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1 / 2）

对于清晨在床上醒来，赵之乐觉得十分不适应。而且一天将过，都没见过毛耳朵的影子，估计是有什么比欺压他更重要的事要办。

赵之乐难得有了机会过正常生活。

入夜的街道，所见之处，树梢都挂满了古铜烛灯，一路如此直延伸至街尾。半空中，不知哪来的许多形状各异的素白纸片，它们被烛光染上暖色，时而悬停时而飘升，缓慢又悠哉。望向远处，整条街道都沉浸在星点灯火和纸片中，像是进入了一个静谧柔和的空间。

赵之乐和钱左右站上街道，看见的便是这一如梦如幻的景象。

钱左右蹦着高截获了张轻软的纸片，是只兔子的样子，“这是在干什么啊？”

晚间门禁的规矩破了也没多久，赵之乐也不知这是什么情况，看着像在庆祝什么。他们边走边浏览经过他们身边的纸片。没走多远，一个熟悉的声音就叫住了他们。

两人一齐转头，小路对面的桌子旁，乌纱帽大爷正靠着棵古树坐着。他头顶悬挂了几盏白烛，暖色的光影在他脸上晃动。

不管见这大爷多少次，钱左右的先行反应都是惊恐。

待两人坐下后，大爷来回瞟了瞟他们，扬起鼻孔，“我说，我的赌坊新开张没个祝辞贺礼也就算了，有空了在街上闲逛都不知道上我那瞧瞧，你们这些后辈啊……”

赵之乐早把这事儿忘了个干净，挠着头侧开了脸。

大爷见了赵之乐的心虚模样便开了心，他又把两人打量一遍，“你俩怎么还都缠上绷带了，两坨烂泥！都被小孩打了？”

两人缓慢对视一眼，一个张张嘴，一个耸耸肩。

见两人都缄口不言大爷倒来了兴趣，“你们是不是惹上什么麻烦了，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说着他看向赵之乐，“我也算欠你一个人情，有需要尽管说，少来什么乱七八糟的客气！”

“倒也没什么……”含糊了过去，赵之乐目光落在桌上的纸片上，“你干吗呢？”

“放个梦，寄托思念。”说完大爷拿起桌上的花型纸片摩挲起来，样子有些失神。

钱左右挠挠耳朵，小声问赵之乐，“什么是放梦啊？”

他这一问引回了大爷的思绪，他见赵之乐摇头便瞪大了眼，“他不知道就算了，你也不知道？”

赵之乐千真万确的不知道。

“跟我来！”大爷胖手一挥，起了身。

两人跟在大爷身后，于街道中央站定。他们四周都漂浮着纸片，大爷随手捏过一张，冲他们勾勾手。

两人凑近后，大爷突然引燃了手中的纸片，随后将纸片夹在两指间一晃，纸片便化为了灰烬。紧接着，灰烬中生出一缕青烟，青烟慢慢升腾，升到半空中后又铺漫出烟幕来。

这烟幕像是被注入了生命，两人盯着它看，竟从中辨别出许多人事物来，在小小的烟幕中演绎地栩栩如生。故事中鬼魅魍魉，声色各异，充斥着致郁的恐怖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