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风暖（2 / 2）

陆颐道，“并未。因何这样问？”

林渐道，“我觉着同往常似乎有些区别。”

陆颐笑道，“是么？那你晓得往常是什么香么？”

林渐掠了他一眼，“我怎不晓得？不是闻思香么？”

陆颐含笑道，“既然晓得，从前怎不与我提起？莫非以前你只道我从不熏香么？”

林渐面上微红，“文人雅士哪有不爱香的？只是一提起，恐你便要扯到雪中春信上去，又要拿我比白梅了。”

陆颐笑道，“闻思香本便不是张扬的香，就同你的雪中春信是一般的，且皆是东坡所和，又如何不能相提并论呢？”

林渐转了头道，“你瞧，果然罢。”语声虽带几分恼意，面上却仍隐隐含笑。陆颐看得分明，便同他在小榻上坐了，将他带得近些，在他耳边笑道，“拿你比白梅又如何？韵似江梅标致，美似江梅多丽，清似腊梅香，白似雪梅香腻。你似梅花，梅花似你，再无错处的。”

他甚少说得这样直白，林渐听得颊上亦如红梅一般，只依旧不转来。陆颐见势笑了笑，吮了吮他圆润耳珠，登时觉出林渐一颤。又在那处轻咬了咬，便见那一片细嫩肌肤已皆烧红了。不由戏道，“是了，还是有错处的，梅花哪有于磐这般风情？”

林渐忽地转过头来，“不许说了。”陆颐不由轻笑一声，还要开口时，林渐已以唇封了他的。陆颐见他此时竟仍坐得颇端正，腰身笔直地挺着，有心戏他一戏，环着他的双手便悄悄找准了他腰间敏感处，隔着衣袍来回抚弄。果然便听得林渐唇间漏了半声惊喘，立时软在陆颐怀里。

陆颐温热吐息打在他耳畔，“都说白梅傲雪凌霜，性极坚毅，今日方知并非如此。你瞧，方碰了碰，便就受不住了。”

林渐听他调笑，颊上只有更红，不由挣动起来，想躲开腰间作乱的手。陆颐却不顺着他意，笑了笑道，“你方才不是觉得闻思香气与往日不同了么，可晓得什么缘故？”

林渐果然止了动作，问道，“什么缘故？”

陆颐趁他凝神，手上已将他外袍松了，一面笑道，“我日日同你一处，闻思香便再浓，亦早同雪中春信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将衣带亦解了，吮吻着他绒领里露出的一小截颈子，“——就如同你我一般。这样简单缘故，如何不晓得呢？”

这话本没什么，但这样景况下听来，便无端添了十分旖旎。林渐这才觉出外袍已散，有心推拒，却亦被他吻得有些意动，虽不曾明说，双臂却不由环上了陆颐颈子。陆颐如何不晓得他意思，便出言戏道，“于磐这是要呢，还是不要呢？——可还未用饭呢。”

一说之下，林渐回神，“你既晓得还未用饭，还这样不正经，就想着这些！”推了陆颐一下，就要将衣袍掩了。陆颐一手捉了他不让他动作，笑道，“你不想么？”另一手已探到他小腹下，拨弄了下道，“既说不想，这花枝因何翘得这样高呢？瞧隔着这样厚衣衫，都要顶出来一般。”

林渐喘了一声，只扭头不答。陆颐续道，“是了，‘这种时候欲拒还迎反更添趣味’，我竟忘了。”

林渐听他提及此前戏语，也不多言，咬了咬唇，转头便唤小钟小鼓。彼时饭早已好了，小钟小鼓要叩门时，却听得房内林渐同陆颐笑闹，恐他二人便要行事，是以只在门外候着，也不去扰他们。此时听得林渐吩咐，便在门外应道，“大人有何吩咐？”

林渐掠了陆颐一眼，“备水罢。”

小钟小鼓应下去了，陆颐戏道，“怎么不是摆饭么？看来不仅欲拒还迎，还要加一条口是心非了。”

林渐也不恼，只笑道，“陆大人想用饭么？那我唤他们回来便是。”作势要走，陆颐忙拦了道，“别去。”将人扯回怀里，细细吻了一番，一时笑道，“这回却不是错认了。”林渐晓得他思及当日余衡一事，亦轻笑道，“就道你再不肯白担虚名，必要打了正经主意的。”陆颐听他这样讲，便笑道，“那你究竟是要，还是不要？”

林渐轻轻笑了，微微用力在他唇上吮了一下，“你说呢？”食指勾了陆颐衣带，明明看去未曾怎样动作，那衣带却渐渐散了，连着外袍一起落在地上。过不多时，外间便已空无一人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