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七·风云（2 / 2）

沈望舒险些翻了个白眼。这人，想到拓印的时候不是还很机灵么，这时候怎么忽然傻了？冯羿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尸骨无存，除非是个障眼法，否则是他还魂了才能跑来放银针。只是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还在那么近的地方，还没让人发现是障眼法，冯羿早该横行江湖了。</p>

“你不记得了？冯羿也没说过扶桑楼是他的地盘啊。”沈望舒给自己添了口茶，“那时候扶桑楼还不算山穷水尽，若是他就是主人，大可以找人在那里拖延一阵，然后自己想办法逃走啊。当时手上什么证据都么有，谁还能找到他那里去？”</p>

萧焕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冯羿是被人放在那里顶罪的？”</p>

“不然呢。他或许是个很重要的人，但应当不是主使。杀一个薛无涯，需要玩出那么多花样么？”沈望舒越发嫌弃了。</p>

若冯羿不重要，也不会有人冒着生命危险从他、萧焕还有两个翠湖高手那里把他抢出去。冯羿说那是个下属，可哪个能与他加上秋暝、阮清一战的高手能心甘情愿地去当个下属？或许这个人才是扶桑楼的主人。而这个人能拿出与沈千峰相仿的银针，所以这个人多半也是九嶷宫的人。</p>

不过这人为什么会用金乌来作为自己的徽记呢？</p>

“小舒，你说这人……是巫洪涛还是……”萧焕没把话说完，但沈望舒能猜到，萧焕想说的，是他师父苏闻。</p>

但他真被这话给气笑了，忍不住反手在萧焕头上拍了一记，“你要不要出去吹吹风清醒一下？那段时间我师父没有下过山，那么多师兄弟看着，随便问一个便是。”</p>

他不是在闭关么？萧焕有点莫名其妙。闭关的时候是见不到人的，即便偶尔能与之说句话，谁又保证这话就是本人说的？不过萧焕只敢在心里怀疑，不敢当着沈望舒说出来，生怕又把人惹急了。</p>

沈望舒倒是没发现萧焕的异常，自顾自地道：“你看看叶无咎，也知道不可能是巫洪涛。”</p>

“为何？”怎么还跟这家伙有关系？</p>

“叶无咎虽然说话油滑，可整个人……还真是老老实实的，没有心眼。他是巫洪涛一手带大的，与亲子无异。都说养儿肖父。除非叶无咎是真的无药可救，否则巫洪涛教不出他这样的人来。”沈望舒习惯性地屈指敲桌，“那日你是亲自去洪涛水寨请罪的，应当知道他听闻薛无涯之事是什么态度，像是伪装吗？”</p>

萧焕想了一想，“的确不似作伪。巫洪涛也不像是心机深沉之辈。不过……那日是苏庄主只身前往的吧，你如何得知巫洪涛是什么反应的？”</p>

咦，这人忽然又不傻了！沈望舒一时语塞，心道竟把自己暴露了。</p>

不过萧焕也是一时嘴快，忽然就想明白了——沈望舒对薛无涯的事其实也不怎么上心，而那一次去洪涛水寨，原本是为了讨论他们松风剑派几个弟子的生死，苏闻不带着他而沈望舒偷偷跑去还能是为了什么？</p>

小舒从前倒是坦荡，可是后来，是绝不会承认关心自己的。萧焕忽然想起此事，暗恨自己失言，只是心底却怎么也按捺不住地泛起一丝甜蜜，偏偏脸上不能显露出一丝半点，只僵硬着道：“那你觉得还能是什么人？莫不是哪个借尸还魂了？”</p>

沈望舒最爱听的就是这话，踩着台阶就下，“你还记得薛无涯拜堂的时候放着的六个牌位么？”</p>

“东皇太一、云中君、山鬼、湘夫人、大司命……剩下那个我记不清了。”见沈望舒转移话题这么快，萧焕还是有些郁闷的，只是他把郁闷死死地压在心底。</p>

“记不清也无妨。”沈望舒摆摆手，“薛无涯当时自己还是活着的，还有我师父与巫洪涛也在世，你说剩下一个还差谁？”</p>

萧焕与沈望舒都在心里默数了一遍，然后又被这个新的认知惊到了。</p>

最后剩下的一个，便是东君崔离！</p>

“是了，不怪你们先前都没想到。”沈望舒恍然大悟，“在中原，东君有时与青帝便是一个人，乃是司春之神。可九嶷诸神里，为何独独只有一个东君而没有其他人？因为在我们潇湘，东君并不是春神，而是太阳神啊！”</p>

萧焕忍不住瞪大双目，直愣愣地盯着纸面上的金乌图案，心绪有些复杂。</p>

可冯羿为什么会听他的命令？虽说直接害了孙芳叶的人是薛无涯，可正要细细追究起来，崔离才是造成一切悲剧的祸端。冯羿真心喜欢孙芳叶，怎么能与崔离同流合污？</p>

不，崔离为何会与薛无涯联手炼制怪人？莫非也是为了向松风剑派报复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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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又坚持爬回来码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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