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八章 墓园(1 / 2)
(1)
宁不拔张着自己的两只眼睛,心里一片愁苦。
妈妈姜元贞从外面跑进来,说:“不拔,你的左眼怎么了?”
宁不拔平静的说:“看不到了。”
姜元贞抱住宁不拔大哭。
宁不拔抚摸着妈妈的头发,柔声安慰:“妈,等我病好了,眼睛自然会看到了,没关系的。”
姜元贞呜呜的哭个不停,宁不拔默默的流泪。
姜元贞起身出去,宁不拔知道她去找医生想办法。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妈妈去了很久,宁不拔悲伤的疲惫,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姜元贞又傻坐在床边,失魂落魄。
宁不拔说:“妈。”
姜元贞看着宁不拔,说:“要什么?”
宁不拔说:“妈,对不起,我总是让您为我操劳,没让您舒心一天。”
姜元贞说:“你一直都是我的陪伴和支柱,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你又有那么一个父亲。”
宁不拔说:“爸对咱们母女都做了很好的安排,以后咱们也要相信他。”
姜元贞说:“你不恨他吗?”
宁不拔说:“以前是恨的,现在想想,他对咱们也是尽力了。
咱们母女一直都是指着他生活的。
如果不是他为咱们遮蔽风雨,咱们也不可能有现在这样优越的生活。
而且不会担心失去,其它的细枝末节就不要计较了。”
(2)
姜元贞说:“你能这样想就好了,唉,生活真是艰辛啊。”
宁不拔说:“我已经成这样了,妈,您答应我无论如何都要坚强,好好的活下去。
生命宝贵,不要象我一样糟蹋了。”
姜元贞说:“是啊,咱们遇到这样的事,真是太不幸了。
等你好了,咱们母女好好的过。”
宁不拔说:“我已经废了,不脱对您也很孝顺,对我也很好,您以后就拿他当亲儿子吧。”
姜元贞说:“嗯。”
宁不拔说:“妈,我累的很,我再睡一会儿。”
宁不拔真的睡着了,一觉睡到半夜。
妈妈姜元贞就躺在床边的小躺椅上。
宁不拔静静的起身,下了地,出了门,走廊里静悄悄的。
宁不拔坐电梯到了顶楼二十四层,上了天台。
空气真好,风轻轻的吹,天空晴朗,满天星斗。
放眼望去,整个城市一片灯海,这就是人间。
我生本无乡,心安是归处。
这人间不是自己的故乡,如今自己要回去了,回到自己真正的家乡。
那里比这里还美吧:
前有河,后有山,左有竹林,右有花田。
巍峨的殿宇,仆从都是花草仙。
永远如春、永远晴天,只有快乐,没有忧患。
(3)
宁不拔跪了下来,双手合什。
给妈妈姜元贞磕了三个头,祝妈妈平安豁达、长命百岁、老有所养。
宁不拔站起身,左眼象塞着一块木头,黑漆漆。
睁大右眼,又看了看这个世界,爬上了天台边沿,深吸一口气,倒了下去。
宁不拔葬在西山嘉宝墓园,六月十六日举行葬礼。
亲朋故旧齐聚一堂,宁飞舟、宁不脱两身黑西服站在那里,不见姜元贞。
程东浩和孔思思到陵前祭了。
孔思思戴着遮着大半张脸的大墨镜抹着泪,跟着程东浩到宁飞舟和宁不脱前鞠一躬站到人群里。
唐玫、迟敏生也戴着大墨镜,一边抹着泪,一边祭了。
章鱼三兄弟里的钟泯仁、谢峻也来祭了,这两兄弟难得的庄严。
过了一会儿,三章鱼穆雁鸣一个人来了,手拿一捧麝香百合,在陵前祭了,把花放在陵前。
穆雁鸣走到唐玫面前,伸出手用食指一指唐玫,挑着嘴角点了点头,看的出气壮顶门,一语未发,转身到谢峻身边站了。
唐玫被穆雁鸣那么一指,心里一忽悠,脸上象被刀光映照,一阵沁骨冰凉,明白今后这又是一个劲敌。
而且以穆雁鸣素来的处事幽暗、隐密和含蓄,他这一明目张胆的一指,必是心中恨已至极。
站在唐玫身边的迟敏生,虽然穆雁鸣半眼也没有瞄到她,但是她也感到被穆雁鸣那饱胀的仇恨怨忿的锋芒刮到,身上的肉都僵了,心里一阵没着没落的惊慌。
(4)
葬礼结束,唐玫和迟敏生走在嘉宝墓园干干净净的路上。
两边都是松林,风和日丽,空气清新。
唐玫轻松的念道:“多好的酬劳啊,经过了一番深思,终得以放眼远眺神明的宁静!”
迟敏生接下来念道:“多深的安静,俨然在交融创造!
太阳休息在万丈深渊的上空,为一种永恒事业的纯粹劳动,时光在闪烁,梦想就是悟道。”
唐玫又接:“守望着多沉的安眠在火幕底下,我的沉默啊!
……灵魂深处的大厦,却只见万瓦镶成的金顶、房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