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对你好一点(1)(1 / 2)
解芸并没有注意到司辕的表情,继续说道:“不过后来允之回心转意,臣觉得他也是真有悔意,或许长皇子的暴虐真的令他厌恶了。”
他又转向了司辕,语气中带上了一丝恳切:“殿下可是承诺了,不会治允之的罪,驷马难追。”
司辕的心被这看似平淡的一句话不轻不重地挠了一把——解芸原来也会用例行公事之外的语气说话!
虽然于公于私他以后都不会让汪允之乃至整个汪家好过——他相信解芸对这点也很清楚——但此刻的他就只剩下的傻笑的份儿:“那是自然!”
两人话也说开了,膳也用过了,酒也喝得差不多(这种时候也不能过饮),解芸终于起身告辞了。
司辕张了张嘴,却明知实在没什么可说的了,于是十分郁闷地望着他向门外走去。
就这样望着解芸的背影,司辕突然生出了一种冲动——不想让他离开——不管是此刻,还是,离开他的身边。
这样的人物,若是能相伴于左右,他该少走多少弯路啊?
然而他并没有理由挽留——不管是此刻,还是,他们名义上的婚姻。
他答应过的,再无瓜葛。
司辕苦涩地吞下这四个字。
然而,本已行至门旁的那人却突然停住脚步,回过身来。
若不是他接下来说的话太具有实质性内容,司辕简直要以为他也与自己一样产生了不舍之情——
他说:“臣还有一事,犹豫了许久,还是想请殿下示下。”
司辕急忙坐直身子:“你说。”
“殿下若愿意相信臣,”解芸道,“臣可以替殿下在乾清宫守夜,殿下去上朝时也可以替殿下守着,这是臣应尽的本分。”
司辕眼前一亮:“这当然好了……我是说,你不介意的话。”
解芸摇了摇头:“臣早就想自荐了,不过之前担心殿下不愿信任,说出来反让殿下为难。”
“这是臣的本分。”解芸又重复了一遍。
“那……那,你先回去收拾收拾,明日我上朝之前过来就好。”司辕挠了挠头,道。
解芸便恭敬地领命退下了。
司辕自己不知道,他望着门口解芸离开的方向,嘴角轻快地上扬了。
从那以后,太子夫夫开始轮班在乾清宫服侍,因着司辕自己也说不清的原因,他在解芸来跟他换班时,总要拖上一会儿,东拉西扯地跟他说点儿什么——有时候说说父皇的病情,有时候说说长皇子一族的消沉和四散,有时没话也找些有的没的,聊上一会儿才肯走。好在解芸似乎对他很有耐心,从没嫌过烦,无论多无聊的话题,都陪着他说到最后。
这一日,司辕又找到了一个可以多聊会儿的话题,早早地来找解芸换班,却见他并未在殿内,而是与什么人站在殿外说话。走近了一看,原来是他的堂叔,解显。
因着这门婚事并不令人愉快,司辕和解芸连回娘家“双转马”都没去,只效仿帝后大婚的规矩,重赏了解家。因此解芸自成婚后——除了迎接鲜卑王那次跟父亲碰面外——就没见过娘家人了。
司辕到此刻才想起这事儿来,顿时觉得自己就是个混蛋。
正说着话的两人已经看到了他,急忙上前见礼。司辕急忙摆出亲切的态度,问道:“解副指挥使这是来面圣吗?”
“回殿下,正是,因见到太子妃,略话了几句家常,这就准备告辞了。”解显立刻道。
这是担心他诟病了。然而若是此刻说“你们再聊一会儿无妨”似乎也不太合适,司辕只得热情道:“副指挥使不要拘束,自成婚后,我们二人还未回解家拜见,待父皇情况好转些,一定与解芸一同回府拜见!”
听了这话,解显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才道:“殿下不必拘礼……若是能回解家小叙,自是解家的荣耀。”
解显告辞了,解芸则把他送到乾清宫门口才折回来。
司辕站在门口,等着他一同进门。
“方才听到你们在说什么那孩子很有天赋?”司辕随口问道,“说的是那次一品香外救下的小叫花子吗?”
说完,他又担心解芸介意他窥探解显的私生活,急忙补充道:“我只是随便问问,呵呵。”
解芸微微叹了口气:“正是那孩子,堂叔不忍放着不管,举荐给一家武馆做武生,听说进步倒是很快,堂叔说,是块习武的料子。”
司辕忍俊不禁——没想到解副指挥使也有放不下的事呢……
解芸不再这件事上多言,而是一边往殿内走,一边把他当班时的情况给司辕汇报了一遍——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父皇午后用了不少膳食,还起身在寝殿里散了会儿步。司辕听了很是欣慰。
“对了,我今日得了消息,”司辕赶在解芸要告退之前开口道,“说司轩近日意志消沉,尚书房已经好些日子告假没去,据说经常买醉胡闹,甚至夜夜笙歌。”
解芸点点头:“他的计划那么轻易被瓦解,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这样也不令人意外。只不过,殿下要防着他,别让他绝望之下做出破釜沉舟之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