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2 / 2）

她在这处从没露过黑脸，回答自所应当是不在意。

门一关，房间内有片刻的沉默。

柳绮悦小腿并合，斜倚在小沙发的边角处，语气随意：“无事不登三宝殿，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边了。最近过得可好？”

“当然是有事了。你行程紧密，我哪能厚着脸皮来浪费你的宝贵时间？至于原因，是孟锦告诉了我些要紧事。你还记得孟锦是谁吗？” 方莺莺随之入座，两人的交汇的视线正在茶几上空准备开始第一回合的较量。

柳绮悦突然收回视线，眼珠一转悠后，迷茫道：“孟锦？让我想想，这名字好熟悉，可怎么就记不起来了呢？”

“哦！”柳绮悦的神情看上去是恍然大悟，“你说的是孟锦啊！她不是和你一道拍《金陵月》的吗？还和你一起上过重新开机前的新闻发布会。我就说嘛，这名字怎么听如此耳熟呢。怎么，提起这事做什么？我和她，可从来没什么交集。”

“按辈分，按年龄，按艺龄，我无论如何也该尊称你为一声姐姐，一声前辈。”方莺莺衣服上所有衣兜拉出底子给柳绮悦瞧，“我的包在我助理那儿，手机没录音，身上也没有录音设备。这工作室也不是我开的，他们没必要听我的话。”

“你做这些干什么？”柳绮悦刻意扬起下巴。

“我只想要个答案，我不想不明不白地被人耍着玩，被推入万丈深渊还对凶手一无所知。。”方莺莺眼神带着憎恶和冷漠，“从前天开始，网上前几批黑我的那些人，大多是你出钱买的水军，对吗？随后把握主动权的那位博主，不过是在你的指示下做事的，对吗？”

“东西可以乱吃，但是，不能让话随便乱出口。”柳绮悦坐正身子，挺直腰板，一脸正色，“我对你的遭遇感到万分同情，相处了十天，我对你的为人甚有信心。你冷静想一想，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既然你称我为姐姐，那有些话我不得不说。照你这般处事方法，你能在娱乐圈混多久呢？在万花丛生的娱乐圈里，有几个男人能一世专情不变？”

“但是孟锦告诉我，胁迫她、花钱雇水军、找上那位专业的博主，这些暗地勾当的最终来源可是你呢。”

柳绮悦把所有的怒气汇聚在拍向沙发面的一道掌，自我辩白道：“你凭你大学同学的一句话就断定整件事的策划人是我，对我太不公平了。没想到你赵方盈只会让亲近人的证词入耳。你这样空口无凭，有什么证据！”

柳绮悦和孟锦的对话，绝对没有留存证据的机会。关于这点，方莺莺心知肚明，柳绮悦更是信心满满。

“我是没有确凿的证据，这并不假。” 方莺莺不急不慢地把手机拿出，“但是这两份呢？”

第一份是柳绮悦前任助理的证词，第二份是《金陵月》武术人员在酒后所吐的真言。

柳绮悦冷眼听完，轻蔑嗤笑：“这些算得上是证词吗？我前个助理偷东西被抓了个正着，我看在往日情分上让她自请离职，我既往不咎。人品有问题，说得话自然不可尽信。”觉得自己理由充足，柳绮悦放松了身体，连带着说话也轻松了不少，“后面那个管武术道具，喝了酒，一个醉鬼，说话能作数吗？”

“我可没说后面那人是管道具的，他自己并未言明身份。除非你们之前交流过，你清楚调换道具的究竟是何人，不然不会脱口而出。更重要的一点，你和你的经纪人向外散布照片和视频时，虽然小心谨慎，让人找不出错漏，可总有马失前蹄的时候。”

方莺莺特定收声停顿，她眼前的柳绮悦深吸了口气，可依旧按兵不动，不敢再露马脚。

“你经纪人有位铁哥们，你们通过他认识了一名高中没毕业便辍学混社会的年轻男子。学历不高，早些时候靠打零工混日子，后来在论坛、贴吧里摸清套路，把持一些资源和口子。这次你经纪人开高价让他帮忙掩护你们，不过，你们所有的往来都是通过□□进行的。机缘巧合，我拿到了某些聊天记录。不知道能否派上用场呢？”

柳绮悦一张脸逐渐垮下，抑制住充满：“你想干什么？如果你口中的证据是铁证如山，你又何必来这里试探？”

方莺莺表面上神情居高临下，内心是暗地松了口气，柳绮悦自爆信息而且正一步步脱离冷静，这着实帮了她个大忙。

她不正面回答，反而顺势改作惋惜的语气：“被人压制多年，做事不靠谱，有那么多的错漏，还没人愿意真心帮你。他们要么是被威胁，要么是被钱收买，到了关键时候毫不犹豫道出真相。你真是条可怜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