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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不欢而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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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不欢而散

且不说薛姨妈、宝钗母女两个心下五味杂陈,却说金钏儿领命出来,须臾进得园子里,便往那清堂茅舍而去。

一径到得地方,透过那敞开的院儿门,便见红玉正与五儿靠坐树荫下打着络子。

金钏儿笑道:“你们倒好,搬进园子里没了管束,自个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红玉、五儿一并抬头,见是金钏儿,紧忙上前将其邀进来,红玉便笑道:“哪里得闲了足足拾掇了两日,今儿个方才歇息一会子。是太太有事儿”

金钏儿就道:“表姑娘也是个爱诗词的,自个儿做了一阙,舅太太也不知做得好不好,便想着请远大爷过去给评评。你家大爷可在”

红玉笑道:“一个时辰前还在呢,写书写得憋闷,说是往园子里逛逛,谁知这会子还没回。”顿了顿,又道:“不若姐姐先去回了太太,我与五儿去寻一寻,待寻见大爷便请大爷往太太院儿去”

金钏儿应下,道:“也好,那我先去回话儿了。”

金钏儿扭身而去,红玉与五儿出来寻陈斯远,不一刻撞见四下游逛的小丫鬟芸香,于是众人分头找寻,偏生寻了一圈儿也不见人影儿,于是禁不住‘大爷’‘大爷’地四下呼唤起来。

……………………………………………………

玉皇庙,静室里。

邢夫人横卧炕上,罗衫半掩,露出大片脖颈与那雪腻的膀子来。来之前精心打理过的发髻这会子凌乱不堪,几缕发丝散落在脸颊与脖颈处,双眸半睁半合,眼神迷离,睫毛微微颤动。

面上那一抹酡红,透着欢愉过后尚未褪去的缱绻之意。刻下双唇微张,喘息依旧有些急促,胸膛上的衣裳随之起伏,于是须臾那衣裳便滑落开来,敞开了大半,露出里面的亵衣,大片如雪般细腻的肌肤袒露在外。

待少一时,邢夫人睁开眼来,眼神里尽是满足与惬意。瞥了陈斯远一眼,却嗔怪道:“也不知打哪儿学来的那么些折腾人的手段……”还能有谁定是那新宅里的狐媚子姊妹。邢夫人自知这话不该自个儿说,便咬着下唇道:“我这会子快散架子了!”

陈斯远得意一笑,道:“你快些拾掇了,我不好久留,陪你说会子话儿就得回去。”

邢夫人应下,慵懒着起身不紧不慢穿起衣裳来,又理着发髻道:“你那胶乳营生如何了上回二房太太说王大人对你盛赞有加,说那营生一准儿错不了。”

“嗯”陈斯远蹙眉道:“还有此事”心下哭笑不得,暗忖这邢夫人果然是个没城府的,换了旁人,方才又岂会将此事漏过偏生她只记得王子腾有意嫁女,竟将称赞胶乳营生的事儿忘了个干净。

偏生邢夫人还不当回事儿,直到此时陈斯远细细问将起来,她才略略说了说。临了才道:“连他都这般看好,可见这营生大有可为。”

陈斯远情知邢夫人是个什么性子,当下也不与其计较,笑道:“若赚不得银钱,我何苦这般折腾只管守着那百草堂,每月也是千多两银钱呢。”

“嗯嗯,”邢夫人心下仰慕,点头如捣蒜,又殷切道:“那这股子何时发卖”

“不急,总要发酵一番才好往外发卖。如今只几人知晓,便是发卖了也卖不上价钱。”陈斯远说罢,忽而蹙眉摸着下巴思量道:“不好,王子腾既然知道了,只怕大老爷不日便能知道。”

贾赦那性子,石头过过手都要攥出油水来,又岂会放过这等好处说不得到时又要拿迎春来吊着自个儿。

眼见邢夫人不解,陈斯远便略略说了说,邢夫人犯了糊涂劲儿,竟说道:“那岂不正好儿迎春如今养在我房里,我这当母亲的总要为她寻一桩妥帖婚事。她那性子最是绵软,若你果然娶了,来日还不是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陈斯远想起小惜春先前所言,便意味深长道:“这就不好说啦……说不得二姐姐是扮了木讷情形呢这有的人厉害在明处,有的人厉害在骨子里……尤擅隐忍。”

“她”邢夫人不信,撇嘴道:“再如何说,她如何也叫我一声儿母亲,孝道大义压着,还能反了天不成”

陈斯远笑而不语。孝道又如何那尤氏三姊妹还不是逼着尤老娘嫁了人去

正待此时,外间忽而传来芸香的呼唤之声。陈斯远便道:“怕是有事儿寻我,你且快些拾掇了,我先走一步。”

邢夫人虽心下不舍,却只得目送其穿戴齐整溜出了门儿。

陈斯远溜到玉皇庙耳房旁,那耳房比正房低矮了许多,陈斯远踩墙抱柱须臾翻上屋脊,搭眼便见小丫鬟芸香正拢手四下嚷着。他仔细观量一圈儿,见除了芸香别无旁人,纵身便跳在桃林里。

扑啦啦声响顿时骇得芸香一激灵,扭头见是陈斯远,不禁愕然道:“大爷你这是打哪儿出来的”

“腾云驾雾……寻我何事”

芸香便道:“前头金钏儿姐姐来传话,说是太太请见,大爷快些……额,这衣裳怎地皱巴巴的怕是须得换了衣裳再去了。”

陈斯远也不解释,快步回返清堂茅舍。因这会子红玉、五儿两个还未回,便自个儿换了衣裳,交代一声儿便往前头而去。

玉皇庙静室里,邢夫人拾掇了好半晌方才拾掇齐整,当下紧忙挪步出来,问苗儿道:“我方才怎么听着……有人喊远哥儿”

苗儿便道:“是哥儿房里的芸香。说是前头太太请哥儿去给王家姑娘瞧瞧诗文。”顿了顿,又压低声音道:“太太,王家太太与姑娘都在,这岂不是请了哥儿过去相看”

邢夫人眨眨眼,顿时蹙眉不喜道:“哥儿爹妈虽不在了,我这当姨妈的可还没死呢!走,咱们也去瞧瞧!”

这婚姻大事,若父母不在,自然要请族中长辈做主。可如今陈斯远寄居荣国府,这等事儿岂有不与邢夫人招呼的道理偏生不拘是王舅母还是王夫人,都不曾想起此事,可见其心下从未将邢夫人当回事儿。

邢夫人虽是个没城府的,却最厌嫌被人小觑了,因是心下恼火,领了两个丫鬟便要往王夫人院儿来。

谁知条儿是个眼尖的,见邢夫人半边衣裳褶皱不堪,裙裾处又湿了一片,便道:“太太这衣裳跪皱了,不若先去换了衣裳”

邢夫人面上一怔,随口遮掩道:“方才有些困倦,往那炕上躺了须臾,不想这衣裳就皱了。”

至于那湿了的裙裾,是为免雀跃下失声高呼,她才自个儿堵在了嘴里的,因实在不好解释,她便只当没瞧见。

当下邢夫人先行往东跨院而去,自是不提。

却说陈斯远一路到得王夫人院儿前,正撞见玉钏儿出来。见了陈斯远顿时笑道:“远大爷可算来了,这舅太太等不及,正打发我往后头去寻远大爷呢。”

“舅太太”陈斯远纳罕不已,方才芸香可没提这一折啊……许是先前红玉、五儿不曾说

玉钏儿眉眼弯弯,眸中略带了些许揶揄,催促道:“远大爷快进吧,有好事儿呢。”

玉钏儿如此一说,陈斯远哪里还不知这是王家人存了相看之意他心下略略不喜,暗忖这姑娘家须得自个儿寻了才好,这般相看总让其想起前一世的相亲来。

抱厦里的金钏儿瞥见陈斯远,紧忙入内传话儿,须臾便由玉钏儿引着其进了内中。

陈斯远入内扫量一眼,便见一五十许妇人坐在王夫人右手边,薛姨妈陪坐下首,屏风后人影晃动,许是藏着王家姑娘

他规规矩矩上前见了礼,王夫人便笑着引荐了王舅母。陈斯远复又上前见礼道:“晚辈见过王淑人。”

王子腾此时乃是正三品的大员,王舅母为其原配,自然得了淑人的诰命。

那王舅母打陈斯远入内便盯着观量,眼见其身量高挑,姿神娟洁,骨格仙妍。又见其举止稳妥,不由得心下暗自赞许: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这陈枢良名不虚传!

当下王舅母不禁笑着颔首道:“枢良可莫要多礼,因着些许小事儿劳烦你一回,我这心下也过意不去呢。”

陈斯远心下不知缘故,因是也不好答话。待落座,又有丫鬟上了茶水,他便捧了茶盏察言观色,轻易不好张口。

那王舅母就道:“说来我那女儿与枢良一般年纪,素日里也喜爱吟诗作对,就是关起门来自个儿乐呵,也不知写的好坏……”

话还不曾说完,便见屏风转出一人来。身量倒是不矮,奈何生得平头正脸,姿容比照小丫鬟芸香还要逊色三分。行出来便直勾勾盯着陈斯远笑道:“妈妈说话儿恁地啰嗦,还是我自个儿来说好了。”

那王夫人与薛姨妈愕然不已,偏生王舅母好似习以为常,当下便招手道:“你怎地出来了也好,我正不知如何开口,不若你来央枢良。”

便见那姑娘迈开大步到得陈斯远身前,自袖笼里寻了纸笺来递过去道:“素闻陈词大名,我私底下也做了一阙,还请远兄弟评述一二。”

陈斯远暗自蹙眉不喜。实在是这般行事做派的姑娘家,他前一世见过太多了。那话儿怎么说的来着普信女普通却自信,不然又岂会一把年纪了还将自个儿剩下

自个儿长得丑想得美,非要一米八的彦祖;自个儿赚三五千,非要替赚三五万的管账……

这王家女行事做派一如前世所见,陈斯远能欢喜得起来才怪!

因是便蹙眉接过来道:“诗词本就是有感而发,又哪里分得出好坏王姑娘既让我品评,那我便只好勉为其难了。嗯——”

低头搭眼一观量,见是一阙画堂春:凝窗外满眼残春,春叩深掩重门。着一袭素裳霓裙,绝世销魂。唐风宋雨飘临,古文字里醉心。与君共滚滚红尘,韵伴春深。

出韵了好不好!单看字里行间,满满都是‘为赋新词强说愁’,这让陈斯远如何品评

陈斯远沉吟半晌,方才说道:“王姑娘这一阙画堂春,虽略有出韵,却隐隐有盛唐名家李季兰之风范,殊为难得。”

李冶,字季兰,这位可是货真价实的唐朝豪放女,换了宝姐姐、林妹妹听了,定会勃然色变。奈何这王云屏是个不学无术的,竟不知李季兰是何许人也,只当陈斯远是在夸赞。

便赧然道:“不过是涂鸦之作,当不得你这般夸赞……是了,你近来可是诗作”

陈斯远顿时哭笑不得,这骂人是骂了,可挨骂的听不懂,这叫他怎么往下说

除去王云屏,内中不拘是王夫人、王舅母还是薛姨妈,都是不曾读过书的,又哪里知道内中门道。唯独依旧躲在屏风后的宝姐姐禁不住笑开了儿。

虽觉陈斯远方才所言太过,可宝姐姐这心下难免快意。眼见表姐兀自纠缠不清,宝姐姐抿嘴思量了一番,虽心下尚有顾忌,可到底还是自屏风后转了出来。

与那王云屏道:“表姐快放过远大哥吧,他如今要下场春闱,哪里还有心思吟诗作赋”

王云屏扭身见宝姐姐娴静笑着而来,顿时蹙眉道:“你怎么也出来了”

宝姐姐嗔怪道:“原本咱们一道儿躲在屏风后,偏你出了来,我又如何好继续躲下去那岂不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说着又敛衽一福:“见过远大哥。”

陈斯远拱手还礼:“宝妹妹。”

此时宝钗正侧对着薛姨妈等,她素来循规蹈矩,不敢行差踏错半步。如今乍然这般大胆,心下竟生出几分快意来。因是起身之际竟大着胆子情意绵绵地抬眼与陈斯远对视了须臾。

这般情形薛姨妈等自是没瞧见,可却原原本本的落在了王云屏眼中。这姑娘也没急智,反应了些许才觉不对。

正待说些什么,便见宝姐姐探手便将那纸笺拿了来,扫量几眼便道:“表姐也是真真儿胡闹,这画堂春都出了韵,偏你还要催着远大哥品鉴。这般诗词漫说落在远大哥这般名家眼里,便是懂一些的都瞧不过眼儿呢。早知如此,方才我就该拦着表姐才是。”

王云屏顿时恼了,上前一步道:“你,你胡吣!他方才明明说挺好的,还夸我有李季兰风范呢。”

宝姐姐顿时掩口而笑,嗔看了陈斯远一眼,便扯了王云屏道:“表姐莫要闹了。”

端坐着的薛姨妈眼见王舅母变了脸色,赶忙呵斥道:“宝钗,与你表姐闹什么还不快回来!”

宝姐姐低声应下,也不理会薛姨妈纳罕的眼神儿,乖乖行到了薛姨妈身旁。这般情形落在王夫人眼中,心下顿时明镜儿也是。

是了,她此前连番撮合,本道二人接触得少,还不曾有什么。如今看来只怕是宝钗遮掩得好,这不王云屏一来,宝钗立时就急了。

王夫人才不管结亲的是王云屏还是宝钗呢,只要来日能让陈斯远为自个儿臂助,便是结亲的是探春又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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