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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病房里几个人一起惊叫出声：“到底怎么回事？谁给你吃的？”

“是不是郑强？”K大安排来医院的曹老师问。

钱如佩抽抽答答，好半天才把事情说了个大概。

“那天回家以后，我一直抱着他，说这段时间我身体经常不舒服，浑身没劲，让他少出去应酬什么的。当时好好的，我说的他都答应了。后来，他说时间太晚了让我早点休息。我还在担心他走……然后，他给我倒了杯牛奶，我喝着觉得有点怪，他让我别疑神疑鬼，我就喝了。”

“喝了以后，醒过来的时候就在医院了？”燕成峰皱着眉问。

“嗯。”钱如佩说了半天话，明显累了，掩着嘴打了个哈欠。

等她睡着后，医生表示要马上报警，其他几人肯定不会有什么意见，苏凝还通知了金凤。

一听说出现了谋杀，警察来得挺快。经过多方了解，把事情梳理出了个大概。

钱如佩是文宇舒母亲娘家大哥的孙女，家里条件虽然比不上燕家文家这样的巨富，但在B市也算是中等家庭，从小不缺用度，又是家里独女，被父母宠得不成样子，什么苦都没吃过。当初本打算送出国去，但去了不到一个月就哭着回来，说没朋友没人照顾，热饭都吃不上。最后，她父亲拍板，到K大读书，距离不远不近，要好好锻炼一下她的自理能力。

由于不缺钱，钱如佩就十分大方，也有几个女生跟在她身后。郑强比钱如佩高二级，上大三。他家里条件不好，但人特别勤奋，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有不少女生是他的粉丝。这样的人，身上自然带着一股看似傲气，实则为自卑的气质；加上长得比较帅，钱如佩对他一见钟情。

倒追郑强一个月不到，两人就在一起了，还在校外租了一套三居室。钱如佩当惯了大小姐，要求郑强事事千依百顺，一开始郑强对她有新鲜感，还能勉强做到，时间长了，自然开始阳奉阴违；并且开始反感钱如佩的颐指气使，提出分手。钱如佩不同意，并为此哭闹不已。

当金凤赶到警局的时候，看到了她曾在街上见过的争吵小情侣中的男生。

郑强帅气的脸上再没有了不耐烦，有的是焦虑和为自己未来的担心。

笔录中，郑强一口咬定他没有害死钱如佩的想法，只是觉得钱如佩一直纠缠令人烦不胜烦。因此，就在牛奶里放了几片安眠药，等钱如佩睡了，自己就可以脱身。

郑强情绪也十分不稳，他很激动地对金凤说：“我真的没有想杀她！我只是想摆脱她！”

金凤问：“医生说，钱如佩流产是因为情绪波动过大，受了刺激。你知道她怀孕了吗？”

“不。我不知道她怀孕。每次她都吃药的。”

“每次她都吃药？吃什么药？”金凤有点诧异。

“避孕药。我们在药店里买的，好几十块一颗那种。”郑强说着，脸上闪过一丝让金凤感觉到有些失和的奇怪感觉。

“好几十块一颗？”金凤重复着，转头看向苏凝。

苏凝皱眉，心想什么避孕药这么贵？想了想，不是很肯定地问：“是紧急避孕药？”

“是呀。说是事后三天之内服都可以，我们每次她都吃的。”郑强脸上再次闪出那种表情。

心疼！对，就是这种感觉。金凤觉得更奇怪了：既然心疼钱如佩，干嘛还要闹分手？难道他心疼的不是他女友？

“你是觉得避孕药很贵吗？”金凤试探着问。

“是啊，店员说一般的20多块就可以了，可她非要买这种40多块的，说是副作用小。看吧，出这么多钱，结果连效果都没有，还是怀孕了！”郑强说着又激动起来，差点忘了自己还在警局里的处境。

天啊，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奇葩？人都在医院里躺着了，他还在这里心疼钱？几十块钱！！

“她这段时间吃了多少这种药？”苏凝压着怒火问。

“这个……有20来颗吧？”郑强思索着回答。

“你这个畜生！”燕成峰大怒，猛的一耳光甩在郑强脸上，那张脸很快就肿了起来，在旁边的一位年轻警察听到响声，看着燕成峰满脸怒火，有些后怕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她怀孕快两个月，这就是说，你们一同居她就怀上了？然后每次同房后你还让她吃紧急避孕药？”苏凝黑着脸问郑强。

郑强捂着脸，又惊又怒，瞪着燕成峰不吭声。燕成峰一甩手又是一耳光，同时吼道：“问你话呢，没听见是不是？！”

旁边的小警察眼看不管不行了，上前把燕成峰拉开，说：“这位同志，我们严禁刑讯逼供。你把他打伤了，我们很难做的！”

郑强双手都用来捂脸了。金凤看不懂，带着询问的目光转向苏凝。苏凝叹了口气，轻声告诉她：“紧急避孕药很伤身体，一年内最多吃两次。说明书上写得清清楚楚……”

原来是这样！金凤看向郑强的眼光变得更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