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解毒（1 / 2）

“只是此物我也只在中见过, 皇姐是不是误食了凝心丸, 晚儿亦不敢肯定。”

顾萧蹙眉思量半晌, 垂眸问太医：“你们如何看？”

两位太医面面相觑, 他们连此物听都没听过，哪里能说的上来啊。顾晚卿瞄了眼他们俩的神色，在他们开口前, 对顾萧道，“父皇，此物产自塞外，晚儿也是偶然间从中看到, 两位太医不知也是情有可原的。”

这下子事情又入了死胡同, 顾萧忍不住皱起眉。

另一边，皇后恨不得上前去封住顾晚卿的嘴，叫她没有再开口的机会！一旁的俞贵妃带着哭腔道, “陛下，公主也说了，此物来自塞外, 怎么会到了宫中呢，偏偏又入了阿瑜的嘴，我看此事不一定作准。”

她越想越伤心，又忍不住垂泪。

顾萧看俞贵妃哭哭啼啼的, 心烦意乱, 可俞贵妃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暂不说有没有此物, 便是有此物, 怎会到了宫中呢。

顾晚卿看出顾萧的疑虑，再次开口，“前不久不是刚有一批贡品进贡吗，父皇可还记得赏赐给皇姐何物？”

顾萧想了阵，似乎是有这码事，不过每年进贡的东西这么多，赏赐之人又那么多，他哪还记得赏赐给顾晚瑜何物。顾萧看向顾晚卿，转而问道：“你知那东西可有解毒之法？”

顾晚卿瞥了眼俞贵妃，她正拽着娟帕盯着自己，触及顾晚卿的眼神时有一瞬不易察觉的慌乱，旋即提着娟帕继续垂头拭泪。

顾晚卿将俞贵妃的眼神瞧在眼里，心里那份猜想又确认几分。她为难道，“有是有，只是晚儿怕——怕皇姐受苦。”

“人都这样了，先说来听听。”

既然顾萧都这么说了，顾晚卿故作为难的开口，“我曾在那上看过，若是误食此物，只需十指放血，再服以几帖清毒药便能痊愈。”她说完瞄了眼俞贵妃，不出她所料，俞贵妃果真变了脸色，顾晚卿急急道，“父皇，此方法乃中所记，晚儿未曾亲眼看过，亦不知真假，我怕——”

顾萧摆摆手，示意明白她的意思。顾晚卿止了口，听到顾萧问太医，“你们怎么看？再说也许可能之言，朕砍了你们的脑袋！”

两位太医欲哭无泪，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反正横竖都是死，倒不如死马当作活马医，其中一人道，“放血疗法不损心脉，臣认为此方法可以一试。”

听他如此说，另一人急忙点头附和。

这两人已是太医院最好的太医，如今别无他法，顾萧思索良久，便道，“那就姑且试一试。”

众人涌入顾晚瑜的厢房。

顾晚卿刚想一同进去，却被皇后拉住了袖角。只见皇后一脸的责怪之色，顾晚卿心中了然她的忧虑，胸有成竹的对她笑了笑，低声道，“母后放心，此方法定有效。”

揽月宫的厢房内，顾晚瑜躺在床榻上，脸色煞白，让人忍不住生出怜香惜玉之情。红鸾跪在病榻前，垂泪替她擦了擦嘴角的脏污之物。

见众人进来，她弯着身子退下。

俞贵妃见了女儿如此模样，更是悲从中来。她坐在床榻边，泪眼朦胧看顾萧，抽抽噎噎道，“陛下，真要如此做吗？阿瑜此番受了大罪，若是放血疗法没用，岂不是两重受罪。陛下，依臣妾之见，可再商……”

她话音未落，顾晚卿打断道，“贵妃娘娘，皇姐已这般模样，哪还能等呢。太医亦说放血疗法对身体并无损伤，姑且让他们试上一试，如今左右没有方法不是吗？”

顾萧颔首，俞贵妃的表情变化有些微妙，看了眼床榻上的顾晚瑜，抹了抹眼角，咬牙退下。

众人站在床榻边上侯着，太医吩咐宫女拿来一只盆子，取了针灸刺入顾晚瑜纤细娇嫩的指尖，挤了挤，便有鲜血滴滴落入盆内。

十指都戳了一遍。

顾晚瑜何时受过如此苦痛，即使在昏迷中，亦是嘤嘤的哭出声来，俞贵妃心疼的不得了，被顾萧揽在怀里跟着轻泣。

顾萧此刻亦有不忍。

顾晚卿淡淡的看着太医做完一切。

想起惨死的胡大娘，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放完血，顾晚瑜的脸色依旧苍白的吓人，但如今别无他法，唯有静等结果。

揽月宫的宫女出门去煎清毒药，顾萧揉了揉眉心，嘱咐了俞贵妃几句，无非是让她仔细看着，有事便通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