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1 / 2)
花媱睁大眼, 看着这一神发展。
长公主是男女主助攻?
其实长公主蕙阳有点后悔,知道自己所言触到他界线了, 这个侄子一向不喜人过问其私事。
鬼迷心窍了,那一瞬间她就突然觉得侄子与舞女就该在一块,话就脱口而出, 自己也不是如此多事的人啊?
然就此说自己错了, 身为长辈,不是没面子吗?
花媱瞅着很明显自责的长公主,在她说出所想之后,殿中除了帝后,大多数闻言不是从位上站起来,便是停下用宴。
花媱默默缩回拿果子的手也不由寻思着自己要不要从众一下。
但随后她选择一眨不眨低头看着云嫣,试图众人不会因她在长公主身侧, 拿她来打破这尴尬。
而身侧的布婧不知何时靠近她, 对上她的视线, 眼一眨,显然领教过不少长公主任性言的难堪情境。
但这样不是办法啊?
花媱瞥向战云霆, 即便对方神情一贯不够显眼, 也能看出他此刻不悦, 双唇紧抿,崩成一条线。
只见他慢慢拿起一侧酒壶,看也不看众人的神色, 清冽如水的细流慢慢注到酒盏, 沥沥而下盛满酒盏, 也不畅饮,只慢慢旋转杯盏,好似欣赏在杯盏流动的酒波。
几息之间的沉寂,似乎拉长了沉寂,连原本殿中一直不停演奏的乐师似乎也被气氛感染,断了曲。
“啊……哼……”
在这静寂中,云嫣原本可被掩盖的哼唧声似乎就格外响亮。
花媱突然有点后悔刚才在她睡醒拉撒时,又喂饱了她,若不然此刻还可以借此“奶遁”!
果然仪态万方的何皇后目光转到花媱或者说云嫣身上:“花夫人,孩子可是方便给本宫瞧瞧?”
带云嫣进宫本就是因皇后娘娘,花媱自然不敢不应,云嫣一般也不认生。
“靠你了”,花媱暗暗投给自家女儿看不懂的眼神,将她交给皇后的侍婢,好在侍婢怀抱自然是沉稳的,动作也不生疏,在花媱提心吊胆中终于安稳将云嫣交到皇后怀中……
皇后亲自怀抱云嫣是花媱始料未及的,她以为对方顶多让宫女抱着看两眼,来缓和长公主的惊言产生的僵局。
便听那位何皇后笑得轻柔,扭头对皇上道:“皇上,本宫早想瞧瞧裕王府的小丫头了。您看,长得多漂亮……”
“朕瞅瞅!”
然后……然后帝后二人就旁若无人逗起了她的女儿,再不管在座的其他人。
花媱:感情他们拿云嫣当挡箭牌?
长公主瞟一眼不给她台阶下的弟弟及弟媳,求助地投向自己夫君。
果然袁子怀不负所托,瞪了一眼自己儿子,对战云霆道:“你姑姑只是操心你呢!”
他转向布婧道:“让王女看笑话了!”
布婧起身:“驸马多礼,长公主性情中人,姑侄情深。”
长公主蕙阳见众人等着她表态,瞥一眼侄子道:“是我妄言,一时糊涂。”
原本以为就此揭过,谁知战云霆就在此刻漫不经心开口:“姑姑,对我的心思很好奇?”
这反应不对!
他主动出言已是不易,长公主窃喜,难不成愿意坦白了?
蕙阳道:“你若是有了意中人,姑姑我还能拦着?不妨说说,不强求……”
战云霆视线转向长公主方向:“侄儿自然明白姑姑的用心,无非是怕云霆到了表哥年岁还未成家。”
袁云曜:“……”他碍着谁了?
长公主一堵,侄子果然不可爱,往她心上插刀子。
但他这句直白表示不计较姑姑的多言已是很难得举动了。
谁知他下一句直接让众人的动作再次停滞。
“侄儿心中已有人选,姑姑不必为侄儿牵涉她人。”更何况还是西邱危害父亲的嫌疑之人。
“咳咳……咳”花媱手持果奶,忍不住咳嗽出声,因她还要时不时给云嫣哺乳,所以一概的辛辣刺激食物都不得吃,连有果酒也不尝试,但难得宴席上竟然有特意不同他人的果汁。
她原本以为随着战云霆答话,气氛好了,因此开始品得很是畅快,谁知就来了这一出。
好在席上如她失态般的几个小辈也是如此,才不显她的行为突兀且失礼,没见云曜世子直接打翻了酒杯吗?
男主竟在拒绝长公主为他与女主牵线搭桥后,称自己已有意中人?
这不就代表意中人不是女主?
蕙阳不妨侄子就此松口,惊喜道:“云霆愿意说说?”
几乎不只长公主,花媱发现连逗弄云嫣的帝后也止了动作,目光灼灼盯着殿中的玄衣小辈,似乎只要对方当场说出一个名字,就要当场指婚。
战云霆在问话中从善如流点头,望着长公主。
但花媱有一种错觉,因她立于长公主旁边,她总觉得对方视线总若有若无飘到自己身上。
战云霆他用清冽声音毫不迟疑叙述着自己的事:“云霆去岁遇危,有一救命恩人,可惜……”
他在长公主期待中,无奈道:“可惜,等侄儿报答时,才知对方如今已有归处,云霆如今再无心思接受姑姑好意了。”
此言一出,长公主失望,众人落座的落座,说话的说话,有秩一同地不再追问,给其伤口上“撒盐”。
花媱怀疑地盯了战云霆一眼,这是什么节奏?男主不但对女主无感,还有白月光?
就算脱离剧情,也太扯了吧?书中剧情除了因女主身份误会,就没有个第三者!
战云霆转向那个以为打量他很隐晦的目光,果然见对方受惊似的低首,可她怀中没有令她转移注意的娃娃,只能拙劣掩饰般扯扯衣袖,摸摸发髻。
他向表哥使一个眼色,向位上的皇上禀道:“今日云霆酒喝多了,如此多舌扫了家宴气氛,还望皇伯恕罪,准许云霆先行告退。”
战霁准奏,都是皇姐乱点鸳鸯谱把人赶走了。
还是皇后怀中的娃娃有趣,一点不怕生,可惜怎么不是赫弟血脉呢?不过今日还要试探试探这女子心性如何。
花媱不知其上心思,就见战云霆在皇上应准之后,大步离去,哪像喝醉的模样?
而袁云曜打着哈哈道:“皇伯今日家宴,不要管云霆了,他一向不爱参加这些聚会……。”
他走到布婧面前道:“王女若不嫌弃,本世子敬您一杯。”
布婧举杯道:“恭敬不如从命,世子请便。”
*
战云霆从殿中出来,清风吹拂,天幕已挂着点点星光。
他一路行至安置欢怡院女子场所的殿中。
因后续没有传召,她们在收拾着东西往宫外而去。大多女子收拾好,围在鸨娘身边压低兴奋声音谈论方才宫中的贵人。
而战云霆一眼就见到其中唯一红色舞衣的女子。
风妈妈催促众人不要耽误:“好了,要出宫了,不要出岔子。”
“粲娘,不要耽误,快点换衣服。”
“知道了妈妈。”
邱粲握了握拳,原本此次入宫,她以为能提前入了宫中权贵的眼,可没想到此次仅仅是家宴,让她少了更多的机会。
她堂堂西邱公主出卖自己姿色,卖弄了才艺,竟没引起注意!
她也想过以自己的武功逃出怡红院,但一来会让她长久埋藏的身份与行事暴露,还会让西邱部分以此抹杀她的身份。
她一定要堂堂正正回西邱,等裕王爷薨逝的消息一出,她抛出几个似是而非线索,让东瀚内部相互怀疑,她就能得到西邱援助,不会再顾忌许多了。
邱粲看向空无一人的殿门,难道真要就此错过良机?
“妈妈,我能去一趟恭房吗?
风妈妈闻言,怀疑地盯着女子,“里面有恭桶,离开前不得出殿。”
粲娘瞥向同行的那名姑娘,暗暗打消自己的计划。
就在此时殿门处脚步声响。
一位面白无须公公道:“咱家奉上面旨意来请粲娘领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