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2)
众妃嫔闻言,皆向秦桑看去,不禁有些惊艳,初入宫那天只因其身着男装,并未发现秦桑容貌惊人,少女仪容韶秀,仿若萌芽的菡萏般清灵脱俗,眉宇间清冷卓绝,明明没有丝毫媚态,但恰是这份淡淡的疏离冷漠愈发勾人心魄。这还尚未足岁,不知这孩子完全张开后,又是一副怎样的倾城模样。
许熙连忙上前,轻轻扶道:“怎么跟姨母还这么多礼?来,快来姨母身边坐。”说罢唤了左右,在身旁添了椅子,牵着秦桑坐下。这才缓缓打量秦桑的容貌,笑道:“你这模样,到时像极了你外祖母年轻的时候,她当年可是我们南楚第一美人,容貌才情皆名冠京都,只可惜,同你母亲一般。。。。。”被勾起了伤心往事,许熙携起手绢轻拭了拭眼角的泪水。
“姨母。。。。。”秦桑眼圈微红。
“你看本宫,你才刚好,本宫便又平白惹得人伤心,咋们不说这个了。”许熙轻握住秦桑的手,转移话题道“对了,韶儿都曾教了你些什么?你同姨母说说,也好安排你和其他公主们一同学习。”
秦桑有些哑然,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女子该会的,她是一分一毫都未曾学会,到是舞刀弄枪,权谋兵法学了不少。
许熙只以为秦桑是不好意思说,就算秦桑是当做男儿养大,但毕竟是个女儿家,许韶又是南楚第一才女,以她对自己妹妹的了解,怎么可能让秦桑琴棋书画样样不通,总有一两项出众的吧.
“女红可好?”许熙朱唇轻启,笑意盈盈。
秦桑默然,颔首:“嗯。。。。略懂。”母亲说她将蚯蚓绣得活灵活现。
“那琴乐呢”许熙继续耐心道,皇家女子,女红不好便不好罢,到底金枝玉叶,这些自有下人去做。
“咳。”秦桑轻咳了一声,淡淡笑道:“嗯。……略懂。”母亲说她奏乐还不如荒漠上野狼叫的悦耳。
没事,乐器不会也就不会了,又不是戏子,这都无碍,许熙继续自我安慰,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丹青、书法可好?”
“嗯……略懂。”她经常被父亲罚抄兵书和经书,字到时练得不错,至于这丹青嘛……
许熙似已控住不住唇边的笑容,嘴角微扯,这孩子,分明是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啊。
下面似已有吵杂之声,没想到这秦桑长得漂亮却空是个花瓶。许熙刚想出声,便听闻一阵嘲讽的话语响起:“本公主还以为秦大将军的许韶姨母的女儿有何出众之处,没想到也不过如此,到是让秦将军失了颜面。”话罢,只见一身着流彩暗花群的女子缓缓走近内殿,发间一只七宝珊瑚簪,映得面若芙蓉,一头青丝梳成华髻,繁丽雍容,莲花移步走到中间,俯身道:“母后安好。”
“楚玉,你怎么同妹妹说话呢!”许熙有些微愠,呵斥道。这孩子就是被她宠坏了,说话如此咄咄逼人,不留情面。
秦桑唇边勾起一抹冷笑,恍若罂粟绽放,她不曾说什么,这些人便真是当她好欺负:“我秦桑是不懂什么女红丹青,但我四岁习兵法,六岁练射箭,八岁学骑术,十二岁上战场,十三岁射下敌军副帅首级,我不铺白纸画卷,执笔绘的是边防要塞,我不握银针绢布,拿剑绣的是天下太平。而皇姐你呢,皇姐又做了什么不失颜面之事吗?”
秦桑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楚玉有些微楞,很快便恼怒道:“你凭什么敢这么对本公主说话,秦桑,你不过是将军之女,要不是父皇看你可怜将你接进宫,你还真把自己当金枝玉叶了。”
秦桑闻言,眸中冷色更盛,她父亲一生被万人尊崇,而楚玉分明就未曾把父亲放在眼中,冷声道:“将军如何?若是没有士兵将领,皇姐你可还能端坐在这皇宫之中?”秦桑眼中扫过楚玉,淡淡道:“你头上戴的七宝珊瑚簪,是我父帅征战蛮族所得,你身上穿的流彩暗花裙,是我父帅平定贼寇所获,皇姐若是真的不屑,大可现在就脱下来。”
“你!”楚玉恼羞成怒,抬手就向秦桑脸上扇去,却在半空中被死死握住皓腕。“皇兄!”楚玉抬头看向手的主人,气恼道:“皇兄你也护着她,你没听见她怎么对我说话的吗!”
南陌冷冷地甩开楚玉的手,身边太监连忙递上蚕丝手绢,细细擦拭节骨分明的手指,这才缓缓上前道:“给母妃请安。”