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回家(1 / 2)
(1)
李笑颜并不在意,她意识里人人平等的观念让她一视同仁。
她坐在那里,听说话,这两排座儿的人是工厂里的工人。
谈论的无非是车间里的人和事,谁和谁关系如何,如何喝酒、打麻将、女人。
背面的人在谈论谁妹妹在哪里上大学,谁谁谁在哪里读书,考的什么资格,社会政治及经济形势。
李笑颜这才得知:
占了她座位的那个男人和那里的其他人并不认识,应该是上了车才结识的。
至于换座位的原因,应该是出于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外表一眼可见高下,谈吐的低俗与高尚张嘴立判。
李笑颜不由的佩服跟自己换座位的人必定是个审时度势的精明人;
虽然这种自己抢占高处,把别人挤落泥淖里的精明并不让李笑颜欣赏。
但签于这是人之常情,李笑颜也安之若素。
但是李笑颜的存在却让这几个男人不能自已。
李笑颜明显的感觉到他们对她的关注,极力表现出见识和风趣,却恰恰相反的明言了他们的低劣品味和狭隘短浅。
其中之一眼神迷离放肆的盯着自己看,别的男人跟他说话,他竟然没听见。
有个男人说:“别理他,他心里正乱呢。”
那几个男人都会意,李笑颜端然稳座,就象是剥光了衣服坐在五只绿眼的狼中间。
他们爱李笑颜坐在他们中间,虽然这使得他们不自然的肆意怒放着雄性的花蕊。
欲求不满的气味欲盖弥彰的流溢出来,姿态丑恶。
(2)
李笑颜觉得这是一群不忠实、不坚定、不尊重、不认真、不明所以、经常流连于花街柳巷的低级男人,心里由然而起一种厌恶、鄙视、气愤。
而这之前,她一直认为:
性这个东西是人之常情。
不必掩盖,彰显无错。
甚至于女人做妓r女,男人做牛郎,都是无可厚非的行业。
然而就在此时,她在人生中第一次感觉到性的面目可憎。
这气氛终于使李笑颜坐不住了,她尽量不经意的提起了东西。
假装快要到站的样子,出了座位。
那几个男人都眼神粘连的盯着她离开。
李笑颜感觉身上粘满了他们身上流出来的粘液。
李笑颜连着走过了两节车箱,站在过道里。
忽然明白为什么人们要势利,要往上爬。
而不遵从于冠冕堂皇人人平等的正确观念,一视同仁。
因为同不了,也没有平等。
只有在层次和素养相当的人群里,才能得到自己认为的尊重和认同,才能过的舒服。
而底层可以保险的说并非没有高素质的人,但是迫于生存局限,大多数仍流于平庸。
没有提高人性修养的诉求,也就没有一定水准的修养和境界。
种子应该撒在良田里,不是因为贫瘠的地方大,就撒在贫瘠的地里。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也是人生铁律。
(3)
李笑颜想起了程东浩所说:
人人都不向往的人你感兴趣?
那样的人我没兴趣。
他是对的。
要扎在优秀的人堆儿里,本身也要足够的优秀。
最近网上流传“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一词的新解:
为字念二声,唯音,是修的意思,即人不修已,天理难容;
并非原本传闻:
自私有理之意。
既然天理都不容不修己的人,那这种人遭受鄙视实属正常。
李笑颜感悟:
男人和男人真的不同,有些人真是让人受不了啊,还是得争个上游。
程东浩好,咬牙也要努力拔这个尖儿,先拔下来再说。
出了火车站,看天上是晴天,浮着几朵白白的云彩。
李笑颜拔通了程东浩的电话,没人接。
李笑颜琢磨:
这是什么意思?
在考试?
在生气?
在上厕所?
再不然在公司开会?
或者约会?
李笑颜不打则已,打没人接,心里顿时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起来。
一阵心慌,想要再打?
克制着没打,想他会回过来吧,如果有心的话。
就算结束,也应该明确的说一句:“不要再打来了,咱们结束了。”
对,是男人就应该这样明白直接、斩钉截铁。
(4)
李笑颜之前淡定、无所谓的心情一扫而光,开始有点儿抓狂。
她开始反省:
这是不是爱呢?
还是自己偏狭的自我被程东浩宠的太高,此时吧唧摔下来,产生了难以接受的落差?
这才多久?
吵了一回架,话说回来,那算吵架吗?
比如说算,就这样断了,只能说明他对自己不是真心。
经不起考验,小小挫折,就打了退堂鼓。
也许他早打算玩玩儿算了,此时正好顺水推舟,掰了再找好的。
李笑颜拧着眉,咬牙切齿的自言自语:“一定是这样。”
心里不由怒火中烧,断就断,学校里有的是好人:
一定要筛出一个才貌、人品、家世不输程东浩的良才。
想了一路,单从相貌上来说,脑袋里还没有一个比程东浩顺眼的。
许是想的久了,习惯成自然,这个可以改;
人品好的倒是没太大问题,张和也就不错,然而勾搭他有点儿不忍心;
家世,这个要慢慢的查。
直接问,男生会以为这个女生太势利,爱的不是他本人,从而产生强烈的抵触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