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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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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半月的混战,煜京终于回归平静,新皇登基大赦天下,废太子承王被迁往塞北苦寒之地,在此战中大出风头的不是别人,正是新皇跟前的大太监江崖柏。

江崖柏其人,不同于他们甄选入宫,原是先皇从赤水战役中活下来的小兵,家中已无亲眷,废太子承王出言将江崖柏留下,只是不知为何安排到幽王身边。说句大逆不道的题外话,如今皇位上坐着的这位还真比不上承王,垂髫小儿能坐上高位,靠得便是江崖柏暗中谋算。

随侍的小宦官三春望着江崖柏凛凛的背影眼神崇拜,做宦官能做到这份上,人生也无憾了。

江崖柏背手面朝漆黑殿宇,高台的风将他冠上的项带吹得狂舞:“皇上可睡了?”

三春躬身道:“回江公公,贤妃娘娘一进去便命人将灯烛灭了。”贤妃是小皇帝的母妃。

“许是有些体己话要说,”江崖柏道,“她进去多少时辰了?”

三春道:“约莫有一刻钟。”不远处隐隐响起一阵吵闹声。

“那帮老头子还没走?”

三春素知江崖柏素来心狠手辣,生怕说错话得罪他,自斟自酌道:“萧盏荣,袁勋,张之涯,谭思鸣四位内阁大臣还在庆元殿守着,称陛下不赦免废太子不走。”

承王师从大儒张之涯,在朝廷中向来声望极高,承王被收押一看便不是亲兄弟干出来的事,定是江崖柏使的毒计。

三春正胡思乱想,江崖柏沉吟片刻,道:“正好我此刻无事,去会会他们。”

说罢回到步辇上,命人转往庆元殿而去。

宫中冷寂,月色沿途为一行人洒下淡色清辉。

马车一路疾驰过京郊杏花林,室外春光明媚,落英缤纷,往来踏青的游客如织,一个疲惫倦怠的男装女郎坐在马车中打瞌睡,一旁坐着的侍卫将她靠在自己肩上,让她睡得更舒服些。

“吁——”

马车骤然停下,女郎控制不住朝前扑去,要不是侍卫拉得及时,她险些一跟头摔到马车外。

侍卫严厉地呵斥马夫:“陈叟你怎么驾的车?”

陈叟就着马鞭指向前方,抖抖索索道:“有有……”

陆丛皱眉正要掀开车帘,忽听得一声尖声尖气的声音响起:“圣旨到,闲杂人屏退——”原先还迷迷瞪瞪的女郎闻言面色一肃,又微微展眉,该来的还是来了。旧友周袖远曾写信邀她一同逃山平国避害,她拒绝了,他们这批太子旧臣终归逃脱不了被清洗的命运,舒家人行事无愧于天地,虽死何憾,躲避不是君子所为。

女郎坐直身子,问陆丛讨了张素帕擦去嘴角涎渍,整肃衣冠,从马车上下来接旨。

杏花林黑压压一片头顶,当中不少平头百姓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大阵仗,女郎跪在人群最前端。

白面俊美的青年宦官嗓音清越,一字一句吐字清晰。

新皇的意思,大理寺少卿舒渝多年在其位兢兢业业,恪尽职守,特开恩准,擢升她为内阁辅臣。

内阁辅臣?!

舒渝惊疑不定抬眼望去,不看那身金丝蟒纹宦官服,高头白马上的那人更像个不知世事的世家贵公子。

“敢问公公,这圣旨是经内阁批红后下发的?”

左首一名小宦官虚空向东作了个揖,尖声道:“舒大人好大的架子,竟然抗旨不尊!”

此去婺州出官差一去便是一月有余,不想回来煜京已经换了主人,至于眼前这个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大宦官,许是瞒得紧,此前舒渝一点风声也未曾听过。

舒渝不卑不亢道:“公公莫给舒某扣高帽,舒某承担不起。”

小宦官看一眼为首的大宦官,见他不动声色,又厉声道:“舒大人,这旨你接还是不接?”

陆丛忧心忡忡拉一把舒渝的衣袖,低声道:“大人。”

出入街亭还这么大声势不避嫌的宦官,除了新皇跟前大红人江崖柏无第二人,他们一路从婺州而来,光听说书的说江崖柏如何好本事的都听了一大斗,连新皇母妃想讨个好听的封号还要经过他的首可,足见权势滔天,舒渝这当口得罪他可不明智。

舒渝仍跪在地上,任凭陆丛暗示无动于衷。

舒家世代效忠帝王家,舒渝原是废太子承王钦点的状元,虽说承王登基后并未额外优待舒渝,但在旁人眼中,舒渝已是铁板钉钉的太子dang。

即便远在婺州,舒渝也有所耳闻,不日来,江崖柏已将原属于太子的旧臣一网打尽,为新皇扫清障碍。

自己这只漏网之鱼何德何能不降反升,江崖柏此举不知何意,许是要自己成为言官靶子,又或是心血来潮,偏偏舒渝又在那明黄的圣旨上看到了萧盏荣的批红,萧盏荣是舒渝的老师,难道老师也倒戈了?

舒渝不能冒险,良久,沉声道:“臣,不是不接,而是不敢接。”

杏花林景为致煜京一绝,前来赏景的不泛父辈为官的权贵子女,从圣旨报出舒渝的名字时便恍然,当中不少人听过舒家往事,闻言一时间纷纷交头接耳。

小宦官初出茅庐,不料碰到这么个刺梨,一时自乱手脚,回头看向江崖柏:“江公公,这……”

“三春,退下。”

白面宦官眉头微挑,眸光暗沉,从他的方向,只看得到圆领朱红男装中那截蝤蛴般玉白的颈子和束起的男式发髻:“舒大人,这圣旨上可是经过萧首辅的许可,你当真不接?”

舒渝不卑不亢道:“舒某不敢接。”

江崖柏收回视线:“既然舒大人不愿,江某便得罪了。”

眸光朝左首着飞鱼袍的那人飞去,江崖柏声音疏朗:“宋同知,您看如何处理妥当?”

宋端闻弦风知雅意:“暂且收押,会头臣会如实禀明陛下。”

宋端挥手招众锦衣卫下马,朝舒渝一行走去,陈叟吓得面无人色,陆丛见状,连忙掏出长剑挡在舒渝面前,舒渝连忙喝止:“陆丛退下!”

但已太晚,宋端一招便废了陆丛的右手,将他丢给左右捆起来,舒渝却长吁口气,暗自庆幸陆丛还留得性命。

“大人,快跑。”陆丛挣扎着朝舒渝喊。

锦衣卫团团将舒渝和陈叟围在中央,锦衣卫恶名远扬,可止小儿夜啼。先前被江崖柏一行人挡在后头无人察觉,此刻显出真迹,杏花林传来一阵惊叫,人群四下逃开,转瞬间偌大的杏花林只剩下他们一行人。

宋端扫一眼舒渝,他手上死过不少人,天然一股煞气,此刻见舒渝面色不改倒也生出些佩服,温声道:“舒大人,请吧。”

人群散开,竟然拖出一辆华丽马车,与舒渝常坐的那辆马车简直不是一个档次,车上还有两个随侍的小丫鬟,舒渝一上去,俩人一个捶腿一个揉肩,弄得舒渝浑身不适。

等等,这待遇是不是太好了点?

江崖柏背对她骑在前方,普通百姓不识宦官,江崖柏身形颀长,面目清隽,引得沿途不少少女驻足娇笑。

舒渝掀起车帘张望,想看看这条路是不是通往东厂,正巧碰到江崖柏回眸,面面相觑,江崖柏微微一笑,忽听得一女生苦道:“看他车里的那貌美女子,该不是他家娘子吧?”

另一人道:“谁家娘子着男袍,多半是妾,带出来玩个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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