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1 / 2)
“所以, 吴韵向你坦白, 说了宋依棠拨了一手好算盘, 想蹭我的热度炒绯闻?”地下车库入口栏杆前的智能设备识别完成车牌号码,严瑢宁轻踩油门,在下坡大转弯处畅快地单手转动方向盘。
方莺莺留意到他毫不隐藏的动作, 着实好奇,是不是很多男生都中意赛车带来的刺激爽快感。心中浮起疑问的肥皂泡沫寿命不过十秒,她把注意力转回要紧正事:“更为准确的说法是, 她没打算和你做真正的荧幕情侣,更没打算和祁姐合作,只想给吃瓜群众造成假象。”
“怪不得连着给我微博点赞,排练室里对镜头做戏, 合着是做铺垫。她想得太美,和我炒情侣,炒起来再出面扮无辜, 谁给她的勇气?”
“这并非是她开创的独一份道路, 先不管谁给她了一腔勇气, 我是怕你着了别人的道,想换还你个人情,所以把事情告诉你。”方莺莺默默把手掌抵在额头, 死死闭着眼睛有些悔不当初,过了一会才继续道, “你那边决定出什么对策, 我没法干涉, 但你可别沉不住气,一不小心打草惊蛇,把我也给供出去。”
严瑢宁沿着地下车库的指示灯,在角落处挺稳车子,轻车熟路地戴上网红口罩和无度数眼镜:“你放心,绝对牵涉不到你的防御大计,你要是有所顾虑,就点到即止,要是有事帮忙就尽管开口。你没一脚踹暴吴韵的行径,挺让我意外的。”
“与其多个敌人,不如多个朋友。”方莺莺看着他把嘻哈风的鸭舌帽压在脑袋上,问了句,“你确定,需要我陪你上去挑礼物?被人拍到,大做文章怎么办?”
今天若不是严瑢宁直接在她家楼下堵人,方莺莺敢打包票,自己绝对会找借口,或者在小窝里憋气装没人在家。
她和这身体的原主都是单方面恋情无疾而终的可怜人。原主是情窦初开时识人不清,方莺莺上辈子是再没遇上靠谱又合心意的有缘人。
纵然如此,就凭着严瑢宁最近三天两头的微信搭讪和外出邀请,女性第六感也能十拿九稳顶着她的太阳穴,不发一点声音提醒她,严瑢宁想多了。
名不经传的小演员,脸上的皮囊还不是能在擂台上撑住七八个来回的顶级美貌,方莺莺疑惑不已,思来想去也只能归结为两人相处融洽舒服。
“买点东西而已,不做亏心事,怕什么?装扮工作到位,有事情我担着。”
严瑢宁态度坚决,更何况开口说是为即将过生日的母亲买礼物,请她帮着掌掌眼。
他没直言他意欲何为,究竟是否和方莺莺的猜想所一致,方莺莺认为一味矫情拒绝是治标不治本,跟着他下车,学他样子戴上口罩:“说得也是,朋友一场,该帮忙也得帮。”
严瑢宁闻言一愣,不知是否由于隔着口罩,说话声音像是笼了层纱布:“朋友?你说说,你我是什么类型的朋友?”
“额……”没料到严瑢宁会如此接话,反手扔来一个难题,方莺莺斟酌了一会,“三观差不多,可以聊人生的朋友。”
电梯门即将开启,在门对面的吵闹人群汹涌而出前,严瑢宁没多做犹豫问出声:“没想过有别的什么可能?”
“没有,朋友就是朋友。要是努力一把,说不定可以友谊万古长青。”
快刀斩乱麻,方莺莺觉得没心思就是没心思,没必要为了一己私欲或是上不了台面的自我满足心理,像放风筝一抽一放耍着别人不放。
况且,她心里,好像没有上辈子那样的空位了。要是严瑢宁真对她有心思,方莺莺只能愧疚,长痛不如短痛,过段时间他就能忘记这无名的冲动。
严瑢宁比她高出二十公分,方莺莺感到脑袋顶像是在做针灸,被他的眼神折腾地浑身不自在。狭小局促的电梯间里,又走进几个商场顾客,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严瑢宁压低帽檐,不再多说。
连逛了十几家店,严瑢宁心满意足地拎着为母亲准备的生日礼物,在店员“请慢走”的躬身送别声中离开。
方莺莺捏了捏鼻梁顶部的山根,终于明白过来严瑢宁为什么来找她做参谋——他一看见女性衣物和饰品就犯选择恐惧症。
“刚才的手链不错,你要是真喜欢,我买下来送你当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