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1 / 2)
白茫气呼呼的盖上被褥睡觉, 不想理底下那个打地铺的, 虽然这个打地铺的是皇上, 是她的君主。
嗯……君主……
夜半时分,四周昏暗, 人辗转反侧,最后坐起身,呆呆愣愣的透过床帐看着底下轮廓。
果然,让皇上打地铺, 她睡不着……
你到底记不记得自己是皇上啊。
白茫扶额,下床,看着人缩成一团,被褥不知道跑哪去的人,无奈的给人把被褥扯回来, 盖上, 一张脸,满满的纯净无暇。
你是皇上啊……
能不能不要臣说什么就做什么?
白茫蹲着看着那张脸,一手轻轻从额头慢慢下滑,停在那张唇上。
臣让你罚站,你就真的罚站?
让你睡地上, 你就真的睡地上了?
看不出来臣在躲你吗?
为什么要追过来?
身为皇上的颜面你不要了吗?
这么有辱皇家颜面, 先帝可能会打死你的。
白茫随手又轻揉了下那脑袋,到底该拿这个怎么办?
白茫收回手, 望着那张脸, 摇了摇头, 然后起身,绕过人,回到床上,躺下。
此刻,黑暗中,一双眼猛的睁开,迸发出璀璨光芒,然后舌尖舔了下自个嘴巴,再偷偷的又把被褥给掀了。
清晨,赵谨幽怨的坐起来,他在等人给他盖第二次被褥,结果……没等到,到是……
“阿嚏。”
他貌似有感染风寒的征兆,他抱着衣服,幽幽望着人,期待着。
“皇上,你该换衣服上朝去了。”白茫抱着自己的衣服,他不走,她没法换。
赵谨:“……”
赵谨自己换好衣服,天还没全亮,该上朝了,白家给他准备了马车,赵谨看了眼马车,果断的要往白茫那辆走,还没走到,马车忽然起动,扔下他们所有人先走了。
尘土飞扬,赵谨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那辆马车绝尘而去,金丝龙袍随风晃荡了下。
白茫打了个哈欠,她昨天半夜才睡,需要补觉,把赵谨放上来,过于危险。
白陇见状,眉头微皱,白忙不像这么不晓事的,他放下帘子,正打算等赵谨的马车先行,忽然马车再次一沉,帘子掀开,赵谨那张脸突然出现。
白陇心脏瞬间紧缩,还好,这回,赵谨很安分,也就是……头靠在他肩上,一动不动……
对的,一动不动,两人都是。
宫门前,当赵谨钻出马车时,百官不动了,惊悚的看着丞相府的马车里出来个赵谨,扭着头看向后面神情呆滞的白陇。
于择把人接了过去。
朝堂之上,无外乎各种问题,党派之争,吵来吵去,吵的人头晕脑胀,赵谨一双眼在队伍的尾巴里找到了人。
站的毕恭毕敬,纹丝不动,她保持那个样子已经整整一个时辰了,不累吗?
他看着,想不通,明明半夜能起来给他盖被子,能温温柔柔的,还摸了摸他的脑袋,为什么大早上不让他上车!让他跟白陇挤一辆!
“退朝。”赵谨一手撑着下巴,慵懒着把目光从角落收回。
底下一片震惊。
“皇……皇上,国库空虚,必须加重赋税啊。”
赵谨不管他们,径直的走了。
程霍跟着走了两步,回头看了眼白陇,他没想到,为了那点科考,白陇居然牺牲如此之大,连自个晚节都不要了,以色侍人。
不过,话说,他还有色吗?
程霍想了想,细细的打量着,年轻时候的白陇,的确算到上是俊美,否则也不会以那么卑微的身份被长公主看中,现在五十多的年纪……
程霍暗暗心惊,一双眼居然炯炯有神,沉如深渊?
再看那脸,貌似不像其他这个年纪的官员那样耷拉着,也没下垂,还十分有弹性,脸上那几道皱纹都比别人的精神。
整个身板挺直,配着那胡子飘啊飘的,徒添儒雅。
白陇这人居然将野心跟儒雅杂糅的那么自然!
白陇忽然打了个冷颤,视线一转,就见死对头居然用着震惊,略带欣赏或者痴迷的眼神看着自己!!!!
这世道疯了??
白陇惊悚了,唇齿微颤,负手而立,用着虚到不行的声音怒着:“程大人,要看到何时!”
话音落,脸颊出了点红晕,他都这把年纪了,开了赵谨那朵烂桃花也算了,难道还要再开朵黑心花?
程霍猛然回神,看到对方又羞又恼的模样,吓了一大跳,这个老不死的,不会被赵谨掰弯了吧?
“没什么!白丞相不要多想,本官只是好奇,为了区区科举,您牺牲如此之大,值得吗?”程霍愤然转身,虽然科举可以让他们可以塞自己人,但此届科举,事后要将答卷分发各地,他们根本难以动手脚,全靠底下的人自己的实力,双方进的人都是个位数。
他们能做的就是尽量争取好一点的名次,这样,将来安排官职时,省点力气而已。不过,就算名次不高,事后还可以拉拢人,虽然麻烦了点,但也不至于到了出卖色相这一步!
如果换成平常,白陇还能分析下他说的话,现在……昨天加早上被赵谨吓得魂飞了,刚刚又被人用那种眼神打量着。
白大丞相已经彻底失去正常判断能力,略微惊悚的看着人,他这个恨不得他死的人,居然为他吃醋?
“程……程霍,本相跟皇上如何,轮不到你来指指点点吧!”
程霍:“???”
“还请程大人管好自己,别生出不该有的心思!”白陇瞪了人,率先向赵谨走去。
程霍:“???”
他在说什么?
他们是在谈政事吧?
这种仿佛他为一姑娘怀疑争风吃醋,现在还被拒绝的感觉,是错觉吧?
赵谨心情低落的等了半天,才见到两个肯定会来找他的人。
赵谨:“??”
白陇一脸羞愤?
程霍一脸无辜加茫然,后面小心翼翼跟着?
“你们两个……刚刚做什么了?”赵谨困惑着。
白陇:“!!”
“皇上,臣等什么都没做!”白陇拱手,两只手握的青筋暴起。
赵谨:“……”
没做就没做,激动什么?
程霍:“??”
他为什么这么激动?他们刚刚难道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
四周突然诡异的安静,安静的白陇难受,率先道:“皇上考虑的如何?殿试之事。”
程霍见状,突然想起来,他也是来谈事的,昨天被赵谨吓跑了,今天反应过来了,该接着谈了,不确定下来,总觉得按赵谨这个不正常的皇帝的做法,结果可能出乎众人意料!
赵谨眉头微皱,想起刚刚的朝堂之争,道:“要不这样吧,此次殿试题目定税律如何?到时,谁写的好,状元之位就给谁,如何?”
相当于给两人泄题,至于以后他们怎么做,就不关他的事了,横竖到时候会互相拆台,得利的只会是那些真正在考的人。
“臣等无意见。”两人齐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