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O章 干榨黄酒(1 / 2)
(1)
孔思思一个人上了班,来到程东浩的办公室,敲了敲门,没人应答。
背后程东浩说:“思思,什么事?”
孔思思回过头来说:“我去趟山西,那里有些事务我要处理一下。”
程东浩说:“好,一路顺风。”
孔思思说:“时间也许会长一点儿。”
程东浩说:“好,有事电话。”
孔思思说:“嗯。”
孔思思想吻别程东浩,但是忽然觉得生硬和尴尬。
正在犹豫,程东浩过来吻了一下她的面颊,说:“玩儿的愉快。”
怎么说是玩儿?
孔思思立时觉得气的肝疼,她自认是对感情严肃专一,对事业严谨进取的人,从哪方面说也不能说是玩儿。
孔思思想严厉的驳斥他,但是担心一张嘴就是争吵,倒显得自己咬文嚼字的较真儿,没有雅量,于是轻轻一笑,说:“是呀,正好借机回老家放松一下。”
程东浩说:“一路顺风。”
孔思思看着他没动地方。
程东浩说:“替我问候岳父岳母。”
孔思思点点头,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2)
孔思思一行,有司机、有保镖,但是没有大宗的行李,只有随身的一个手包。
进入长治境内的时候,孔思思悲从中来,忍不住落下泪来:
到家了。
孔思思没有直接回娘家,而是回自己的品尚别墅。
她想一个人放松一下,痛快的哭一场,不要让爸妈看到。
天色已经黑了起来,街灯都亮起来。
孔思思感觉准备大哭一场的话,应该饿着肚子,这样才显得更悲催,更容易自哀自怜,哭的痛快淋漓。
但是又实在想吃家乡的风味,就改了主意,想喝的微醺的话,也许情绪更好释放。
于是拐个弯去了晋泰饭庄。
孔思思一个人进了包间,要了一桌子的菜,要了两瓶大同干榨黄酒,一个人自斟自饮。
喝了第一口就堵在喉咙里,想吃一口菜压一压,却噎住了,把一杯酒都喝下去,才顺过来这口气。
孔思思的泪跟着就出来了,她才知道自己有吃这一桌酒席的心,却没有这个心绪。
正在一行一行的抹泪,门外进来晋泰饭庄的冯老板,孔思思连忙止住了泪,还是被冯老板看到。
冯老板说:“大小姐您好,您这是怎么了?小夫妻拌嘴了?”
孔思思说:“是赌气跟他拌了两句,因为他事情忙,我让他陪我回来,他不肯,我就有点儿怨他。”
(3)
冯老板笑道:“忙是好事啊,他忙事业那还不是为了您忙活。
我这小店儿都一刻不得闲,何况程公子偌大的身家,哪点儿都得操心呢。
您比我明白,我看您是跟程公子撒娇呢。
小夫妻有时候就是这么酸酸甜甜的费思量。
恨他、怨他都是因为爱他,心底里不知道多疼惜他。
闹点儿小别扭,不过是生活的调剂,转眼就好。
您放心,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来哄您了。
男人都是这样的,拍拍打打、拉拉扯扯。
小夫妻都是这么熬成老夫老妻的,大小姐有不如意的时候,一忍万事吉祥。”
孔思思听了这话,心里更添堵,个中原由又不能为外人道。
勉强笑了一下,说:“你说的对,我也觉得我有点儿无理取闹了。”
冯老板说:“到底是大小姐,贤淑识大体,这要是别人非但不会认错,一定会添油加醋的数落男人的不是。
大小姐,您这样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揽,足以说明您品质超群、有觉悟、有德操呢。
您和程公子一定夫妻美满,幸福绵长。
程公子娶了您真是祖坟上冒青烟了,只有您这样儿的大德才才能托得住程公子那样的大豪杰。”
(4)
孔思思说:“嗯,你忙吧,我好久没吃家乡菜了,小酌几杯,就回家了。”
冯老板连忙伸出手,谦恭的说:“您慢用。”
冯老板出去了,孔思思被冯老板一挡,似乎没有那么忧心了。
心里憋住了泪,努了努,还流不出来了。
孔思思明知道大吃大喝对自己不好,还是放开怀抱,吃了个沟满壕平。
实在吃不下了,想如果晚上回去哭上一夜,第二天早上眼睛一定会肿,来这里吃饭又怕冯老板出来问,吩咐打包了一份孔头脑,五个芝麻烧饼带走。
孔思思不在的时候,家里每个星期天都有人打扫,孔有年想让女儿感受到:她随时回来,家里随时都欢迎她。
孔思思回到一个人空荡荡的家,打开门,看着屋里面优雅洁净,细节完美的装点,心里油然而生一种破坏的冲动。
因为她的心里实在是一片嘈杂和碎片,看到什么东西都想摔,完美的秩序和平静反而像冷硬尖锐的岩石一样戳着她的心。
孔思思强忍住纷乱的心,故作小心的轻轻脱掉鞋,好端端的摆放在鞋柜里,拿来拖鞋换上了,感觉五脏六腑焦虑的都熟了。
胃里热乎乎的,孔思思想:
是刚才的酒吧,真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