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1 / 2)
“闻章怀太子文明元年(公元684年)二月廿七日卒(《全唐文补遗第三辑大唐故雍王赠章怀太子墓志并序》(章怀太子)“以文明元年二月廿七日终于巴州之别馆。春秋卅有一”)。有传乃则天皇后遣丘神勣逼使杀之也。事确否?”
“玉娘(即杨玉环),章怀太子居太子位,起谋逆心,于东宫私藏铠甲数百。历朝太子如此事者,皆为废,概莫能外。此常事也。昔日承乾太子以数言即行易储,况章怀太子东宫具藏铠甲数百乎?历朝太子为废,多不长久。昔承乾太子贞观十七年为废,未久即卒。况章怀太子调露二年(公元680年)事发,至文明元年(公元684年)二月廿七日卒,为废至卒,经数载也。至于文明元年(公元684年)太后命左金吾将军丘神勣诣巴州,检校故太子贤宅,以备外虞。丘神勣往巴州下。时在三月。章怀太子二月卒,未至而亡,此预则天皇后何事也?君王者,所言所行,具有实录。则天皇后亦具。如此,阅则天皇后之《实录》,可知也。所谓历历皆在者,安可伪以年月诬则天皇后乎?”(1、《资治通鉴卷二百三唐纪十九》(文明元年,公元684年)“三月……丘神勣至巴州,幽故太子贤于别室,逼令自杀。”2、《资治通鉴卷二百三唐纪十九 考异》“《(资治通鉴)考异》曰:则天《实录》,贤死在二月,丘神勣往巴州下。旧本纪在三月。唐历,遣神勣、举哀、追封皆有日。今从之。则章怀太子卒,非因则天皇后之遣丘神勣也。”3、《资治通鉴考异》乃司马光于著《资治通鉴》同时著。4、《全唐文补遗第三辑大唐故雍王赠章怀太子墓志并序》(章怀太子)“以文明元年二月廿七日终于巴州之别馆。春秋卅有一”)
“何世间于则天皇后,屡有以其子女言之者?”
“玉娘(即杨玉环),父母子女,天之性也。帝王亦此。帝王子谋逆为废,势难免。孰能救之?为废者惭惧两发,少有能长久者。亦人情常也。则天皇后贵为皇后,身为人母,杀一子则少一子。宫中险恶地,自出之子女愈少,宫中之所处愈难。安有望其子皆死者?居皇后位而自所出之子嗣皆死者,譬若老树无干,势将危矣。则天皇后岂不明此理者?”寿王言至此,神色间不免些黯然。
“宫中险恶地,自出之子女愈少,宫中之所处愈难。安有望其子皆死者?居皇后位而自所出之子嗣皆死者,譬若老树无干,势将危矣。则天皇后岂不明此理者?此真确言也。”寿王妃闻,不免亦些黯然。
又日。
“今日冰雪,院内梅花不知开未?不如且看会子——”
寿王妃于院内。
“呀,这般样冰雪,梅花尚未得开,院内蔷薇竟开之盛矣。且花形巨,径至二指半余,如玫瑰大小。花上尚余冰雪。非暖室而冰雪蔷薇开,当真奇事。”
如何白兰亦花开也?寒冬之月,蔷薇、白兰两开,真曾未有见之奇也。
(注:1、2012年冬至过,吾于江西九江市区家蔷薇风雪盛开(露天非暖房也),其花形尤巨,径至二指半余(6厘米),玫瑰大小。且风雪夜花开地夜间温度摄氏0度下。是实证也,非妄言也,可为冬月蔷薇于冰雪非暖房地可开之实例证。2、2016年夏、秋、立冬、冬腊、春,凡历九月余,吾于江西九江市区家白兰花开五度。亦非于暖房之地。此亦实证,非为妄言)
“此蔷薇移来此院未及一载,冰雪而绽,真真奇事。白兰寻常薰夏为芳,未见冬月绽者。此院白兰冬日凌寒而绽,倒令人想起则天皇后天授二年(公元691年)腊百花盛开事——
皆谓天授二年(公元691年)腊,卿相欲诈称花发,请(则天皇后)幸(洛京)上苑,有所谋也。许之,寻疑有异图,乃遣使宣诏云云。于是凌晨名花布苑,群臣咸服其异——
明朝游上苑,火急报春知。花须连夜发,莫待晓风吹。(《全唐诗卷五 则天皇后腊日宣诏幸上苑》)。
岂则天皇后帝位下诏,腊日上苑当真百花齐放耶?”
“此确亦真。则天皇后登帝屡有神异。非止一端者。此亦为则天皇后帝位久,百官慑服因由一也。”
“何有人言牡丹独不发,至贬于洛京?此岂非灵异乎?”
“此非所言也。安足信之。《腊日宣诏幸上苑》之催花诗系则天皇后于天授二年(公元691年)腊所作,上苑是于洛京,则天皇后亦于此。次日洛京上苑,百花俱发。群臣咸叹神异。是百花冬腊齐放之于洛京也,牡丹亦其一。焉有惟牡丹不发,贬于洛京说。
牡丹者,则天皇后至爱也,于天后之乡之众香精舍见之,以其花特异。叹洛京上苑之有阙,因命移植(洛京上苑)焉。由是,洛京牡丹,日月寝盛。(1、《全唐文唐卷七百二十七舒元舆牡丹赋(有序)》2、《新唐书 卷一百七十九 列传第一百四舒元舆》“(舒)元舆为《牡丹赋》一篇,时称其工。死后,帝(唐文宗)观牡丹,凭殿阑诵赋,为泣下”)
牡丹名木芍药,现之长安禁中有移之。佛寺亦盛。每岁牡丹开时,京中奇赏,无人不观。玉娘(即杨玉环)若爱,可亦着人移焉。(唐李濬《松窗杂录》“开元中,禁中初重木芍药,即今牡丹也。(开元天宝)花呼木芍药,本记云禁中为牡丹花”。注:牡丹一词高宗朝即有。此见后附之详据)”
寿王言时,天寒愈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