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1 / 2）

余安歌望着城内的样子，叹了口气。从随身的行囊中拿出两条面纱，递了一块给繁瑶，自己也带了上去。

“小姐，这是做什么？”繁瑶狐疑的问道，“难道此处不许女子露面吗？”

“这里既然爆发了瘟疫，就应当有大夫诊治，可若是普通的瘟疫，离渊真人也不必这样上心，更不会作为给我考验的条件。所以，这里的瘟疫必然凶险异常。我们带上面纱，也是为了防止被传染的可能。”

“哦，原来是这样。”繁瑶点了点头顺从的带了上去。余安歌心里却想：带了也未必管用，又不是专业医用口罩，传染病这种东西防不胜防，只不过带上好看罢了，电视剧不都这么演的。

一边想，一边带着繁瑶进了栩烨城。城中的景象十分萧条惨淡，放眼望去，最多的便是门口的白绫。街边的小商贩也只是三五零星，卖的都是干硬的粮食。街边的商铺大多都关门闭户，偶有一处开着门，屋内也是惨淡至极。时不时便听见悲痛的哭声，和痛苦的□□声。

走了几条街巷，状况如一。余安歌来到一户人家门前，推开院门进去，发现院内一个妇人正倚着一棵枯败的树在地上坐着，怀中则抱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孩童。敞开的屋门内，余安歌看到了屋中已经落着灰尘的白绫。妇人双眼红肿无神的望着前方，想必已经哭干了泪水，麻木的等待着一个又一个的死亡。绝望和了无生趣的状态，让余安歌的心狠狠的揪了起来。

快步走上前，妇人换缓缓的转过脸望着余安歌，眼神依旧空洞。余安歌蹲在妇人身边，望着她怀中的孩童，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嘴唇干裂，面颊泛红。余安歌摸了摸孩子的额头，发热，但不是很热。发烧应该意味着体内有炎症，有细菌，余安歌默默得想着。

她抬起头，小心的，颤声地问着妇人：“大嫂，家中……家中可还有他人？”

妇人眼圈又红了红，缓缓地摇了摇头。余安歌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又问道：“孩子，可还有其他的症状？比如咳嗽呕吐，或者是，其他的什么症状？”

妇人还是沉默的摇了摇头。余安歌心里不忍，她想到当初母亲拉扯自己艰难度日的时光，想了想，回身偷偷用内力结成一个丹药，转过来喂入孩子口中令其融化。没过多久，女童皱紧眉头猛然一阵咳嗽后，竟缓缓睁开了眼睛。冲着妇人用微弱的声音道：“娘，我渴……”

妇人的眼神一下亮了起来，激动地抱着孩子说：“丫头，丫头你醒了！！娘去给你找水！娘去给你找水啊！”话音未落，便轻轻将孩子放在地上，疯跑进屋里去找水，良久，她才拿着一个破碗跑了出来，抬起孩子的头，轻轻的喂水。余安歌看着里面只有一个底的水，心里很是难过。

有水总比没水强。很明显这一点水的滋润，使孩子的即将枯萎的生命获得了一点重生的希望。妇人跪在地上冲着余安歌磕着头，嘴里语无伦次地说着感谢的话：“谢谢姑娘救了我家丫头！谢谢姑娘！您就是神仙下凡，来拯救我们的！谢谢姑娘！！”

余安歌忙掺起妇人：“快起来，不要拜了，我受不起。我可不是什么神仙。”而是妖，余安歌心里想着，嘴上却继续问：“这城中的大夫，为何不开方诊治这疫情？周围其他的城中，就没有神医吗？”

妇人直起身子，在脸上胡乱拨了拨脏乱的碎发，叹声说道：“无法。大夫也无法，来了很多大夫神医，都不知道这疫症的原因，所以也不知道该如何开药。城中的人畜大量死亡，家家户户都难逃厄运。有力气的，都带着家眷远走他乡了，我们这种人丁凋落的小门户，只有等死。”

不咳嗽，不呕吐，发低烧，舌苔正常，眼耳口鼻都正常。身上没有任何出血的情况，胸闷气短全都没有。无论男女老幼，都逃不过。找不到病因和传染源，连大夫都没办法，看来这不是普通的病毒感染的瘟疫，应该是另有隐情。余安歌心里想了想，又开口问道：“我见这城中干燥异常，多久没下雨了？”

“快半年了。颗粒无收，寸草不生。瘟疫来了我们躲不掉，只能等死。”

灾年？那也不对啊，单是灾年，也不会有这么多人病死。那应该是饿死渴死才对。正在余安歌胡思乱想没有头绪的时候，不知隔壁的哪一家传来一个男人疯狂的叫喊声：“救命啊！有怪物！有怪物，要吃人！！快跑啊！”余安歌猛地站起来，攥紧拳头，辨别周围的气息变化，这时，妇人站了起来，对余安歌说：“姑娘莫怕，这是隔壁的老李，半年前的一天去山上挖药的时候，不被哪里跑出来的疯牛给吓到了，回家一病不起，竟给吓疯了。当初请了神婆也不管用，如今时常在家里这样疯言疯语的叫喊。我们听得习惯了，也就不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