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识(1 / 2)
想让自己心软放过她,就装出这种柔弱的姿态,想让他放松警惕,就不惜□□……凌啸不觉得眼前这个看似纯良的女子可以相信,毕竟短短几个月的接触她已经有太多次的伪装和算计。
杨绮当然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一开始的伪装接近,是为了取他性命替兄长报仇。自己怎么会忘记,所以这些都是报应。隐忍着扩散在胸口的滞闷,她咬唇不做辩解。
“怎么不说话了?”将她再拽近一些,力道蛮横中带着粗鲁,几乎贴上自己的胸膛,高大的身躯微俯在她耳旁低惑道:“足够诚恳的话,或许我会相信。”
戏虐的嗓音和近在咫尺的强势气息让她眩晕,胳膊被他提的痛麻。
“是不是我说的话,大人都不会相信?”一双无神的眼盯着他胸前衣服的纹饰,微颤的语气吐出心酸却无法打动他的冷峻。
“你说呢?”薄凉的回答,毫无温度。
蹙了下眉尖,戚然的人睫毛颤抖的像蝶翅,她强作镇定开口:“所以我什么都不说了。”
炯然的黑瞳突然眯了起来,他猛地甩手将她扔开,尽管力道不大,可瘦弱的身子还是毫无抵抗的直接被甩在地上,肩膀撞到门柱发出一声闷响。
凌啸没想到轻轻一推却让她摔倒,指尖微不可查的抽动了一下,连自己都没注意到。
又是这样的姿态,好似委屈的狼狈,他压下心头一丝怪异的感觉冷眼看她。
“你是个什么东西,说不说对我有用吗?”他上前两步立在她面前,高大的身影整个笼罩下来,把她埋入黑暗。“最好知道自己的身份,若是再敢这么说话,我不会嫌麻烦送你去狱里慢慢折腾。”
她垂着脸,额边的碎发掉落下来挡住了眼睛,虽然看不到表情,但他还是注意到,那在自己靴子边撑住地面的葱白手指缓缓地收紧,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阔步离开,他不曾回头,也没看到她脸颊滑落的水珠。不知道忽然的恼意从何而来,上一次她胆大的贴近自.己起就感到莫名的愤然。怎么看都是有目的而接近,或者故意用柔弱的姿态降低自己的防范心理。
所以这样对她是恰如其分的。
杨绮扶着肩膀站起来,无奈的深吸了口气想散去胸口涩闷的郁结。想起四五个月前与他相识种种,这些能怪谁呢,不该招惹更不该动情。
五个月前,京城的夜市格外繁华热闹,落春苑里华灯初上已是欢歌笑语,琴舞声吸引了各路宾客,苑里姑娘更是个个水润娇嫩、艳丽多姿惹人眼光。董嬷嬷忙的不亦乐乎前后招呼着,眼光转到门口忽见一群深蓝官服的入内,脸色一聚,待看清来人立刻堆了笑脸迎上去:“哎呦,这不是张大人么,快里面请!”
张临眼睛瞥都不瞥她,盯着中间歌舞的姑娘们嘴角勾了勾,带着身后人跟着她进去:“给我们兄弟找个好位置!”
“那是自然,张大人可不是一般客人,请随我来!”董嬷嬷领着这十几个禁军官爷坐到最中央位置,招呼着茶水。
这时二楼跑出一个小倌站在扶手边仔细瞅了瞅,突然眼睛一亮转身跑走,没一会儿功夫领出一个姑娘。她的着装明显不是苑里的姑娘,一身西域打扮格外显眼,头上彩樱色半透纱遮住了大半个头脸,锦绣勾边流苏下露出一双晶亮凤眼,浅浅的双眼纹不经修饰像一道波纹浮在眼上。
他们隐在二楼的暗处,小倌指着楼下十几个禁卫军中一个独自喝茶的人说:“是他。”
女子点点头说:“知道了,你去吧。”
小倌脸色忧虑为难道:“姑娘那你……”
女子淡淡说道:“记住,你没见过我,这样你就不会有事。”小倌见她态度坚决不再犹豫转身跑走。
禁卫军出入这种风花场所也是常见,平常都是血雨腥风的拼命,好不容易得了空来此地放松已是司空见惯。禁卫军职权何大,谁见了都是退避,各个姑娘也都小心侍奉着,让这群官衣大人好不舒心愉悦。
一位妖艳姑娘端起酒杯举到凌啸嘴边,他接过酒杯浅抿一口,那姑娘却顺势往他身上倒去。凌啸抬手一挡示意对方无需伺候,那姑娘脸色悻悻然转而另一位大人那边。
凌啸并无留恋美色之心,所来只为换换头脑。他一向冷静自持,即便在这里也如此。身边的同伴轻碰了碰他:“凌校尉,总是这么板着脸多无趣,来了就好好寻个开心。”
他回脸嘴角勾了勾算是回答,接着自饮自酒。突然感到有异样,他警惕的抬眼环顾四周,都是寻常宾客姑娘,并无反常。静下心神低头安坐,这里是京城最热闹的风月之所,就是各种繁杂人员来往也不奇怪,只是今日怎觉得有种不明的视线,他突然抬眼望向二楼暗处。
那里只有黑暗和空无。他垂下眼,又喝了口酒。
西域女子上了舞台,伴着舞曲开始缓缓起舞。期初还热闹哄哄的大堂,渐渐地说话的都禁了声,欢笑的都敛了神,不约而同往向舞台。
随着堂内安静下来,原本低头斟酒的凌啸也禁不住向台上看去。
和缓的曲调带动了女子的衣裙,白亮的藕臂似飘舞的裙带,一抬一曲都带动人们的目光,腕间踝上的碎铃伴着曲调叮咚作响,勾到人心间去,露出的肚脐中银色牡丹花更是如星光般闪耀夺人眼球,纤腰摆动的节奏让听者忍不住跟着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