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的面具(1)(1 / 2)
屋里弥漫着香氛蜡烛的味道,餐桌上的玻璃花瓶中插着一只娇艳欲滴的玫瑰花,旁边摆着一瓶威士忌。两把餐椅整齐地摆在桌旁,暗花瓷砖地被擦得一尘不染。与厨房餐厅一体的客厅里,沙发上并列码着几个卡通坐垫,让暗色的沙发看上去平添几分童趣。
这间公寓怎么看怎么有种温馨祥和的感觉,如果不是浴室里躺着一具冰冷的尸体。
“死者名叫吕晴,今年二十五岁,是一家外企的白领。”国伟汇报着刚查到的资料。
梁浩点点头,看着浴缸里的尸体。
死者是一个小时前被发现的。报案的是小区的物业。据物业说,楼下的户主向他们反映,楼上的浴室向他们家漏水,希望能维修一下。物业赶来之后敲门没有人答应,但是他们听到浴室里明显的水声,担心是管道破裂,联系户主无果之后,开门查看,结果就看到了浴室里的尸体。
尸体被发现的时候,穿着整齐地躺在浴缸中,浴缸中的水已经满了,还带着浅浅的红色。然而由于浴缸的水龙头没有关,红色已经被冲得很淡。
死者右手腕处有明显刀口,尺动脉与桡动脉被割破。手腕浸在浴缸中,这才将水染上了颜色。
“头儿,现场没有发现可疑痕迹,会不会是自杀?”胡明明问。
梁浩被香氛的味道熏得晕头转向,皱着眉头说:“先别急着下结论。”说着环视了一下四周。
这间公寓厨房餐厅和客厅是连成一体的,一眼望过去一览无余,只有整洁两个字可以形容。现场没有任何打斗挣扎的痕迹。梁浩又到卧室看了一眼,也是收拾得整整齐齐。床右边的床头柜上也摆着一只香氛蜡烛。
“划破死者手腕的是什么?”梁浩问。
“在浴缸里发现了把水果刀,应该就是那把刀。”胡明明回答道。
“拿回去检验一下。”
“是。接下来怎么办?”
“收队吧,等各项检验结果出来再说。”
第二天尸检结果出来了,吕晴死于失血过多,浴缸里的水果刀与伤口相符,上面只有她吕晴自己的指纹,现场也没有发现其他人的痕迹。死者上没有明显伤痕,体内也没有检验出麻醉药物,但验出死者死前曾经饮酒。
“没有任何证据指向他杀,应该是自杀吧?”刘楚成问。
梁浩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开口道:“死前还点蜡烛插花,这死者够讲究的。”
“嗨,这谁说得准。”
“现场有没有酒杯?”梁浩扭头问国伟。
这刁钻的问题让国伟也愣了一下,只好说:“不清楚,我去查一下。”说着,就要走。
梁浩见状叫住他道:“等等,顺便查一下死者平时都跟什么人来往。”
“头儿,现场的橱柜里有几个酒杯,但上面没有发现任何指纹。”国伟办事果然细致,连检验结果一并带了回来。
“头儿,要以自杀结案吗?”刘楚成问。
梁浩读着检验报告,头也不抬地问:“有没有联系到死者的亲友?”
“死者家不在石平市,在她通讯录里查到了经常和她通讯的几个本市号码。”国伟说着,递上一份资料。
梁浩拿过资料扫了一眼,说:“打电话,主要问清楚两件事,第一,吕晴是不是单身。第二吕晴的惯用手是哪只。”
“问这个干什么?”旁边的刘楚成一头雾水。
梁浩没好气地说:“指望你们这帮小兔崽子,谋杀案都能当自杀给我结了。”
刘楚成有些吃惊地问:“头儿,你怎么知道是谋杀?”
“等打完电话我跟你解释。”
两人分工合作,在电话中从吕晴的好友处了解到,吕晴有个男朋友,但前两个月闹了矛盾,一直在冷战。心情不好时经常向好友倾诉,但是这几周似乎心情好了很多,也没怎么跟好友联系,也不知道是不是悄悄和好了。
听到关于惯用手的问题,吕晴的朋友有些不解,但还是回答了,吕晴的惯用手是右手。
听完两人的汇报,梁浩点点头,问刘楚成:“想明白没有?”
刘楚成迷茫地摇摇头。
梁浩恨铁不成钢地说:“吕晴的惯用手是右手,这跟她把床头柜放在右边一致,然而右手惯用手的人割腕怎么会割右手腕?”
刘楚成拿着自己手腕比划了一下:“也不是不行吧。”
“吕晴家里的打扫得非常整洁,一个上班族自己住,怎么会收拾成那样子?”
“可能她洁癖?”
“她明显在死前喝过酒,但是酒杯上没有任何指纹,甚至连吕晴自己的都没有,这又怎么解释?”
刘楚成终于恍然大悟:“是有人擦过了?那个人会是谁?”
“能让吕晴精心收拾屋子,还摆上香氛蜡烛和玫瑰的,会是什么人?”
刘楚成醍醐灌顶:“她男朋友。她跟她男朋友刚闹过矛盾,和好以后搞点小情调,似乎挺合理的。”
“查一下她男朋友事发当时在做什么。”
吕晴的男朋友毕海洲在另一家外企工作,据他说,案发当晚,他独自在公司加班到深夜。
“他说他是一个人加班的,那就没有不在场证明了。”刘楚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