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1 / 2）

杨希是一个人去找苏菲的。倒不是不想带苏瑶, 实在是苏瑶对这一家人的厌恶已经由内而外地散发出来了, 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得到。

“真不用我陪你上去？”苏瑶有些担心。

“你去除了帮我提包, 还能干啥？”杨希接过她递过来的银行卡, 随手揣进包里，“放心吧, 给她送钱呢，天大的好事，她总不至于伸手打笑脸人吧。”

说完拍了拍苏瑶的肩膀：“倒是你，最近情绪越来越暴躁，怎么, 更年期提前了？”

“起开，”苏瑶笑着推了她一把，又递给她一把精致的折叠刀, “拿着。”

杨希没有接。倒不是艺高人胆大, 实在是……“大姐, 门口有安检的，你想让我还没进去就被架出来吗？”

“墨石做的。”苏瑶多聪明的脑子, 自然不会忽略这些细节, “拿着吧, 以防万一。”

杨希哭笑不得：“我不想再用刀了。”

苏瑶听到这句话，忽然愣了愣，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你可以把它当成一支笔。”

“那捅吗？”

“砍也行。”

“好吧。”杨希执拗不过, 只好收下, “你啊, 这‘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夫真是越来越差了，说好的古井无波呢？一听到某些字眼，还是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

“又没人，懒得装。”苏瑶瘪了瘪嘴说。

“没人的时候习惯了，有人的时候才会更自然。”

“知道了。”苏瑶不想跟她讨论这种没营养的话题，她更关心另一件事……“怎么想到今天过来？我文件都还没有整理完。”

“心情不好，找小公主撒撒气。”杨希笑眯眯地说。她想起昨晚老太太说的那句“替了了背锅”，心想这其实是她的荣幸。

“她应该感谢王了了。”她说。这句话她昨天说过一遍，今天又说了一遍，未来还会再说一遍。

第一次说给阿嬷听，第二次说给苏瑶听，第三次，她想说给苏菲听。而当她把三次都说完的时候，这件事应该就可以结束了。

“苏瑶，咱们动作快一点，争取过个舒坦的早年。”

“过年？”苏瑶算了下日子，“这么快？”

“不快了，33年了。”杨希说着，伸出手，替她挽起鬓角一缕散下来的碎发，“再过两年，你都该长白头发了。”

“呸！”苏瑶不客气地一把拍开，心想哪有你这样安慰人的。

“哈哈哈，好吧，其实是该成家立业了。”杨希乐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是你想成家立业吧？”苏瑶翻了个白眼。

“呀，被发现了。”杨希也不否认，而是抬起手，轻轻拍掉她肩头的灰尘，“去吧，把合同准备好，苏大小姐不会拒绝我这块送上门的肥肉的。”

……

20分钟后，杨希在会议室里见到了苏菲。

她穿着一身米白色正装，严肃的线条包裹着柔软的身段，映射出那张娇俏的小脸，整个人看起来……既矛盾又诡异。

如果杨希猜得不错，此刻在苏菲的办公室里，应该还有一套来时的便装，她是因为要见杨希，才特意换成这样一身的。

太做作了。

啊，女人啊，你的名字叫嫉妒。杨希心想。这样一位高高在上的台长千金，居然也会干这种画虎不成反类犬的事情。

但她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径直上前，冲苏菲微微一笑道：“你好苏菲，我今天来是……”

“你觉得我这身打扮好看吗？”苏菲忽然问了句。

？？？咋不按套路出牌呢？杨希愣了0.1秒，随即笑眯眯地回答说：“长相国色，穿什么都不会难看的。”

“那为什么毕之不喜欢我？”

……过分了啊，问这种送命题，看来今天这生意是谈不成了。不过杨希还是强忍住了实话实说的冲动，继续保持微笑道：“有种喜欢叫‘习惯而不自知’。”

呕……杨希快被自己给恶心吐了。

“她喜欢你。”苏菲却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脸上的表情纹丝不动，一点喜悦之情都没有。

“只是一股‘求而不得’的执念。”杨希感觉自己在传经布道。

嗯，这种事，还是王了了来做比较合适。她想起那个一本正经邀她出家的丫头，恨不得每次见面都问候一句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