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1 / 2）

滑出大爷袖子的，正是赵之乐塞进门缝里的那张纸条。

大爷接住纸条，扬着脸目光低垂，浏览了一遍后看赵之乐，“你在找我？为何？”

“……你这些天去哪儿了？”

“游玩。”大爷一甩袖子。

“游玩？！”赵之乐语气激动了些。

大爷一哼，“怎么？我就不能休息休息，成日做事我也吃不消的！”

赵之乐一大口气叹出来，游玩是好的，可怎么偏偏就挑在毛耳朵烧房子之后？大爷久久不现身，他一直寻思是赌坊出了什么问题又或者是他老人家出了什么事儿。本想先哭诉几句，话到了嘴边他又咽了，他搓下鼻底，“没怎么，就想问问你那灯笼卖不卖，挺好看的打算买一个给钱左右当纪念品。”

大爷瞧着赵之乐闷闷不乐的样子，一语道破，“你该不会还惦记着那次放火吧？”不等赵之乐答话，大爷继续道：“这儿有他的规矩，还轮不到你来瞎操心。”他睥睨身前人一眼，腆着肚子迈了几步，他突然双袖一扬，接着门前贴着‘赌’字儿的灯笼和屋内一盏盏红烛便先后燃起，瞬时间，整个赌坊就恢复了往日的光辉。随后大爷响指一打，四扇大门同时大敞。

赵之乐跟着大爷进了赌坊，赌坊里，十几个蓝褂子毕恭毕敬的在大门前站了两排，中间的圆台上分不清虚幻还是真实的歌舞已经开始。他将赌坊整个打量了一遍，烧灼的痕迹已经没了踪影。

不出片刻，再次亮起的建筑就吸引来大量的赌客。人丿熙攘欢笑，歌舞中又弥漫出酒气。

大爷带着赵之乐去了二楼，雕花灯笼随着两人的到来也一一亮起。

“来点儿酒？”大爷问赵之乐，“隔壁酒坊的，不是阴酒。”

他们坐在廊边，身边摆着张小桌，上边立着壶温过的酒。赵之乐低头望着楼下的人群，心中的疙瘩算是解了一个。他接过大爷手中的酒杯，从兜儿摸出个东西又递回去，“姐姐……之前给我的，给你留着吧。”

大爷接过丿姐姐赠予赵之乐的双面镜子，手指在上面细细摩挲，他看着镜子的神情轻柔，似是看着那个他心爱的女子。片刻后才问道：“她给你这个做什么？”

赵之乐耸耸肩，“她说她也不明白。”

大爷一口喝掉杯中的酒，又一次抚摸起手中的镜子来，也许因为酒液入喉辛辣，他哑了两句嗓音，“给你的，你便好好留着吧，我从来都顺着她的意思。”说罢，又将镜子还回了赵之乐手里。

赵之乐没再说什么。

“你最近，都做了些什么？过的可好？那位麻烦人物可解决了？”大爷像是随口问问，一只胳膊压上小桌，目光也落在楼下熙攘的赌客中。

“也行。算是。”

“算是？也行？”大爷哼笑一声，瞅了赵之乐一眼，“我瞧你这样子可不像也行，你说你们这些年轻人，为何成天像滩烂泥似得？”

赵之乐眨巴眨巴眼，意志确实不明朗。

“你这个人啊。”大爷似是恨铁不成钢一般，“要是有点儿本事还好说，生来便是个平庸无能的，还偏要给自己找不痛快，能过得好那才怪了，人活一辈子，难不成是为了讨累的？你我虽然隔着阴阳，但本质也没什么差别，要想过得自在，就做不得好人！更别管别人那许多！”

莫名被说教一通赵之乐倒也不怎么在意，他一杯酒下肚，吸了口气也压上小桌，“那要是丿姐姐的事儿，你也能不管那许多？”

“那另当别论。”

“那不就是了。”赵之乐小声顶到。

大爷哼哼两声，把乌纱帽摘下放在了手边，“你这些日子找我，为什么事儿？”

“我今天进了乱林。”赵之乐说得不咸不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