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个孩子呢(1 / 2)
“缓缓!你!”元璟收起手中的匕首,转而向吴安王和王妃行礼,随即便退下了。
一切来的措手不及,缓缓半响才缓过神来,眼神闪烁的望向吴安王和王妃,鼻尖飘过的药香充斥在整个房间,阳光洒在吴安王的床榻上,他看起来有些虚弱和无力。
“父王,你怎么了?”迟缓缓慌乱的冲到塌前,看着吴安王毫无血色的脸,眼泪瞬间便湿了眼眶。
“父王无碍,瞧把我们缓缓吓成什么样子了,没事的。”吴安王轻抚着缓缓的头,颜上勉强挤出些笑容来。
“都是缓缓的错,缓缓近日只顾玩闹,竟未曾时常探望父王,连父王身体不适都一无所知。”顿了顿,缓缓又问:“可是,腐草谷的人不是每月都来吗?他们不是自诩神医么,怎么看来看去,竟把父王看成了这般模样?”说着就忍不住嗷嗷的哭了起来,还拉住王妃的衣角:“母妃也不告诉我,哇啊啊…”
吴安王摇摇头,挥手示意众人退下,寝殿内便只剩下父女两人。
“缓缓,你去把那桌上的圣旨拿过来。”吴安王指了指案几。
迟缓缓起身将那卷轴取来,吴安王示意她打开,缓缓还在抽泣,吸了吸鼻涕,随意抹了两把眼泪,将那圣旨缓缓展开,上面工整简洁的写着:
吴安王幼女元琳郡主及笄之喜,君亲笔御书册封郡主为元琳帝姬,与君之长女乐愿帝姬共享四海五洲清湖大地万般尊崇,万民爱戴。并特赐上古旋垣阮咸一只,作为及笄贺礼。另,君深知元琳丹青出众天资难得,愿其能入学帝国翰林画院,为国之风采添色呈祥。
落款写着‘帝君亲书’。
手中的圣旨合上,缓缓疑惑的望向吴安王:“父王,这不过是一道恭贺我及笄的圣旨而已,字里行间无非也就是给了封号和赏赐,舞乐之事帝君并未知,给了乐器便也说得过去,而入学翰林画院是他早在我六岁那年初登帝国时便有的心思,眼下再次提及也并不出乎意料啊。”缓缓说完,又默默的低声自语道:“只是为何凑巧又是阮咸,倒是…”
吴安王没听到她最后的那句话,只是若有所思的说了句:“你不善舞乐这事就算王府上下瞒的再滴水不漏,帝国安插在各处的眼线也绝不可能一无所知。”
“即便是他故意为之,那又能如何?难不成我不能舞乐之事昭之天下,会真的有人因此而否定父王令帝国边境,整个吴安数年来长治久安歌舞升平的盛世功绩?”迟缓缓说这话的时候情绪异常激动,这是她心中隐隐的痛,无能为力的痛。
吴安王握住她的手,放在掌心里:“缓缓,父王一直以来只希望你可以在吴安的庇佑下无忧无虑的成长,随心随意的过自己的生活就好。”
“可我不明白的是,帝君的一道圣旨怎就牵出了父王的病,还有十八哥的婚事?难道是因为我,才会这样?”缓缓心中绷着的弦散开,带着歉意和委屈,还有万般疑惑。
“缓缓,生老病死是天命,每个人都要承载迎接这场人生路的开始和带着遗憾的离开,父王只是有些累了,而这肩上的担子需要你的哥哥们代替我去承担,这是一个男子肩上该有的责任,也是身为吴安王之子的使命,怎么能说都是因为你呢?”
“可我也是您的女儿,是这吴安唯一的郡主,我也可以为了吴安,为了父王母妃哥哥们去承担我该承担的责任,我不想永远躲在你们的羽翼下,让你们替我承受风雨,如果有什么事请您务必告诉我。”
“傻孩子,你眼下最重要的啊,就是好好想想该如何应对及笄之礼。”
“父王就是不愿与女儿说是吗?那我来问您来答可好?”缓缓见吴安王并未回绝,就继续说道:“吴安与浅梁素来交往不多,为何在此时突然有了联姻之说,如果吴安要迎娶一位贵女,那帝国的乐愿帝姬不才是最好的人选,为何父王选中的却是兴儿姐姐?”
“缓缓,只说品貌才情你是否觉得浅梁的兴儿郡主是为你哥哥元璟此生良配?”
“这…当然是!虽然我与兴儿姐姐只有一面之缘,但多年来书信不断,是难得的知己好友,若是她嫁给元璟哥哥,作为朋友和妹妹,我自当欢喜,只是,这门亲事来的太过突然,他们两人甚至从未曾见过!”
“缓缓,父王也希望元璟可以幸福,所以你要相信父王的安排。”
“父王…”
“好了,我累了,你下去吧,切不可任性而为。”
迟缓缓出了主殿,疾步往外走,阿颜从房梁上飞跃而下:“郡主!”
“备马!我要去腐草谷!”
“可是没有王妃的允许,您不能随意从正门出入王府!”阿颜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