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1 / 2）

时间就像是指尖的流沙，永远也抓不住。这一年宁殊十二岁，已经随着祝家的武师习了六年的武了。

此时的宁殊身穿一身深蓝色的衣服，布料虽普通但是其上的花纹却可看出这身衣服的精致，半边袖子的大幅刺绣和另一边形成鲜明的对比，这身衣服一看就融合了它国的服装的样式，衬托出了宁殊少年的意气风发。

“小少爷，老爷回来了。”管家来到正在练剑的宁殊身边说道，自从那一年高苓传来消息后，宁殊就不在被称呼为小殿下，而是小少爷，对外只说是远房亲戚的孩子，叫做封长赢。

“知道了，周管家。”说罢，长赢便将手中的长剑仔细擦拭干净归入鞘中。祝家家训的第一条便是珍视手中长剑，视之为命，为魂，为魄，手中长剑所指之处便是祝家荣耀所到之处。

封长赢拿着手里的剑快步走向正厅，心想：哈哈，外祖回来了，这回一定要让他看看他这三个月努力习武的进步。

还未走到正厅，长赢就看到祝渊急匆匆的从正厅走出，边走还边对着身旁的祝漠说着什么。虽然听不清他们说的话，但是从祝渊紧皱的眉头和祝漠焦急的神色中，长赢还是有所察觉地知道可能是边疆又要开战了。

想到这里长赢快跑两步来到祝渊的面前说：“外祖，是不是又要开战了？我想和你还有舅舅一起去军营可以吗？”

“小孩子去什么军营，再说了快要开战了，你跟着去胡闹什么？好好在家呆着练武，等你长大了有的是战争等着你去打，到时候想不去都不行。”听到长赢的话没等祝渊开口说什么祝漠便开口说道。

祝漠的训斥不仅没有让长赢退缩反而使他语气更加坚定地叫了一声“外祖！”

“胡闹什么？战场瞬息万变，岂是儿戏？这不是纸上谈兵，给我滚回房里去。”祝渊大声的训斥长赢，说罢便和祝漠快步向外走去一步也没有停留。长赢怔在原地不知所措，从小到大祝渊从未这般训斥过他，他不知道祝渊这次为什么要这样，却也不敢违背只好默默地看着祝渊他们离开的方向久久没能回神。

几日后，边疆传来消息：振国将军祝渊战亡。举国哗然，明丰帝下令举国三日内不得嫁娶，酒馆茶楼青楼妓馆全部歇业，为振国将军送行。

而此时的祝府早已挂满了白绸，却不见设有灵堂，府上不管是主子还是下人皆未穿白，祝渊的发妻王氏更是穿了颇为艳丽精致的裙子坐在正厅和长赢说道：“长赢，外祖母这身衣服可好看？”听到王氏的话长赢抬起早已哭红的双眼细细的看过王氏后说：“好看，外祖母这身比平常好看多了。”听到长赢的话王氏轻轻地笑了，王氏从不穿艳丽的衣裙，她平日的穿着多为素雅，也不怪长赢说她今日比平常好看多了。

“我十六岁嫁给你外祖，眨眼都三十年了。现在想想我们大婚仿佛还在昨日，他牵着我的手，缓缓走进祝家的大门。他一生未娶小妾就守着我这么一个病秧子，我总笑说我一定走在他前面，每次他都生气、、、、、、”王氏早已哽咽却还在回忆着，缓缓地说给长赢听。

祝家有规矩，如果祝家儿郎战死沙场都要将身体在战场火化不设灵堂不办丧，只在房屋上挂满白绸，祝家所有人不得穿白，他们相信只有在战场上将身体火化灵魂才能永远脱离战场不再受战争之苦，家人不穿白是希望离去的人不伤心不留恋，房屋挂满白是希望已逝之人不要忘记家在哪里。

天黑之时，祝沐踏着夜色归来便看到了坐在大门口台阶上的长赢。

“小舅舅，你回来了？”

“嗯”

此时的祝沐战甲还未解，带着淡淡的血腥气，他缓缓走过去跟长赢一起坐在了台阶上。

“小舅舅，我从未想过外祖会战亡。”

“嗯。”

“小舅舅，战场很可怕吧”

“嗯”

“小舅舅，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