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O六章 菊花(1 / 2)
(1)
海樱倚在床帮上,说:“人家早有了下家了,也到了谈婚论嫁了。
哎呀,我的姐夫,好阔气的少爷。”
高小晴笑道:“去,笑颜是那种重精神不重物质的高尚人,只要让我们笑颜爱上,哪管什么穷鬼还是穷酸?”
海樱说:“穷的她会看上?”
高小晴说:“据说是个师兄。”
海樱说:“我不信,师兄能带给她什么?只有无穷的穷。”
高小晴说:“师兄很硬。”
海樱笑道:“原来如此。”
高小晴说:“到底还是龙凤配,草鸡终究是草鸡。”
海樱说:“褪了毛,放了血,给人家上菜。”
高小晴说:“能上得了席面儿吗?人家可是钓鱼台国宾馆的宴席。”
海樱说:“我是没有那个福气,拼了死命也搭不上。
在北京混一套房子也值了,我是个有知人之智、自知之明的人,不去较那个劲,也不去生那个气。
象我这么云淡风轻的人,也是世所罕见了,你们一定都很开眼吧?”
高小晴说:“好开眼,就你能,你最能,都能出屎来了,还吊吊的呢,真可笑,垃圾。”
海樱说:“你说谁?”
高小晴说:“说谁谁知道。”
两个人笑起来。
(2)
李笑颜拿了书,出了宿舍。
后面净华然追上来,说:“好冷啊,才十月份,今年怎么冷得这么早?”
李笑颜说:“都什么时候了,还穿着那么衬衣,不冷才怪。”
净华然说:“我是个没人疼的人,哪儿象你?厚的薄的一应俱全。”
李笑颜说:“你那个师兄毕了业去哪儿了?好久也没听你说起过了。”
净华然酸楚的说:“去华西读博了。”
李笑颜说:“真厉害。”
净华然说:“他临走还晃了我一枪,信誓旦旦说要在省院泌尿外科奋斗终生。”
李笑颜说:“男人的话没一句可信。”
净华然说:“可怜我还信以为真,到省院去找他。
人家说有这人,见习的,早走了,到华西读博去了。
我就打电话问他。
他说:
计划赶不上变化,意外被录了,他也没办法。
不能陪我,他也很难受。
我说:
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非等我问你才说?
他说:
反正你早晚也得问我,我就一直在等你来电话问,天天等,等了有两个月了。
我说:
那确定恋爱关系吧。
他说:
异地恋太煎熬,怕受不了。
我说:
没关系,为了你,我什么都受得了。
他说:
是我受不了。
我说:
那么多年你都受过来了,再受几年有什么?
他说:
我以前受是因为没想找,现在受不了是因为想找了。
我说:
你一个电话我就过去找你。
他说:
太麻烦了,不好意思。
我就没压住火,跟他吼起来:
你就是不想跟我。
他说:是啊,妹妹,祝你幸福。
后来他挂了电话,再也没接过我的电话了。”
(3)
李笑颜说:“你还年轻。”
净华然说:“不管怎么说,感谢有他,这几年我虽然备受煎熬却免于寂寞。
身体和精神还都是完整的一尘不染。
他是好人,虽然谎话连篇,却丝毫没有玩弄我的意思。
他是在小心的保护我,倒是我,有时候偏激的让人下不来台,他都担待了。
如果谁能跟他过,真是太幸福了。
不知道他会喜欢什么人。
唉,不说了,我的心都碎没了。”
李笑颜说:“好人太多了,学校里有的是。
如果你心理没问题,不出一个月就会爱上另一个,心里空窗期不会太长的。”
净华然说:“我估计我得到毕业了,也许上班以后,到了岁数,经人介绍,条件可以,结婚,生孩子,养孩子,等孩子上了大学,结了婚,生了孩子,我退休,带孩子,然后老了,再死。
唉,好无聊的人生,看不到一点儿激情和乐趣,这不是我的人生,这是我妈。
我告诉你,我肯定会碰到一个人,让我出轨,私生子,离婚。
不过,这样也没意思。
总之,我的人生完了,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好人算什么?
我没兴趣应付。
没了他,我也许会一个人终老,每天就是手术、手术、手术。”
(4)
李笑颜说:“等你遇到那个人,你就知道人生不象你想象的那么无聊:
它是一副多么广阔壮丽的画卷,你要拼命的充实和提升自己才能领悟它的神奇和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