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悲哀的黑户(1 / 2)
黄地村,南方一个小村,地处丘陵区,气候宜人,四季如春,景色优美。放眼望去,一排排梯田,形状各异,连接天际。
这里交通闭塞,村民生活方式较原始,饭后娱乐消遣,就是大家聚在一起,拉拉家常,下下象棋。
秋收刚过,又是一年农闲时间,一众大人小孩,聚在村口老榕树之下,谈天说地,小孩嬉戏玩耍。
村中出现明显断层,年轻人都在外谋生,村中只剩老人,孩子。有一个人例外,他叫耙藤哥,他并非不想出去务工,毕竟这一亩三分地,一年收入还顶不上两月工资。
因为,他是一个黑户,由于超生,无钱缴纳罚款,无法办理户口。早年父母为了生一个男孩,算上他,一共生了五个孩子,他有四个姐姐,最小的姐姐,比他大十岁。
如今父母去世,姐姐早已出嫁,家中只剩他一人。
“耙藤哥,回来了,有没有钓到鱼?”一群孩童叽叽咋咋的迎上去。
耙藤,是一种植物,当地农民用来做农具,坚韧耐用,比之尼龙绳,经济实惠。一根制作得当的耙藤,用上十年没有任何问题,唯一的缺点是制作繁琐。
村口石阶梯下方,一个脚穿解放球鞋,身着牛仔裤,头戴遮阳草帽,看起来四五十岁的男子出现。
中年男子:“钓了几条花岗鱼,走,上我家吃鱼去。”花岗鱼是当地叫法,由于长得像花岗岩而得名,实为黑鱼。
“好啊,好啊……”
一群孩童欢呼雀跃,当地属于喀斯特地貌,黑鱼长于岩溶洞穴之中,味道鲜美,为孩子们最爱。
“耙藤哥,我家耙藤断了,什么时候帮我接一接?”
“对啊,耙藤哥,什么时候帮我接耙藤……”
几个猥琐老光棍,挤眉弄眼调笑,耙藤哥一笑而过。
‘耙藤哥’是个外号,跟随他十余年,真名,自己都忘了。
话说那是他十几岁之时,一天早上,他去耙田,天刚亮,四下无人,耙藤哥不知怎么,趴在牛屁股之上,一上一下……
远处草丛之中,一个在方便的老头,手中拿着镰刀,突然站出来,大喊一声:“赵小五,在干么呢?”
他惊慌失措的转身,看见提着裤子站起来的老头,无辜道:“没干嘛,耙藤断了,我接耙藤。”
自此之后,耙藤哥的称号,就扣在他头上。当然,这一切都是那老头一家之言,不知道他没有添油加醋,或是完全编造。
起初耙藤哥很是愤怒别人这么叫他,后来慢慢的,也就习惯了,有些东西,越描越黑,不如大大方方一笑了之。
“耙藤哥,当年你到底有没有弄?听说,不久之后,你家母牛就死了,是不是你弄死的?”
“去,去,牛那玩意儿,那么大,你弄死一个看看……”
“老头,是不是想了,老伴去世多年,夜里凉了是吧?”
身后众人嬉戏笑骂之声渐远,耙藤哥带着一帮孩子,回到家。有的洗锅淘米,有的劈柴生火。不一会儿功夫,一大盘红烧花岗鱼,被做好端上来。
一众孩童,围着桌子争抢,叫骂。
“好你个耙藤哥,钓了这许多鱼,也不叫我一声,不够意思,妄我拿你当兄弟。”
一个身材矮胖,走路一高一低的年轻男子,进得屋来,扒开两个孩子,自顾坐下,大吃起来。
“李瘸子,你混蛋,起开,别占我位子。”两个孩童使劲推搡李瘸子,奈何这胖子,纹丝不动。
“小全,到这边来。”耙藤哥从身后拿出一个凳子,腾出空位。
“耙藤哥,你家那糯米酒,快馊了吧,赶紧的,打一提来。”李瘸子一副自来熟的样子,显是此间常客。
不一会儿,耙藤哥提着一个楠竹酒提子,倒上满满两碗,金灿灿的糯米酒,酒香迷人。
“耙藤哥,你看,这是我在城里新交的女朋友。”李瘸子拿出他的翻盖手机,摁了几下。
一个衣带飘飘女子,如淡烟般的黛眉,一双秋水般明眸流盼生辉,挺拔的琼鼻,香腮微红,樱桃般小唇,白皙的面颊圣洁美丽,如玉脂般的雪肌如霜如雪,体形轻盈,美得让人惊叹。
仙子月下弄箫,旁边生,琴声相和。
“你女朋友怎么同别的男人弹琴?”耙藤哥不解道。
“哎,你懂什么,这么漂亮的美女,岂能我一人霸占,就像你家母牛,你也不能一人霸占吧?”李瘸子有些尴尬,说着,李瘸子赶紧关掉视频。
旁边一个七岁小孩,大呼道:“咦,这不是岛国明星小优子吗?快,别关,继续放……”
一群孩子叽叽咋咋围过来。
李瘸子不得已,打开视频,继续观看,月下才子与佳人,渐渐变味……
由于耙藤哥黑户身份,不曾上学,自学汉语与数学。父母晚年多病,现如今,家中一贫如洗,靠着几个姐姐帮衬,勉强度日。
是夜,耙藤哥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满脑子都是小悠子的身影。若是能娶到如此一仙女般妻子,此生无憾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