敞开心扉（1 / 2）

四目相对, 方莺莺并未在江岱的眼神中感受到戏谑玩味。

“不是吗？”

江岱的眼神不容拒绝, 通身的黑色装扮将他的气势加重三分。

方莺莺看到自己一直仰望的那个人, 如今盘旋而下降临在她面前，齿轮卡住，大脑思考的功能好似在瞬间被剥夺。她现在下意识所能做的, 无外乎默默点头，扑闪着眼睛捕捉江岱这张收天神眷顾的脸上所有的细微动作。

“我以为，你不打算回复我。”

“尘埃落定之前, 谁都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

方莺莺猜测，他所谓的尘埃落定，十有□□指的正是石胜一事。

庆功宴后发现端倪，可彭强突然离世让方莺莺心绪脱离, 错过最好的时机。

逃避了这么久，胆小怯懦了这么久，不要再当逃兵。

不久前还在脑袋里翻来覆去的想法, 那些她发誓一定要当面道出的问题, 如今到了嘴边还犹豫着想溜回原位。

她心思坚决一定要说出口：“秦澍把来龙去脉都告诉我了, 为什么你之前未曾提过一句？”

“我当时认为，你不必知道太多，我只是把我想做的事情做了。”

想做的事？方莺莺觉得, 这平淡一句话里隐隐约约透着暗示意味。

“我对你来说，是特殊的吗？”

“是。”

几乎是在方莺莺问声将要落下是, 江岱便毫不犹豫地抛出答案。

方莺莺甚至感到, 自己的心脏像是漏了几拍子。在她的猜想中, 这个问题，恐怕要绕几个弯子才能看到答案露出的尖尖角。未曾料及，两个在幕后踟蹰许久的人，居然都想做一回勇者斗士。

离他们两三米远的商务车内，车窗半开，冷气肆无忌惮地从翻涌入夜色中自由烂漫的热浪。秦澍半只胳膊搭在车外，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打车窗。

看到远处两个人聊起来了，他把嘴里叼着的未点燃的香烟扯下，用两只手指将烟身折叠揉捏，揣进及膝卡其色休闲短裤的口袋里，推开车门两三步走到他们身边。

“有什么话上车再说吧，阿岱特地提前定了餐厅。这里怎么着，也是自由行热门景点附近吧，夜色再深一些，自由行的同胞肯定不少，我可不想看见这里堵的水泄不通的样子。”

第三人加入聊天，之前的话题必定戛然而止。

一个小时前还和她互通微信的人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方莺莺惊地睁大眼睛，道：“你怎么也来了？”

江岱解释：“他是陪我过来的。”

“我以为你还在b市呢。”

“不久前，你可没有问我人在哪里，那我就这样可以选择不回答了。” 秦澍倒是调侃的意味颇重，“估计这会儿他的经纪人还以为他在家中补眠，除了我，也没有谁会闲着没事陪他来了。有什么话上车再说，阿岱提前定了餐厅。你助理要一起带去吗？”

原来，是提前做好了准备，一环扣一环，就等着她这位女主角入帷幕。

“一起去吧，她自己在别墅里难免会尴尬。”

秦澍大方道：“好，你不介意就万事足矣，人归我。”

唐筱柔本是怕当电灯泡，留在便利店内无聊地刷手机，抬头看到室外的秦澍向她招手，才提着袋子翩然动身。

秦澍和江岱，一人接过塑料袋，一人开车门。而唐筱柔和方莺莺，一人年纪小，把受宠若惊明晃晃挂在脸上，另一人则是万千思绪穿透身体、缠攀全身。

几人坐稳，秦澍用流利的英文和司机说话，还无差别切换语言频道向两位女性补了句：“司机不会，我特地选的，不用顾虑信息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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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独栋独户，地理位置极好，自里头的传来阵阵歌乐声，恐怕隔着十米远的商户居民也能依稀听见。

从建筑外观到服务员的打扮，餐厅闪着传统元素的光泽。若是把它拟人化，便是个跳着泰式古典舞、抖擞修身舞衣上闪闪金片的娇羞美人。

下了车，几个人朝餐厅里走。

方莺莺正走着，刚才和司机商量接送时间的秦澍快步追上来对她小声说：“今天的重点不在于我为什么回来，我有没有骗你。你和江岱未来怎么发展才是重重之中，你们俩都是闷葫芦，往你们两人背后都推上一把，你们才敢往前走一步。我没想到做红娘月老，是这么艰辛的一件苦差事。”

方莺莺递上个了然的眼神，秦澍接受到信号。

“放心，我们四个人分开来吃，我订了两张桌子，包厢就给你们吧。”秦澍拍了拍唐筱柔的肩膀，见到她像个受惊小兔子的反应，爽朗一笑，“筱柔，你跟着我走，咱们就别当电灯泡了。”

“好！”

那两人由服务员带路，自顾自上了二楼。

“你要吃什么随意点，阿岱付钱。他钱包厚得要命，别替他省，你这算是劳动所得。这家馆子的评价不错，还能边吃饭边看看店家的传统表演。现在这场表演看样子演了很久，如果不想中途开始看，可以等下一场，据说是在七点二十分，反正不用担心……

距离拉远，秦澍的声音逐渐微弱，在楼梯拐弯后便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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