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 / 2)
当日贤妃出言搭救,舒母便告诉过舒渝:“欠人情是要还的。”站在承王这头才能保下阿覃。
自古尊卑有别,舒渝动了动嘴唇,终归吐出两个字:“皇上。”
与此同时周覃也叫道:“姑姑。”
面面相觑。
叫夏衡就能很亲密地叫小衡,轮到他就是冷冰冰的皇上了?
周覃胸膛微微起伏,心里委屈得不行,又不肯显露出一点痕迹,半晌,绷着小脸冷冷道:“舒大人为何在朕的冷宫里?”
舒渝一愣,没想到这昔日的承王别宫已成冷宫。她依稀记得林川的声音,一觉醒来身旁睁眼便回到了这,要不是身上炙热的鞭伤隐隐作痛,她几乎以为自个儿梦回豆蔻年华。
她先是以为老师将自己救出,后又想起萧盏荣平生为人,虽个性火爆,但内里谨慎,每件事都要平衡各方势力,宋端没答应,别说自己,哪怕是孙儿萧于怀死在里头,老师也不会在没有旨意的情况下贸贸然出手。
再清醒些,便听到这两孩子在外头说话。
舒渝叹口气,看向周覃目光柔和:“回皇上,臣也不知。许是被人拐进来的。”
周覃道:“朕的皇宫谁敢带你进来,多半是你自己想大哥来缅怀思故被朕察觉就推给旁人。”
周覃口中的大哥,便是承王。
“你的手怎么了?”小皇帝忽然注意到舒渝那双指关节白骨磨破的手,舒渝下意识收回手若无其事道:“不小心被马车碾了。”
小皇帝见她不肯说,哼道:“谁教你不小心。
“皇帝哥哥,那是渝姑姑呀,她待我们很好很好的。” 夏衡呆住,用沾满椰蓉的小手拉了拉他。
小皇帝生闷气,见夏衡更开心不起来,气鼓鼓大步离去,夏衡恋恋不舍的望一眼舒渝,手中的椰奶糕。
舒渝笑着把盘子端给他:“去吧。”
夏衡高高兴兴地走了。
关上窗,舒渝靠在床榻打量四周。
这间宫殿的陈设昂贵,只是瞧着有些年头。博古架上的那支琉璃细颈瓶还是十五岁那年承王妃赠她的,舒渝伸手在床栏上拂过,没有灰,看来一直有人在打理。
脚步声由远及近,舒渝下意识想装睡好看看那路神仙将自己带到这里,余光却瞄到虚掩的大门外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那人骂骂咧咧道:“死阉人也想学汉武帝金屋藏娇哼,把东宫当什么腌臜地儿了。”
一名大夫打扮的老者劝道:“谢太傅消消气,你们一个二个怎么都这副暴脾气,哎呦,里头不是别人,是少卿大人呀。”
谢道远不信,当下争执不休。
舒渝一愣,什么死阉人?金屋藏娇?她心思几转,是了,能带她出东厂的除开首辅,便只有江崖柏了,不过江公公不是与宋端蛇鼠一窝,怎么会反过头救自己?
舒渝披上外袍,朗声道:“谢太傅止步。”
谢道远闻声怔愣,怎么,还真是舒渝,中气十足道:“舒大人,真的是你啊。你怎么会在别宫?”
舒渝道:“太傅,舒某也不知啊,一觉醒来就在这啦。”
谢道远眉心一皱:“舒大人,可是宋端那厮将您送来的?他是不是对您用刑了?不行,我还是得进来看看。”
舒渝身上缠满布带,就没一片好肉,闻言忙缩回被窝:“别别,太傅不方便呐。”谢道远年纪大了,一时脑子发昏忘记当年吏部分配的大理寺少卿舒渝还是个姑娘,只道都是男子有何避讳,手一推就要开门。
御医连忙阻拦。
江崖柏来时看到的便是两人隔着扇大门扯嗓子的情景,他抚了抚项带,对三春附耳几句,自己从偏殿入门。
三春笑道:“这不是谢太傅嘛,怎么有空来别宫?您怎么在这,萧大人正在到处找您呐。”
谢道远回身见三春,狐疑道:“你这奴才,不是江崖柏的狗腿吗,不跟着那阉人,在这胡说什么?”
三春夸张地躬身道:“奴婢不敢诓骗大人,萧大人此刻正在长宁殿等您呢。”
谢道远本就有事与萧盏荣相商,将信将疑步下台阶:“当真,你要是骗我……等会儿,这宫里的舒大人是怎么回事?”
三春边走边道:“舒大人在东厂受了重伤,我家主子好心请御医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