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1 / 2）
眼前的陈将军不是之前见到的满眼血红的戾气, 她现在的魂魄和魏候一样飘飘渺渺, 似乎在下一刻就会散去。
“这天地……已经变了很多了, 可惜我再也不能看见了，”陈将军摇了摇头，之后就对着甄甜笑了笑, 闭上眼睛，“麻烦你了。”
最后直到莲骨落在她手里的时候第二片花瓣已经彻底展开，陈将军的身形也已经消散不见。
“她是怎么突然想明白的？”甄甜还是有些疑惑, 虽然他们直接把魏候解决了, 但是陈将军怎么会再一夕之间执念消退的这样彻底，似乎是瞬间想明白了不少。
“她原本不是这样的，”周先生摇了摇头，“阿月……将军她并不弑杀, 只是自从发现那个灵泉之后，不知为何修为增了不少，但是于此同时, 也愈发喜怒无常……”
灵泉？甄甜皱了皱眉, 就是在魏候那里发现那一小块吗，但是她那时候没发觉这个灵泉上面有什么戾气，反倒这股灵气让他觉得有些熟悉。
“……但是灵泉已封，这些都不重要了, ”周先生摇了摇头, 对着朔秋和甄甜长揖到底, 身影却也在慢慢散去, 最后只露出一个笑，“多谢两位。”
随之，手中莲骨一动，竟然是第三片花瓣随之绽开，甄甜愣了一下，还没说什么，却听见朔秋对着周先生开口，但是一如往常的淡漠：“不过数十载，便可练出人形。如此散尽修为，岂非可惜？”
周先生却是摇了摇头：“我本便是阿月的谋士，若非她想留在这里，我也不会滞留人世，如今她要去轮回了，那我自然也要去陪她。”
怪不得会突然开了一半……原来是因为周先生。
看着半开的手里的莲骨，甄甜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像是有些茫然，也像是觉得惶恐不安，当时被奉为信念的东西，经过这么多年都会变成执念，那到底还有什么是恒久不变的？
陈将军因为执念，可是周先生却因为陈将军。
“太深的执念会令人陷入魔障，”周先生似乎想到了什么，转向甄甜，“往日，阿月儿时便想保家卫国，虽然如今……“这个问题有些尴尬，顿了顿，他没有再说下去，摇摇头，“活着的时候，我羡慕她的恣意，但是，我自幼先天不良，缚鸡之力，不可能上场杀敌，便只能做她的谋士，直到后来她陷入魔障……信念虽在，如今却成了魔障。”
“所以，修行之时，切要记清自己到底要什么。”顿了顿，他又看了看站在甄甜身边的朔秋，笑着摇了摇头，“……罢了，你身边有位仙长，我多虑了，他自会引领你修行，现在也不用考虑太多，便趁着年少，好好看看这个世界，想想自己到底最喜欢什么吧。”
随着最后一句话落下，周先生的声音已经散去，身形也随着风零碎飘散。
但是最后那句话却突然砸到了甄甜心口，印象里，朔秋也和她说过相似话。
多去看看这个世界，好好想一想，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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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对这问题有些迷惑，但是甄甜现在被刷题搅的焦头烂额，实在没工夫再考虑人生问题，差不多一周后就是期末考了，她在学校就是做题，一直到十一点才能回去。
现在主要的课题已经完成，就差考试了。
这些日子以来，殿下还是没有把她怎么样，但是甄甜就发现殿下还多了……习惯。
他睡觉前会……亲亲她，但是除了亲亲什么都没有，之后就会抱着她入睡。
近来已经是冬天，远山覆雪，房里没有暖气，虽然不冷，但是殿下怀里有冷香，十分暖和，被抱着甄甜也觉得很安心。
但是安心之余，她心中愈发的困惑。想起偶然几次看见他喝的药，那个对话就蹦入了她的脑子。
【不是零食吃多了就是不行，你自己选一个】
零食是不会有零食的，至于后面那个……甄甜觉得理论上也不可能会有。
今天，被他亲的脑子有些发胀，这么被亲了几天甄甜实在好奇的不得了，但是也不能问他都亲了为什么不做其他事……
但是，今天她实在是按捺不住了，这其中还有不少的好奇心。加上这几日朔秋抱抱亲亲地，却是什么都没有做，这种亲吻甚至让甄甜觉得亲近了不少，连带让甄甜面对他的时候胆子打大了不少。
所以，这次朔秋再亲她的时候，甄甜试探了一下，把手压在他的胸口。
朔秋没反应，甄甜在往里头探了探指尖，朔秋还是没有反应，但是等到她半只手都伸进去的时候，终于感觉到他的身体一僵，然后手腕就被握住了。
朔秋放开她的唇，眼里黑黑沉沉，看不透什么。
猛然对上这么一双眼睛，再看看自己探到她衣服里的手，甄甜脑袋炸了一下，视线准备好的豪言壮举都丢到九霄云外去了，扯了一个连她都不太相信的理由：“有，有点冷。”甄甜也知道自己这理由太拙劣了，冷伸人家衣服里做什么！但是现在也只能想到这个了。
所幸殿下倒没说什么，也不知是信了还是只是不点破而已，只是重新躺了下来，用被子把她结结实实裹好，却依旧抱着她。
缩在他怀里，甄甜抿了抿唇，上头触感犹在，朔秋双臂也再抱着她，甄甜实在有点不太懂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了。想了老半天，就算在不可能，好像就只有这个……难不成，真的是那个理由……
他真的……
但是想起朔秋往日……怎么都不可能啊！
甄甜使劲忍住往下看的欲望，挣扎了一会，故作无意的伸出指尖，状似无意划过他的心口。
第一次的时候，朔秋没什么反应。
第二次的时候，似乎抱着她的手紧了紧，但是还是没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