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祸起(2)(2 / 2)
许芷兰眼前如走马观花一般都是曾经在侯府与父亲兄长的点点滴滴。
因自己在几个孩子里是最小的又是女孩,父兄总是宠着自己,便是儿时淘气将父亲的胡子烧了,父亲也只是气的涨红了脸瞪着眼也舍不得说自己一句重话。
哥哥们则更甚,自己和二哥从小便是在大哥的肩膀上长大的,二哥从小就顽皮,常常带着自己府里府外到处玩。上树摘果,下河摸虾,一身湿透回到府中,受罚的永远是他,每每此后,二哥总是要在自己这儿找补好多父亲大哥给自己搜罗来的好吃好玩的 。
大哥总是端着一副成熟的哥哥模样,每当自己闯了祸找二哥顶缸时,大哥总会找来训我一顿,却又总是不了了之。
一年前…
“兰儿,你又闯祸了?”虽是疑问但明明是肯定的语气。
“哥…哥哥…我…我那不是故意的嘛…”许芷兰的声音越来越小。手搓着衣角,头深深的埋了下去。随即又抬起头眨巴着水渌渌的大眼睛看着许景乔。抓着他的衣袖轻轻摇着。
“哥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嘛,你别告诉爹爹好不好呀。”
许景乔最受不了她的这幅模样,小姑娘小小软软的,头发被绑成了两个小花苞,再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自己,像极了自己院子里养着的几只短耳白猫冲着自己要摸头的模样。忍住想摸头的冲动,右手攥拳放到嘴边轻咳一声。接着说道“你说说,这个月这是第几次了?月初你去满香楼吃饭,打了前去吃饭的赵小公子。十日前你去逛灯会,为了一个灯笼和璋王家的小郡主大打出手,把小郡主打哭了不说还毁了街边七八个摊子,让人找上门来赔了许多银两,父亲更是亲自上璋王府赔罪。你看看现在,十日的禁足刚解,你便又出去给我闯了这么个祸事回来。你说说,那赵家小子到底怎么惹你了,让你几次三番找上他的麻烦”
“哥哥,赵元德那臭小子上次在饭馆便是以势压人,与人抢座还想抢我的菜。那是我提前半月订的,就为那一口吃的,我等了这许久,怎么可能让他。月前打的那顿好像没能让他涨记性,今日在王老伯家的馄饨摊他又拦着我,扬言要与我算账,你说说,我好容易解了禁足出来找点好吃的,他三翻四次拦我,怎可再饶他。再说了,小郡主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娇蛮跋扈,又贪心不足。别人的都是好的,她都想要,我猜迷赢了个漂亮的灯笼,她见不得便上手抢了呗,我哪能让她得手啊,便…打起来了呗…”
“哟!您这架还打的有理了。合着我不该罚你,还得奖励你呗!”
“…哥…你…你别这么和我说话,我…瘆得慌。”
许景乔看着自家妹妹缩着脖子乖乖站着的模样,默默叹了口气,说道:“你看看你啊你,哪有一丁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我也不求你像其他闺秀一般,但至少不要老在外面闯祸成吗?”
“那也是他们先挑事的”许芷兰小声嘀咕着。
“你说什么?”许景乔拔高了声音问道。许芷兰连忙摆手“没…没说啥”
“你别以为我没听见”许景乔点了点许芷兰的脑门接着说道“唉…兰儿啊,虽然你聪明悟性高,修炼快,可是你不能保证你每次都能不受伤。再者,父亲作为监察总督得罪的人不少,难保没有利用你报复父亲的人。你也不小了,在外行事要注意分寸,更要注意安全,知道吗”
“知道了,哥哥。”对于哥哥所说的许芷兰也知道些许,明白哥哥的顾虑。“哥哥,父亲就不能退下来吗?”许芷兰小心的说道。
“兰儿,有些事不是你不管了就真的可以置身事外的。”真是,她才十几岁,和她说这许多她又怎会懂呢,反正自己与父亲都在,便是她把天捅出个窟窿来,护她一世无忧总是可以的。
想到这便又摸了摸她的头,笑道“好了,和你说了也无甚用处。你只管吃好睡好玩好,平安长大便好,其他的不用你操心”复又点了点她的眉心。
“好了,这几日你好好待在侯府别乱跑,一切麻烦自有哥哥担着。你也不用担心爹爹,他老人家疼你还来不及,岂会真的责骂你。”
许芷兰揉了揉眉心,低低的应了一声。她不是不懂,父亲哥哥讨论朝局国事时从未刻意避开她,她明白朝堂动荡,侯府身在其中脱身不得。侯府若要自保,只能谁都不靠保持中立。可父亲监察总督的位置却是尴尬至极,在夺嫡之争中一不小心便会被有心人利用变成挡箭牌。偏偏当朝圣上越来越多疑,脾气越发莫测,父亲稍有退意便会被圣上多番阻止警告。
父亲既要顾虑圣上又要应付多方试探,而且依父亲的品行,在对待朝中事务时,定然是有什么便是什么,半点不会迂回。如此行事必要开罪许多人,真不知未来侯府会面临什么样的境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