟那大尾巴妖相处的时间太久了，柯白瑞才可以这么断言。

郑飞亦这次交易绝对捞不着任何好处。

没有在乎柯白瑞一脸纠结，郑飞亦继续道，“这也是我从他那听说的，郑飞澜早就跟教会有了勾结，研究方面似乎是背着族长在与教会合作。一直生活在同一个空间内，就算有意隐瞒，郑飞澜也应该发现了我这边的特殊状况并开始怀疑试探了，所以近些日子教会各方面的声东击西也就能理解。他继续存在下去实在是太碍事，而且借用他的身份也可以顺利参与到那个所谓的实验中去，所以那只纯妖才对他下手的……嘛，原本郑飞澜的身体也已经被毒素入侵到破烂不堪，就算放着不管也活不了多久了。”

想到之前去见熄烛时，见到他对郑飞澜那冷漠嫌弃的表情时还很纳闷，明明不想接近人族的家伙怎么会突然对郑飞澜下手并借用他的身份。只是当初熄烛的说辞应该是郑飞澜主动用召唤妖族进行交易的召唤术将他叫去，仗着免费的便宜不占简直太愚蠢了的想法，熄烛才直接下手的。

这其中竟然跟郑飞亦也有所牵连吗！？还是说熄烛做完了这些后才考虑到了利用郑飞澜的身份来帮助郑飞亦？

“难道是打算折腾出点大动静，毁掉他们的实验成果，不仅可以争取到时间，也能够妨碍他们利用千草残留下来的力量制作危险武器？”这种在王城内直接搞破坏的行为太过疯狂，稍不注意暴露了就可能会引起两族之间的战争，不惜冒这么大的风险也要坚持，柯白瑞也只能考虑到这些了。

如果真的让王族和教会得到了传说中那般恐怖的力量，说不定真的会打算统一整个大陆而对另外两族发动进攻。虽然不清楚妖族内到底是什么状况，以熄烛的能力地位绝对不会特别低，他会主动插手，估计也是有这方面的思考吧。

“恩，这是一方面，只不过千草被封印残留下来的那部分力量不仅难以操控，甚至不能吸收或毁灭，不然也不会让那群老狐狸头疼了那么久。”说到这儿，郑飞亦的表情有些微妙，“不过那只纯妖似乎……能稍微控制千草的力量。”

“你确定？”

“本来不确定，但你也看到了，外面现在是什么状况。不出意外，这些都是借助教会研制的器械，再操控千草的力量加以辅助所产生的效果。”

说着，导力车刚好驶过一个转角，被正面高耸大楼所阻断的视野豁然开朗，冲天的火焰照比之前有了收敛，势头却依旧不小。暂且不提熄烛到底能不能引发这样大范围的爆破，他所擅长的是水跟毒，就算出现恐怖的杀伤性效果也不会是这种。

可按照常识来讲，想要操控另一个个体的能力与单纯利用能源是不同的。除了属性相符外，亲和性也是必不可少的。

这种亲和性几乎都是构建在契约和交易上的，毫无关系的个体想要让将其掌控可能性几乎为零。

难不成熄烛跟千草有过契约？所以那家伙才会对千草的事情这么了解？

仔细想想，每次在柯白瑞询问那位被遗忘的伟大毒咒师时，熄烛的情绪都很难称得上冷静。明明对人族那般厌恶，唯独没有对千草恶言相向。

在几百年之前，他们的关系或许不单纯只限制在“认识”上，应该是更加熟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